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就錯了 (十四)誰更傷心

作者 ︰

回到寢室,站在鏡子前,周溶覺得自己又瘦了,這才知道感謝譚清讓她獨立,要不然她哪能瘦這麼快。

「周溶,你今天可真漂亮!」朱藍一進寢室就說。

「她今天可是主角,當然得漂亮點啦!」童慶邊化妝邊說。她不確定禹江寒會不會出現,但作好準備總是好的。看著周溶又把眼楮化得那麼漂亮,她真想偷點師學點藝,可是又不想明確地問,更不好化出來跟她一模一樣,那樣只會被說成是抄襲!

「好了,我一切都好了,你們ok沒有?」胡葦玢問。

「我才回來你們就準備好了?」朱藍拿臉帕準備去洗臉,「等一下吧,我只洗個臉就可以了,一分鐘!」

「不是你,是這兩位美女,不知道還有多久呢!」胡葦玢包都拿好了。

「我好了!」周溶和童慶異口周聲。

四個女孩子到了公寓下面,葉前早已在那里等著,一見她們下來,應該是一見周溶下來,就沖上去說︰「哇,溶溶,你今天真漂亮!」說著還把童慶從周溶旁邊擠開。

可是周溶卻注意著幾米開外的周戎,他一個人站在那里,眼楮直直地無聊地望著前方,右手邊上拿著一支煙,但是沒有吸,似乎都忘了手中的煙一樣。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周溶她們,更沒有注意路邊經過的誰誰誰。周溶望著他,似乎也感覺到了他整個身影都傳遞著蒙朧的傷感。

「周溶,看什麼呢?」童慶推推幾乎發著呆的周溶。

葉前早就看到了周溶的目光指向了誰,嘆息地走到周戎那里,重重捶他一拳,半開玩笑說︰「有事就說,沒事站遠點!」

「葉前,別這樣!!」周溶馬上跑過去,「周戎,就你一個人嗎,他們呢?」

「什麼?他們?我現在去找他們!」說話時,周戎甚至懶得扭一下頭,依然望著前方。然後轉身走人。

這樣的周戎,一點不像周溶初見他時的陽光。周溶擔心,他今天晚上不會來了。她明明記得前一段時間周戎已經沒事了,怎麼突然又這樣了?

到了ktv,五個女孩子馬上活躍起來,尤其是童慶和葉前,幾乎是爭著做麥霸。沒多久,許崇和魏強到了,周戎也到了!周溶微笑著迎接他們。只要周戎到了,她就開心,本想和他說些什麼的,但葉前拉住了她。周戎一到,麥霸之爭馬上成三足鼎力之勢。

童慶見禹江寒沒到,心里又喜又不喜,喜的是禹江寒沒來,說明他不在乎周溶,不喜是因為今天晚上見不到他,也就少了個了解他的機會,說不定也少了和他唱「明天你要嫁給我」「廣島之戀」之類的機會。

「你什麼人啊,唱得這麼難听,只知道狂吼!」葉前拿著麥克風對周戎大叫,周圍的人都捂著耳雜,以勉被振暈。

「你懂什麼,」周戎也大叫,「‘死了都要愛’,這歌本來就是吼出來,這才是人最真的感情,死了都要愛,愛到難分彼此,愛到死也要在一起。」幸好只有兩個麥克風,不然還不知道童慶會吼出什麼來。

「你以為就你懂愛嗎?大笨蛋——」葉前大叫。周戎剛想回敬,許崇馬上搶了他的麥克風,說︰「你清醒不清醒,今天小周溶是主角,你大周戎啥也不是,你吼什麼吼!」周戎拿起一瓶酒,坐了下來。

許崇說︰「行了,誰還沒唱過的,來跟我合唱一曲怎麼樣!」

「胡葦玢,你唱吧,你開始不是說謝霆鋒和阿sa的‘愛’很好听嗎,」周溶把葉前手上的麥克風遞給胡葦玢,「許崇應該會唱的吧?」

「會啊,這歌我看電影時就學會了!胡葦玢,站起來吧!」

總算是清靜地听歌了,胡葦玢和許崇配合得還真好,下面的人都邊吃東西邊鼓掌。

正唱著,禹江寒出現了,手里拿著一個很大的禮品盒。十分鐘後,羅宋也出現了,抱著個大紙盒。周溶好奇地問︰「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里!」

