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慢慢地將她拉住，易向西已經站起來，神色很平靜輕松，也微微帶了點感激和欣慰，是的，直到現在，他知道，自己和喬小麥的恩怨才終于終結！
她終于放下心中仇恨。
「爸爸，女乃女乃長得好漂亮呀。」
縱然是小孩子，也有審美的能力。樸素風華，青春容顏，那年代還沒有人工美女，所以，她們的美貌那麼自然，那麼令人賞心悅目。沒有任何脂粉，沒有任何打扮，人就是能漂亮成這樣。只能說，美麗這事兒，真的是天生的。
易向西笑起來，滿月復辛酸，一掃而空。他牽著孩子的手，聲音溫柔得出奇︰「你看，你跟女乃女乃長得好像，所以，你也很漂亮。」
孩子歪著頭，認認真真地看著那相片，一本正經︰「可是，她這麼年輕呀。女乃女乃都是很老很老的，為什麼她這麼年輕漂亮呢？」
在孩子眼里，年輕漂亮的女人哪里可以做女乃女乃呢？
這次，是喬小麥回答她，輕輕的︰「那是因為女乃女乃去世得很早。」
「女乃女乃為什麼去世得很早？她生了什麼病呀？當時沒有治好嗎？」
易向西微微一笑︰「當年醫學不發達，許多人生了病沒法治療。現在好了，醫學發達了，人們就不會病得那麼厲害，死得那麼早了。」
孩子點頭，天真無邪︰「嗯，我明白了。真可惜呀，要是女乃女乃能活到今天就好了，爸爸也有錢給她治病了。」
「對，人們只要能活到今天，總會有點希望。好啦，小白，我們該去給外公外婆上墳了。」
「好耶。」
毛毛雨早就停了，前面的彎道微微有些滑，易向西干脆把孩子背起來。孩子興高采烈地抱著他的脖子，回頭看喬小麥︰「麥姐，這樣比走路舒服。」
喬小麥啞然失笑，那是當然了。能有人背，誰願意走路呀。
「爸爸，你要天天背我。」
「當然，爸爸希望到八十歲了還能背得起我小白。」
孩子抱著他的脖子咯咯地笑。
老遠，喬小麥先停下來。易向西也停下來，然後，放下孩子。
喬老的墳墓前，已經青煙繚繚。紙錢如蝴蝶似的飄散開去，都是傳統的香蠟紙錢，元寶等等……有個人站在那邊，靜靜地，如在沉思。
孩子好奇地問︰「那是誰呀？為什麼他會給外公燒錢紙？」
易向西看了喬小麥一眼，她對他點了點頭，易向西牽著孩子大步走過去。
江衡非常鎮定地看著這一家三口，臉上的神色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他還先向他們打招呼，非常和善，一如昔日那個熟悉的長者︰「小麥，你們來了。」
喬小麥行禮，很肅穆︰「謝謝伯父了。我們都來得遲了。」
回答她的是旁邊的江一行，「是啊，你們的確遲到了一點。」
江一行也出奇的冷靜，看她的目光，易向西的目光，甚至于小白的目光——都那麼平靜，真正如多年之前的朋友。
易向西上前一步︰「感謝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