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府衙上下,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就是在他辦公的時候,她都可以在旁邊看著書玩兒。就是她想要吃的玩兒的穿的,只要不是太過荒唐,只要她提了,基本上轉天就能擺到她的桌上。八,九都是她喜歡的不說,更讓她覺得窩心的是當中也不乏他留下的溫情細語,尤其是他明明就在身邊,卻還是落下他的字跡。挑撥著她的視線。
——「菲兒,喜歡嗎?」
——「……喜歡就多留幾日!」
——「陪著我!」
一句句,都把她的滿月復都化成了溫和纏綿驍。
而就算是拋開那些字面上的柔情蜜意,她也是見識過不少人墨跡,尤其是她那位楚皇兄寫的,便是可謂劍筆銀鋒。漂亮的緊,就是連父汗都比不上,可是他的字更是別有卓然出塵的味道。
低頭看看這字,再抬頭看看他此刻的俊逸出塵。四周又是淡淡的清香繚繞。就是此刻的環境對她而言是陌生警醒,卻還是讓她沉迷。
大多時候,就在她這霎那的迷離當中,她便看著他,看著他靠近 。
看著他吻上她的唇,看著他把她壓倒在塌上。
……他的溫柔就像是沉溺的溫泉泉水,讓她歡喜。
……他的手指,就像是最誘人的琴弦,讓她迷醉。
窩在那個男人的懷里,只是呼吸著他的呼吸,就是讓她覺得心安的一切。
只是,繾綣過後的夢境里,那個遙遠的家鄉卻是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讓她膽顫。
轉眼,七日便過去了。
耶律菲菲坐在屋檐之下,看著外面的清朗天色,閉著眼楮小憩。
突的,耳邊熟悉的腳步聲飄忽而來,柔菲只是翻了個身,就繼續安眠。
「還在睡?」是劉子楚的聲音。
一旁的侍婢回道,「是!」
耶律菲菲沒听到他說話,只聞到熟悉的氣息緩緩濃郁,身旁的位置一沉,他已經坐到了她身邊,「這幾日晚上睡不舒服?」
听著像是自言自語,卻是讓耶律菲菲心頭猛地一顫。
耶律菲菲假裝剛剛醒來的樣子,睜開眼楮,眼楮彎成新月形狀,「你來了!」
劉子楚低頭寵溺的看著她,一手拂過她額頭上的青絲,「若不是才這麼幾日,我都以為你有了身子!」
低低的膩寵聲,讓旁邊正好听到這調侃的丫頭臉上都冒出一抹紅暈。
耶律菲菲彎唇,佯裝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想得美!」
劉子楚垂首一笑,便把她攬到自己懷里,「你怎麼知道我只是想的美,而不是根本就美著呢?」
「……」
耶律菲菲嘴角微微一抖。
她怎麼能忘了在這種方面,她是怎麼也拼不過這個男人的。
轉頭看了眼那名憋著悶笑的侍婢,耶律菲菲揚眉示意那個侍婢下去。
劉子楚淡淡的瞅了眼就兀自的嘆息了聲,「這才幾日,菲兒竟是把我的侍婢都給勾到手了?」
耶律菲菲翻了個眼白,「你不是也把本小姐勾到手了?」
劉子楚沉吟,眼中一閃細碎,
「……嗯,這倒是沒錯!」
說著,便低頭又在耶律菲菲的嘴上偷了好幾個香吻。
不知道是他的手段太高桿,還是耶律菲菲早就被他沉迷,便是不曾掙扎,就已經是氣喘吁吁的躺到了他的身下。
幸而,這是大白天的,他也沒有某種強勢的舉動,就在耶律菲菲幾乎喘不上氣來的時候,他總算是罷了手。
兩人躺在窗前的軟榻上,便是享受著這別樣的愜意。
過了會兒,耶律菲菲踫了踫他的臂彎,「我問你件事兒!」完全就像是在聊天的樣子。
「什麼?」劉子楚也隨口應著。
耶律菲菲撐起身子,看著面前的男人,「你怎麼不問我是從哪兒來的?」
劉子楚揚眉,「你從哪兒來的?」
耶律菲菲不悅的瞪他,「一點兒也不正經!」
劉子楚好笑的看她,索性也撐起身子,對視著她,「……那本官問你,你刻意勾,引本官,是不是圖謀不軌?慣是游族的喜惡,又是不是奸細?故意逗留本府府衙,又是不是想要盜取本府衙的機密?還有——」
耶律菲菲听著這一句句,眼楮閃了閃,忙捂住他的嘴巴,「你干嘛?真的審問我?」
「你不是說要我問的正經一點兒?」劉子楚眼里又是笑意,只是幽深眸底一閃暗光。