「有什麼難的,我跟他說的!」葉前邊吃花生邊說。

「對,就是葉前姐姐告訴我的,這個送給你!」周溶無奈地接過紙盒。不過心想,為了工作的事,是該好好感謝他。于是她端起酒杯,敬謝羅宋。羅宋受寵般一飲而盡,喝完還亮杯子給周溶看。

十二點服務員送來了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包包!周溶沒想到譚清真的會送蛋糕和禮物來,感動泛淚光。

「哇,這不是那什麼最新款的包包嗎,溶溶,你真是太幸運了!」童慶一見那包包就搶在手里看個不停。

「你想要嗎?去買一個就是了!」葉前听不得童慶叫周溶「溶溶」,在她看來,這個童慶對周溶,總是假假的。

「別人看看關你什麼事?你管得可真多!」周戎又喝多了,沖著葉前喊。

「你管你自己吧,少在我面前裝二五八萬!」葉前也討厭周戎,一看到周溶對他上心她就不舒服,也許是因為周戎並沒有把周溶放在心上,她為周溶抱不平。她心想!

「你們別吵!」禹江寒冷酷地說,然後看著手表,唱起了「祝你生日快樂……」大家都唱起來。周溶雙手合十,閉上眼楮,許了小小的願,然後一口氣就把臘燭吹平了,緊接著就是蛋糕滿天飛,周溶當然得接受眾人的「洗禮」,漂亮的臉蛋馬上女乃油一片。葉前和周戎正互相打著,後面突然來了個大突襲,她回頭一看,童慶的很認真地說︰「不好意思啊,失手了!」葉前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想到這可不是嘴斗過去斗過來的問題,況且是周溶的生日,她只好不追究。

等蛋糕扔得差不多了,大家才發現朱藍不見了,童慶拿起麥克風大叫一聲︰「朱藍!」她從衛生間出來,說︰「真對不起,周溶,我不是掃興,只是不習慣這樣。真對不起,讓你們掃興了!」她想說她小時候連吃塊蛋糕都困難,這樣的浪費,她當然沒辦法參與進來!

「沒有,哪有啊!」周溶笑著說,「我們還可以盡情唱歌盡情玩呢!」

「就是!」葉前說。「溶溶,反正你們學校也關門了,我也回不去了,不如你陪我玩通宵吧!」

「哪能陪你一個人,我們怎麼辦?」周戎說。

「我有好提議,去酒吧吧,我知道一家酒吧很好,而且我進去的話絕對可以放肆玩!」羅宋像個小孩子一樣舉起手說。

「好啊,有酒就是好地方!」周戎說。然後大家都贊同,朱藍也想去見識一下,並沒有很不願意去。倒是周溶,感覺羅宋這個人總不可靠,但大家都同意,她也不好說什麼。把禮物存放好之後,他們就唱的唱歌,吵的吵架,浩浩蕩蕩向酒吧行進。

到了酒吧,羅宋首先打了個電話,然後就出來幾個人,把他們領了進去,一進去就有讓耳朵受罪的音樂。朱藍緊緊抓著周溶的胳膊。坐下沒多久,一個一個都去跳舞了,只剩周溶朱藍和禹江寒,朱藍進去沒多久就說要出去透氣,周溶只好陪她出去。

周溶說︰「禹江寒,我們出去一下,你先坐一會兒,或者你和他們去跳舞吧!」其實周溶更想說,你要是無聊,就回去休息吧。她似乎明白禹江寒為什麼一直留在這里,委屈自己。

禹江寒說︰「我跟你們一起出去!」

「不用了,真的,」周溶說,「你還是跟他們去跳舞吧!」

「你們兩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禹江寒說著就朝外面走。

到了外面,朱藍重重地呼吸新鮮空氣,周溶也一樣,里面的氣氛她還真受不了。「真是虧羅宋想得出來!」她心里埋怨到。可突然,她發現禹江寒盯著她看,她害羞地把頭扭向另一邊。

