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讓這個女人如此得意的?她憑什麼?
甚至還有喬小白那個可惡的孩子。︰自己討好她,從來沒有這樣討好過一個人,但是,一轉眼,他們才是一家子,自己算的了什麼?
在男人面前,愛情算的了??還不是只有他的骨肉,血脈,他的子女……這一切,勝過外面的女人一千倍一萬倍!
所有的恨,都變成了對小白的恨,對那個可惡的孩子的恨。表面上天真無邪,其實是個人精。自己對她再好有什麼用處?
到處都是過河拆橋的家伙!
她拼命地踩,拼命地踐踏,很快,那金簿子便染上了一層層的腳印,高跟鞋的鏤空……七零八落,不堪入目,就像一個女人逐漸流失的最美好的年華,什麼都無法修補起來了……
癲狂處,她一伸手便掃向自己的供奉,嘩啦啦的,摧枯拉朽一般。
我指望你們替我收獲事業,收獲愛情,再不濟,也要替我除掉敵人,可是,現在呢?瞧,我得到了什麼?我要你們還有什麼用處?
那時候,江一行才剛剛到家。
夜深人靜,孩子們的嘈雜聲也听不見了。他推門進去,書房的燈還亮著,樓上,站著威嚴的老父親。
「一行,你回來了。」
他強笑一聲︰「爸,這麼晚了,你還沒休息?」
「你上來,我有話對你說。」
書房的門開著,他走進去。也不知為何,從小時候起,他就不怎麼喜歡走進父親的書房,總覺得這間屋子沒來由的給人陰森森的感覺。記得有一次他偷偷地溜進來,也許是想找個什麼玩意,結果找著找著就跟迷路了似的。
再大的書房,總歸不是什麼博物館,總有個極限把,可是,那一天,他怎麼都走不出這個房間,嚇得蹲在角落里哭泣。後來,母親找到自己,已經是第二天了,整日高燒,昏迷不醒,這一病,幾乎養了半個月才好。從那以後,他再也不單獨走進父親的書房了。直到成年後,膽子大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覺得這書房也沒啥陰森森的。不過,一般不得父親召喚,他絕不會擅闖。
可不知為何,今日一走進來,那種陰森的感覺無端端地又涌出來。
當然,現在他已經不再是幾歲的孩子,也沒有真正覺得有什麼恐懼,只是微微不自在,以為那是跟父親太久沒有見面的緣故。
「一行,做吧。」
「謝謝爸。」
父子二人的對話十分客氣。
「歐洲的業務處理得如何了?」
「還行。只有一件事情比較棘手,不過,後來也全部妥善處理了。爸,家里一切都還好吧?」
「好。你母親好,孩子們也都平平安安。」
江衡不經意地拍了拍桌上的一個文件夾,然後遞過去︰「這個收購案,你可以看看。」
他細看了幾眼,微微吃驚,抬起頭,面上露出困惑的神色︰「冰冰的公司這麼快就面臨破產了?不是易向西一直在背後支持她嗎?為什麼忽然會衰敗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