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停下,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朦朧中,一抹紫色身影跪在大雨中,發絲經雨淋之後,粘連在一起,緊貼在肌膚上,現出一絲朦朧之美,也經過雨的沖刷,面色已經微微發白。
窗前,司徒絕痕摟著柳嫣兒,完全感受不到窗外的寒風刺骨,看向那抹朦朧的身影,不知為什麼,這樣的場景,這樣一個人,自己,竟是同情了……人在宮中,總是會變的,會從一個那樣無知的女子,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可又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為了身邊的一只雪狐,一個不通人性的東西,已經跪在這兒整整一夜了……這樣一個人,真的是一個細作嗎?或者說,她,真的能當好一個細作嗎?
「陛下,妹妹跪在這兒一夜了,是不是……如果妹妹真的視這雪狐如此珍貴,那臣妾求皇上,把它還給妹妹吧。」柳嫣兒在司徒絕痕懷里,低頭俯視著雨中之人,陰狠的笑意浮上嘴角,嘴里說的,與做得,完全不一致。
「還?為何要還?枉費她是丞相之女,也如此善妒!」丞相,又牽扯到了丞相,她如今應該知道,當時的自己,是有多傻了吧,既然可以去當丞相的細作,就算是被迫,那她也該承受這些。
「陛下……」柳嫣兒再次呈現出嬌弱善良的模樣。
窗外的身影,已經搖搖晃晃,顯然已經承受不住雨水的沖擊,這雨雖然不似她來到蕭王府那天的大,可也足以讓一個人病上幾天,何況是這樣一個事事都不會,事事都要別人代做的人,這場雨,也夠她受的。
那天讓整個北燕都遭受了天災的大雨,果然是來自這個禍害,就連來歷身世都不知道,就來到蕭王府,騙得司徒蕭的信任,她就是這樣一個禍害,若不是顧忌她還是丞相之女,她早該除之而後快,只恨,當初在蕭王府,就不該心軟留她一命。
「好了,別再求情了,由她跪著吧!」話落,司徒絕痕摟著柳嫣兒,走進內室,全然不顧外面,大雨傾盆,還有一個人,死守殿前。
柳嫣兒在司徒絕痕的懷中,回頭再看了紫落一眼,冷冷一笑,再一次象征勝利的笑容,也是,暗示著這個人,即將遭受更大打擊,和折磨的微笑……
她從來沒有輸過,這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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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了一夜,可雨,還是沒有絲毫要停的預示,她的雪兒還在里面,還在那個貴妃娘娘的手里,她不能走,就算……暈死在這里,她也不能空手而歸!
好想小琴,那個事事為她著想的小琴,好想司徒蕭,那個可以讓她依靠一聲的男人,可是現在,她卻連唯一在身邊的雪兒,都保護不了,自己好沒用,真的好沒用……
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紫落臉上,讓人分不清她的面容上流的,是淚水,還是雨水,恍惚之間,接著殿前的光,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傘,雨,下的似乎沒那麼狂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