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那麼多年,他孤寂一人,想必,那時候的瘋狂,原來早就把後幾年的熱情全部透支完畢。︰
但是,這表面上的死寂卻在跟她重逢後,迅速地死灰復燃第一眼,之後,便是瘋狂的念頭我要這個女人!
她震驚時,他想;她憤怒是,他想;她討厭他恨他要距離他遠遠的時候他也想。
幾乎每一次相處,每一次相見他都想!
但是,無論他怎樣努力,無論他怎樣瘋狂,無論他怎麼卑鄙可是,她始終從來不正眼看他,縱然有孩子,縱然偶爾演戲,縱然企圖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的錯覺但是,他始終明白,在她心底,眼底,永遠沒有留下任何重要的位置給自己。
女人無意于你,當然不會跟你怎樣。以前,人們常常說,生米煮成熟飯,這個女人就一定是你的了!但是現代不同了,你就算把一個女人煮成了爆米花,她也不見得就會是你的。
就像他一次次躲藏在暗處看到的,她和小東那樣的親熱擁抱,纏綿親吻所有代表愛情的東西,她當然從來沒有給過他,甚至以後,永遠也不準備給他。
心就像被凍結了似的,瓖嵌了一層厚厚的防護欄,永遠沒有被攻破的時候了。他以為,這便是全部,是破罐破摔的結果,這一輩子,永遠等不到渴望中的一切了。
縱然假裝親密,在孩子面前手牽手的時候,也察覺那種距離的不可愈合。就算她已經和小東分手了,就算她這麼多天這樣躺在病床上,他這樣日夜不離的守著她,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會再有什麼希望。甚至一度心灰意冷,罷了罷了,只要她好了,無論她想要怎樣,自己都隨她去吧。
卻不料,這一夜,忽然沖動。
自己也無法克制的,再一次躁動不安,終于,再一次趁人之危。
明明該羞愧難當,明明只是男人的一時無法克制,一時錯誤……可是,不知怎地,卻覺得是如此的心滿意足,兩情相悅。
本以為永遠不可能再愛了,現在,又沉浸在那樣溫暖的融合里,身體中的某一部分,就像一次死而復生的洗禮,遭受了最最熱切的禮遇和享受。
緊密結合,輕輕擁抱,一直膠著。
原來,這是家的感覺。
真的,這原來是家庭的感覺,是這麼多年來自己最缺少的感覺人終究是社會動物,是群居動物,只要能靠近熟悉的群體,又怎麼能抵擋那種天然的誘惑和吸引力?
一如懷里的人兒。
她喬小麥何嘗不是如此?
她在倦怠的睡夢里,一直乖乖地依偎著他,沒有絲毫的反抗,更沒有絲毫的嫌棄,就連偶爾依偎緊了,呼吸不暢,本能地翻身,但是,也被他緊緊地束縛,擁抱,絲毫也不讓她月兌離。
「小麥,現在起,你必將永遠是我的。」
他自言自語,宣告了自己的所屬權。
那是易向西多年以來睡得最最香甜的一夜。
這一夜,連夢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