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就錯了 (十六)要爭取嗎?

作者 ︰

周戎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知道任雪藝打胎後,不知道是出于內疚還是心疼,二話不說給任雪藝打了三千塊,要她好好調養身體。加上後來沉迷一周,天天揮霍金錢于杜康,現在信用卡上欠了多少了自己也不知道,還欠了周圍所有人的錢,于是他拿出手機準備給他爸爸打電話要錢。但也像其他的大學生一樣,他不好意思開口,于是發了條短信︰吾父,近來物價上漲,用錢頗多,已欠下不少債務,請給予支持!沒多久錢就過來了。他笑到,這還真容易!

上課的時候,周戎想著葉前說的那句話︰「拿不起,放不下,算什麼男人!」

算什麼男人?沒錯,他以前對生活絕對是得過且過吊兒啷當的,對吃穿住行都不認真,不挑剔,對生活簡直就沒有要求。但他對任雪藝,卻是絕絕對對的認真,完完全全的真心。就像他做其他事情一樣,盡力完美!

高中時,任雪藝的話就是他的話,他為她不惜受累受困努力學習,希望和她考到同一所學樣,可最後她卻騙他,遠去了另一個地方,他原諒她,因為她說她也無奈。大學了,分隔兩地,他每天早起晚睡都給她發短信,每一個字都是他的心對手指發出指令寫出來的。她反應日漸平淡,他卻不想察覺,還在盡力完美。她不開心時,只要發一條短信,他就會馬上打電話過去听她抱怨,甚至對听她對他發無明火。

他這才知道,很久以前,在他們兩個的關系中,他就是壓抑地過著生活。她的時冷時熱,沒有讓他有一點抱怨。他為什麼那樣委屈?那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現在他明白了,是他放不下,是他習慣了那樣的委屈。當兩個人的關系成為一種習慣,主導關系就很難改變了,不論是佔主導地位的人還是被支配的人,都會認為無條件付出和無條件得到都是理所當然,都不會想改變。他放不下任雪藝,不是因為自己還多麼愛她,只是一下子不習慣自己的生命里突然沒有了一個自己把心放在她身上三四年的人。不習慣自己一直盡力完美的愛情,突然間就沒有了。

「對,是這樣的!我應該放下!」周戎對自己說。

他想,他沒有對不起任雪藝!打掉孩子,事前他根本毫不知情,事後他留著眼淚說願意隨承擔一切責任,願意放棄一切去照顧她,是任雪藝說出了冷得像刺一樣的話,拒絕了他的一切關心和承諾。如果有錯,錯在他,不該那麼沒有控制力,讓她懷孕。

「可是我們每次都……」他不敢再往下想!莫非,根本就不是他的錯?

「放下吧!不要再委屈自己!拿不起,放不下,算什麼男人!」

葉前看到手機上面不認識的號碼,以為是誰捉弄她,按了接听鍵,以假聲說︰「您好,你播的用戶屬于vip客戶,如果您想跟她通話,請先完成以下三個要求。第一,叫聲主人!第二,報上姓名,第三,學三聲狗叫!」

「不好意思,打錯了!」給葉前打電話的是周戎,听對方那麼一說,他以為自己打到精神病院去了,嚇得要死,抱怨到︰「這個葉前,居然給我個錯號碼,估計她就是住在精神病院的!

