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之人沒有回話,就讓幾位秀女半跪著,這個角度,只可以看見她們若隱若現的臉龐。
從龍椅上站起身,在她們眼前晃了幾圈,突然狠狠抓起紫落的手臂,直直的從地上拖起,終于看清了全部的臉頰,左邊一道可怖的傷疤讓人反感,但從這個女人進來起,他就覺得這抹身影很熟悉,很熟悉,貌似在哪里見到過……只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她是誰?
這張臉,或許是沒有見過的,一道疤猙獰恐怖,任誰看了,都會倒胃口,原本清秀的一張臉,被這道疤重重的抹上了一筆,這樣的缺陷太大。
「此等姿色,竟也敢送入宮來。」聲音中夾雜了些許的怒氣,抬起了紫落的下顎,這張臉,不熟悉,但是這身影很熟悉,心中的疑惑不禁加大,發泄在了手的力道上,記不起來,一天中遇到的人這麼多,他不記得,到底是哪一個,但那種特別希望記起來,或者說不得不讓自己記起來的感覺,始終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紫落也處于半震驚狀態,不管眼前這個男人記不記得,她記的很清楚,那個在繁華街道上救她一命的人,那個武功深不可測的人,那個在酒樓听到她名字哈哈大笑的人,竟,是當今帝王!而且,還是眾人口中那個流連花叢,昏庸無道的帝王。
那麼……他便是司徒蕭同父異母的大哥?他若不是認出自己了?但願不要,他不能認出自己,不然,她在這些妃子中間,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皇上恕罪!」太監宮女們在同一時間‘撲通’一聲整齊適時的跪下,皇上動怒了,這一怒,又指不定要遷怒到多少奴才。
見司徒絕痕還是沒有半點怒氣減少的意思,領頭的太監似乎察覺到什麼,慌忙站起身。
或許,這個時候,只有搬出位高權重的丞相了,「皇上,此名秀女乃是丞相大人送入秀女所,讓她與其他秀女一同面聖的,而且丞相在奴才面前,幾番夸獎此名秀女,賢良淑德,讓奴才在皇上面前說是丞相送來的便是,奴才才把她送入宮來……」
「哦?丞相送入宮的?」司徒絕痕反問一聲,笑容突然之間夾雜了旁人不易察覺的憤怒。
「是,奴才身份低微,也不敢公然違抗丞相大人,所以……」小太監把頭埋的更低了,不敢看司徒絕痕的眼楮,盡管眼前的金袍加身的男子一如往常的貪戀,但自己似乎每說一個字,都會被他看穿,他不過是奉命辦事,若不幫丞相,那便是一死,可若成功騙過了皇上,自己的命還能活長一點,畢竟自始自終,始作俑者,都是丞相大人,「望皇上開恩,饒了奴才們!」
話音落下,殿下,乃至在司徒絕痕身後的妃嬪們都不敢出聲,殿上之人怒氣正濃。
紫落下顎傳來陣陣痛意,雖然面帶微笑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可這只放在紫落下顎力道越來越重的手,說穿了一切。
看來他早已忘了曾與自己見過一面,完全不記得了,她的臉,已不是從前的那張還能入人眼的臉了,眼前這個男人,也已不是和他見面時的那個雖霸道,但還善良的人了,而且,他是一國之君,怎麼可能還記得,只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身邊美人無數,她當時也不過姿色平平,怎麼能奢望,這個國度,最高高在上的那個人,能記得自己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