「三日之後,我就要離開京城!」
接下來,司馬昭然立時讓柳姍姍瞪大了眼楮。
什麼?
那位父皇在宮宴上直接點出來要她和柳湘湘進宮小住的時候,她就想到那一日會來的很快,只是沒想竟這麼快!
三日之後,大年初三,這便是連年都沒過呢嬲?
看到她眼底的驚詫,司馬昭然撐起半個身子,反手把她摟到懷里,輕聲一嘆,「父皇已經不想拖延下去……」
柳姍姍抿唇,攬著身邊這個男人的胳膊也緊緊的用力。而幾乎同時,他也一手攬過她,大掌覆上她突起的月復部。輕柔拂過時,留戀不舍。
她知道這個男人也不想走濤。
好不容易她才從游族那個虎狼之地回來,卻還沒過幾個月的好日子,兩人就不免再度分離。
她猜想得到那位父皇是不想讓膝下這兩個孩兒再掙得頭破血流,勞民傷財,才不得不用了某個法子。可是,這也未免太急了些。
一時,柳姍姍百感交集。
「什麼時候回來。」她問。
「最多半年,最少三個月!」
听著司馬昭然的回答,柳姍姍心下一沉,這麼說,就是連孩子出生他都看不到了。
她不是心胸狹窄的女子,也知道他此行並非游山玩水,更是關系將來日後所有,可就是覺得胸口悶悶的。
「孩子的名字,怎麼辦?」她扯了扯他的衣角。
看似撒嬌嫵媚。
身為皇帝賜封的賢明夫人,不管是那個恭謙柔順的虛名,還是本就愛戀情深的她,此刻都不應該這樣做,可就是覺得不甘心啊!
她的話音未落,耳邊已然一聲輕嘆,身邊的男人垂眸看過她的面龐,面上淡淡的挑起些許弧度。
「你不是已經請了父皇賜名?」
「……」
柳姍姍心間一梗。
咬牙。
那個老狐狸,竟然連這件小事都和他提了。
自是看到了她眼底閃過的流光。司馬昭然搖頭輕笑,倒忍不住撫向她的面頰,
「看著我!」他的輕聲呢喃,便是在柳姍姍心頭一顫。
她抬頭,看向身側這個讓她此生傾心的男子。
司馬昭然定定的看著她,眸光中只有她的身影,「父皇找我提及此事時,唯恐是怕我不願前行!只是你可知道我听到這話時,是如何激動!如何震驚!」
「請父皇賜名,听似一重保障,可實際上若是真的有人有心想要對你還有你月復中的孩兒不利,你就是求得父皇的賜名,又有什麼用?……我以為憑著娘子的聰穎,不會想不到這一層。所以,與其說娘子是為了給這個孩兒博得一處安靜之地,可何嘗不是要我安心前往,不用再有後顧之憂?」
「娘子,你不曾拖累我,從來沒有!且若沒有你,我今日定不會去搶那個位置!」
他的聲音溫和,眸光閃動,便是一直以來在柳姍姍眼前都覺得妖孽性感的面孔,此刻更是讓柳姍姍幾若凝噎。
視線有些模糊,喉嚨里也有些哽咽,可更多的是濃濃的感動。
她一直就知道他是個說慣了甜言蜜語的人,可就是現在這樣一番不曾有什麼蜜語的話在她听來就覺得是她前世今生听到的最好听的話。
什麼叫不是她,他就不會去搶?
先不說父皇曾經對他給予的厚望,就是那個什麼位置不就是他們身為皇子最應該爭取的嗎?
這個家伙!
柳姍姍使勁的掩住自己眼里幾乎下一刻就要溢出來的淚水,佯裝嗔怒,「還說我沒有拖累你,你就是因為怕我拖累你,你才會說這樣一番話來哄我!讓我不要攔著你!」
說著,她拍了下司馬昭然的胳膊,卻不容他說話,低頭埋到了他的懷里。
她懂他!