「周戎,你站在門口干什麼,擋著我們兩位美女的呼了噢!」童慶點點站在學院大廳門口的周戎。

周戎回神,見到周溶,說︰「小周溶,見到你就好了,快告訴我你那個神精病同學葉前的號碼,她上次給我個錯號!」

「啊?你要她的號碼?」從周戎興奮的眼神中周溶看出葉前讓他很高興,他的眼楮里滿是葉前,就更別說心里了。

周戎說︰「對。被她戲弄了一頓,我得抱仇!」

「好,好的!」周溶翻著手機電話本,周戎站到她後面去看。周溶聞到周戎身上的氣息,也感覺到他明亮有神的大眼楮正盯著她的手機屏幕,只為了找到葉前的號碼。

「過了過了,在前面!」周戎提醒心不在焉的周溶。

要到了葉前的號碼,周戎馬上又打了一遍,明明就是是剛才他播的那個號碼。「噢,原來剛剛那個神精病就是你葉前,捉弄我是吧,看我怎麼回敬你!」

葉前剛接電話,周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說到︰「小姐,你好,這里是手機號碼算命中心。據我算命中心推測,你這幾天會有血光之災,要化解此災難,必須有三戒,戒煙,戒色,戒睡覺。如不照做,後果自負!」

葉前一听那聲音就知道是周戎,大聲吼到︰「姓周名戎的,吃多藥了還是吃錯藥了!」

「哇,你怎麼知道是我,這麼厲害!」周戎心里有點暗喜。

「誰像你那樣笨,捉弄人還用自己的聲音!快說,找我什麼事?」

「是有點小事,不知道方不方便?」

「小事找我?我可不是喜歡幫你這種人的人!」

「也不是小事,是件大事!」

「大事?」葉前想到周戎找她有大事,想到了周溶。「是不是溶溶出事了!」

「不是不是,是我,想找你吃個飯!」

「吃飯?干嘛請我吃飯?謝我罵你?」

「這你也猜得到!」

「算了算了,罵人是我的強項,用嘴巴替天行道是我的責任,你就不用請吃飯了,要謝的話就多幫我照顧溶溶吧!噢,不行,你還是不要照顧她好些!你最好離她越遠越好!」

「小姐,你說那麼一堆不就是拒絕嗎?行了,知道了。等你什麼時候想吃飯了再找我也可以!」

掛了電話,周戎感覺自己心情暢快。「葉前真是個有個性的女孩子!」他心想。

出了教學樓,周溶一言不發,童慶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加上以前的種種跡象,她一下子就看出了周溶的心事。

「怎麼啦,是不是很失落?」童慶問。

「失落?」周溶低沉地說,「什麼啊?」

「大家都是女孩子,你騙不了我的。」

周溶不再做聲,抱著書本低頭走路。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快就失落,葉前嘛,是個有個性的女孩子,但她沒你漂亮,沒你溫柔,沒你有女人味,頭發也沒你的長,整個就像個男人婆,周戎不會喜歡她不喜歡你的,頂多是把她當男孩,當哥們兒,男生都喜歡和那種女孩子做朋友。」

「童慶,你別說了,」周溶听了這個心里更煩,「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我會很高興的。」周溶知道,起碼她知道,周戎對葉前,是不一般的。

「那你呢?你不要這麼天真了,女孩子應該為自己著想。自己的幸福要爭取!」這倒是童慶的真心話。雖然有時候她會嫉妒周溶,但相處下來,她知道周溶是個善良簡單的女孩子。只要不是禹江寒,是誰都可以,她會很希望周溶行到幸福。

「嗯!」周溶不認同童慶說的,但她點頭。如果是葉前,她根本不會去爭取什麼,也不用去爭什麼,她知道葉前一定會把什麼都讓給她。自認識葉前以來,葉前就是這樣對她的,比親姐姐還好。「但是,這次是感情的事,葉前還會讓嗎?」。她心想,「如果葉前不讓,我該怎麼辦?爭?還是讓?」

「那麼,你會爭取周戎嗎?他挺不錯的噢,你不爭,別人會先下手的,以他在傳播系的名聲,多少女生在排著隊呢!」童慶希望周溶去爭。比起來,讓葉前難受比讓周溶難受困難,但更有快感。她就是看不慣葉前!

「我渴了,我去買瓶水,你等我一下!」周溶不知道童慶說的對不對,但不想再听下去,她怕她會被童慶說服。她不能失去葉前,這輩子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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