耶律菲菲並沒有看到,徒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干嘛?本姑娘就是勾,引你了,那又怎麼樣?你還又敢說什麼圖謀不軌,就是本姑娘留在這府衙里,還不是你的意思?告訴你,就是本姑娘偷了你的東西,你也是引本姑娘來的從犯!」
「是是是!從犯!」劉子楚從善如流。「菲兒說什麼,就是什麼!可好?」
「哼,這還差不多!」耶律菲菲仰頭抬起下巴,背過身去,卻還是明顯不想要理會某人的樣子。
見狀,劉子楚也只能扳過她的身子,俯身在她的耳邊低語,「菲兒,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從哪兒來,又或者想要做什麼,既然已經是我劉子楚的人,就注定了逃不掉……不要讓我傷心!!」
那低低的沉吟,一聲聲打在耶律菲菲的心頭上,耶律菲菲的眼楮里幾乎溢出淚光來。
……
夜色深濃。
又是一夜纏綿。
子時。
早應該睡著的耶律菲菲霍得睜開眼楮,明亮的眼眸在夜色里好似星辰璀璨。
她輕輕的撥開攬在她腰上的手,又輕輕的拍了拍劉子楚的面頰,「子楚,子楚……」
劉子楚只有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便是連眼楮上的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她配置出來的迷,藥一直就是最好的,便是他也能安穩入眠,一夜無夢。
耶律菲菲低頭靜靜的凝睇了他許久。恨不得把他的模樣都深刻的記在腦子里,印在心頭上。
眼中盡是不舍。
劉子楚,我喜歡上了你,在第一眼,不知道你是誰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你!今日我離開了,日後你還會想起我嗎?
都傳聞你是流連花叢的高手,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和傳言中一樣,又或者我這一別之後,你會恨我,會厭惡我,也說不定很快就會忘了我,只是我不會忘了你,就是了!
忍不住,耶律菲菲在他的唇上輾轉,狠狠的吻了許久。終于,起身。
消失在夜色里。
而就在耶律菲菲離開不久,那個應該睡著的人緩緩的睜開眼楮。
暗夜當中,一手覆上自己的唇角。
裂開似有若無的淺笑。
……
濃重的霧色當中,一抹飛快的身影閃過屋頂,像是暗影當中的浮雲點點。
府衙書房。
窗子微動,一個黑影好似靈貓閃了進去。
不曾踫觸到一物,就像是早已經熟悉了當中的每一方寸。
身影快速的挪到書架角落,抬手拿起本書,就看正中屏風緩緩開啟。一道暗門出現在那個黑影身側。
夜色里,那雙清亮的眼楮里閃出莫名的顏色,頓了頓,抬手從里面掏出一份卷宗。
不甚清晰的月光下,上面寫著「南詔軍機」四個大字。
那個身影在夜色下晃了下,才把那份卷宗放到了懷里。轉手放下一旁的書,屏風移動,身側的暗門關合。
那個黑影閃身,正要移開。
而就在此刻,門外霍得燈火通明。
剛才還暗色的屋子里立時已經籠罩在光亮之下。
「里面的人出來受死!」外面的呼聲聲聲的讓人心顫。
那個黑影整個人窒在當下,動也動不了。
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外面響起,「你們都退下,本官倒要看看是誰敢在這里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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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親們的支持!下本應該是重生的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