就像是他懂她一樣。
如此,便是已經心滿意足了。
「傻丫頭——」
久久,頭頂上只能傳出他這樣的一聲低喃。
溫和的大掌拂過她頭上的已經柔順披散下來的發絲,全身都隨著軟軟的。無力起伏。
……屋子里便又是靜謐。
只有窗外的炮竹聲隱隱乍響。
漆黑的天色因此乍然一亮。
突的,窩在司馬昭然懷里的柳姍姍撐起身子,眉眼帶笑的看向有些驚詫的某人,「這幾日你帶我出去玩兒吧!」
司馬昭然先是一愣,隨後唇角彎起輕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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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姍姍覺得自己很強大。
除了大年初一自己縮在被子里好好的睡了一大覺之外,就是拉著某位爺把京城四周的所有美景都逛過來了。什麼踏雪尋梅的郊外,什麼城中街巷,什麼茶館酒樓,更還去了柳相府里,拜年恭賀。即便是貌似看到了听到了些許不太讓她高興滿意的話或者人,可對她來說,也是小菜一碟……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只要那位柳相站在她們這邊就夠了。
所以整整兩天,本應該很辛苦勞累的身子不止沒覺得辛苦,反而覺得興奮異常。
後來听榴蓮說那位昭月王妃,也就是她的姐姐在听說了自己那位爺也要離開之後,把自己整整關在了屋子里兩日。柳姍姍不得不嘆息,這樣好的天色,為毛要呆在屋子里呢?最重要的是,身邊的男人現在是看一眼少一眼,當然要多看,多看甚至恨不得把他給刻到骨子里才好啊!
當然,她這話在某日風和日麗的時候說給身邊那個男人听的時候,那位爺立刻就低頭把她摟到懷里,重重的親過去。
天殺的!
話說當時四周可是有很多人的,就算是不認識,就算是頭頂上都帶著厚厚的斗篷,鮮少人看到他們臉上的神情,可人家猜也能猜得到他們在做什麼啊!弄得柳姍姍只覺得自己沒辦法做人了!
而就在她嬌羞的恨不得轉身想要跑的時候,那位爺隨後又說了一句讓她立時又是精神百倍,「反正三日之後,你就進宮了!」
咦~?
柳姍姍腦袋里靈光一閃。
這麼簡單的事情她怎麼就忘了呢?
就算是丟人,怕也不會丟人丟到自己王府里啊!
于是,隨後柳姍姍就拉著身邊的那位爺繼續把郊外的美景都逛夠了,更還在某些不識趣的女子對著身邊的這位爺露出某種不該有的神情,又或者什麼投花顯情之類舉動的時候,很是機警的就立到了那位爺的前面。她家的男人,怎麼能容旁人窺伺?
當她第三次這樣動作的時候,那位爺終于忍不住輕笑一聲,把她攬到懷里,「這般下去,任誰都認得你了!」
柳姍姍咬牙,這貨,都快走了,還敢給她招蜂引蝶?
立刻就轉身掐著腰像是母老虎一樣看向他,「那又怎麼樣?你是——」
柳姍姍的話音未落,就听到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安樂王爺?」
柳姍姍嚇了一跳,忙想要縮回身子,可即便如此,也已經來不及了。
跟著就听到那人的口中又是疑惑,「……這位是……安樂王妃?」
嘶——
這一刻,柳姍姍覺得自己直接可以去撞牆了。
而身邊的這個男人卻是胸口起伏,雖說听不到什麼聲音,可明顯這人已經笑的快岔氣了。
事後,當然是她那個恭謙柔順的秉性一下子就被質疑了。只是那位爺似有若無的說了句,有了孩兒的女子就和之前有些不同神馬的,就給帶過去了。
柳姍姍自是暗暗松了口氣。
只是,便是她過的愉快,可三日也不過彈指一揮間,轉瞬即過。
很快,分別就在眼前。
清晨黎明。
柳姍姍早早的睜開眼楮,看著面前應該睡下沒一會兒的男子,嘴角清湛笑意。
爺!
我還有小福星一定會等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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