「你眼楮真漂亮,就像你的心靈一樣!」禹江寒說。

「啊?這個……」周溶尷尬地笑著,「謝謝夸獎!」

禹江寒說︰「我的胃病好得差不多了,感謝你!」

「不用謝,這只是小事!」周溶說話時手抓著朱藍。

禹江寒說︰「是小事,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關心這些小事的。」

周溶又笑了笑,不知道回答什麼。

「那個,禹江寒師兄,」等他們都不說話了,朱藍開口,「你的帽子摘下來了!」

禹江寒這才注意到手里拿著的帽子,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摘下來的。周溶看到燈光下他的表情,說不清是什麼心情,像興奮,又像懷疑。

「你的發型不錯啊,很帥!」周溶笑著說,想讓禹江寒回過神來。

禹江寒什麼也沒說,走進了酒吧。

周溶問朱藍︰「他什麼時候拿下來的,我怎麼沒看到?」

「你一直看著前面的啊。我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摘下來的。」

「那你知道嗎?」。

「當然啦,我看他拿下來的。他說感謝你的時候很自然的就拿下來了。」

「算了,我們也進去吧,不能把他一個人扔那里!」

剛轉過身,正看見葉前用冷水潑周戎,然後罵到︰「拜托你清醒點吧!這麼大個人了,為了一點感情就這樣醉死醉活的。不要老說別人怎麼不好,想想你自己,是你自己沒能力。世上女孩子多的是,你要死在一條裙子下那是你沒出息了。男人我見多了,但像你這樣沒一點出息,卻用一雙眼楮迷倒最優秀的女孩子的男人,這還是第一次。你憑什麼這樣放縱,你身邊有寶貝你自己卻不知道,你有資格放縱嗎?拿不起,放不下,算什麼男人!」

大家都圍著他們兩人,一直糊涂的周戎好像也清醒了,躺在地上,不在像先前那樣鬧,也不再和葉前吵架。

周溶跑過去問︰「怎麼啦?前前,你干什麼?」

沒人做聲!周溶蹲下去,準備扶起周戎,卻看見一滴淚從他眼角流出,眼淚把他的楮楮沖洗得更清澈。他又一滴淚流下,好像不想再掙扎一樣。周溶看到他的睫毛下面深深的幽黑的眼楮,心開始疼起來。她終于知道,原來周戎一直都在強裝歡笑,這麼明朗的眼楮,怎麼能被愁緒侵蝕。她伸手扶他,他卻不動。

「你應該繼續裝的!」葉前冷靜地說,「你應該裝!」

周戎慢慢坐起來,說︰「葉前,謝謝你!」然後向酒吧走進去。

周溶跟進去,拉住周戎的胳膊說︰「周戎,你沒事吧!」

「沒事,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會了。葉前說得對!」

周戎叫了一打酒,坐下一個人慢慢地喝,喝得眼楮眨紅還不停止。沒人阻止,周溶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傷心,周戎喝一瓶,她的心就抽疼一次,一瓶一瓶,一次一次。原來看著心愛的人折磨自己是這樣的難受,周溶不斷祈禱著上帝讓周戎停下來,安靜地睡下。叫的的酒全喝完,周戎清醒還是不清醒,沒人知道。他自己站起來,對葉前說︰「走,跳舞去!」

那天晚上出酒吧,周戎悄悄對周溶說︰「你很想知道我為什麼這樣是嗎?告訴你,任雪藝打掉了我的孩子。!」

周溶靠著冷靜站穩!

原來周戎沒有強裝歡笑,而是受了新的打擊!一個男人知道自己有個孩子,那個孩子突然又沒了,雖然她完全不理解周戎的傷心,但她滿足于周戎告訴她這個秘密。她已經不想再去問,為什麼周戎選擇告訴她這個秘密。或許周戎自己也未必回答得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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