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芊憶恭恭敬敬的行禮,張庭欣慰的點點頭,把女兒放進宮里十年,也總算學會了一些可用的東西,連忙扶起女兒「與父親見面,還要行什麼虛禮。」
撫了撫有些發白的胡子,笑意浮上嘴角,「憶兒啊,真是長大了,十年前你入宮的時候,才這麼高。」張庭把有了少許褶皺的手對張芊憶比了比,十年了,他也清楚的記得,女兒入宮,才這麼高,而如今,十年了,能在宮中踫到一次也實屬不易,宮中戒備森嚴,他知道,即使是這樣,也不能隨意的與女兒含蓄幾句。
「父親也已經蒼老了許多,可要好好注意身體,免得女兒日後在宮中擔心了!」父女兩個有一句沒一句的寒蓄著,嘴角都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一番寒蓄問暖之後,張庭對張芊憶使了眼色,輝了輝衣袖,示意在正廳的下人都退下。
待人都退下後,張庭嘴角的弧度明顯少了許多,「事情查的怎麼樣?」
「當今帝王荒婬無道,不理朝政,這是女兒親眼所見。」張芊憶此時也換了一張面容,表情嚴肅。
「噢?看來飛鷹和你打探的消息都是一樣的!」
「這些都是女兒親眼所見,女兒已經入宮十年,也呆在皇上身邊三年,當然不可能有假!」
「事情遠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曾經先皇那麼狡猾,在朝中沒有任何破綻,而他是他的兒子,不可能那麼簡單,如果就是你們說的那樣固然是好,但如果不是……他可以在你面前偽裝三年,當然沒那麼容易對付!」
把女兒放進宮中,就是為了打探當今皇上是否如飛鷹所說的那樣,為了以防萬一,才把女兒放到他身邊,如果不是這樣,哪個父親願意把女兒放進後宮那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
「這……」張芊憶陷入久久的沉默……十年入宮,三年得寵,皇上,也算是對自己仁慈,可著三年來在他身邊的確沒有發現他的破綻,無論是誰都觀察不出他有什麼異樣,只是久久的流連花叢,這些,難道還能是假的?若是真的,這樣出眾的偽裝,真的只是出自一個年輕帝王?
張庭捋了捋胡須,哀嘆道,「也罷,父親自有打算。」
司徒絕痕他自己欠下的帳,先帝欠下的帳,他都會讓他一一還回來!而後,張庭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轉身回頭,「憶兒,你入宮已經十年了吧?」
「是!已經十年了!」
「那,為何如今只是貴妃?」張庭的臉色突然嚴肅起來,從未有過的嚴肅,讓張芊憶莫名的有些恐懼,一個女兒,對久別的父親,莫名的恐懼
「女兒也不知,雖是皇上的寵妃,但他從未有要立女兒為後的意思。」十年,她所得的寵愛是別人求不來的,可那個懸空的皇後之位,也是她求不來的,他不顧文武百官的勸誡,不顧天下百姓的勸誡,把皇後之位懸空,誰知道,是他頑劣成性,還是早有預謀。
張庭似乎若有所思,捋了捋透白的胡須,「憶兒啊,你到現在也只是個貴妃,這只能說明你能力不夠,得不到他的信賴,你要知道,你現在還沒有子嗣,那只能爭取後位了,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