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紗彌漫,燈光盎然,窗紗已經在早晨就被婢女知趣的拉起,蠟燭被窗簾外鑽進的細風吹的一閃一閃,忽明忽暗,卻始終沒有滅掉。
此刻,看天色,已是傍晚,榻前的紗帳內依稀可以看見朦朧的兩個身影正在熟睡。
司徒絕痕在大腦逐漸清醒的同時也感受到一陣陣的劇痛,劍眉緊蹙,單手按壓太陽穴,以此減輕自己的疼痛。
從床榻上坐直身子,迷茫的睜開因頭痛而緊閉的雙眼,粉紅輕紗映入眼簾,司徒絕痕疑惑不已,順著輕紗向上看,怔住了,眼前身邊這個躺在榻上的,竟然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卻覺得有半分眼熟。
司徒絕痕看了看眼下的形勢,突然暴怒的站起身,就連金黃的內袍也依然刺的讓人睜不開眼,伴隨著「砰」的一聲人倒地的沉悶響聲,嬌弱的身軀被一腳踢下了榻。
感受到身體上強烈的疼痛,周夢煙猛地睜開眼。
看清床榻上暴怒的人,再看看自己衣不遮體的樣子,周夢煙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莫名惶恐了起來,「皇上您怎麼」
「朕怎麼?朕還想問你怎麼!」司徒絕痕重重打斷了她的話,向後盤起的發絲因為剛起身而有些凌亂,卻依然為他增添了一份凌亂的美感。
門外聞聲而來的宮人,已經開始在門外焦急的敲門,「貴人,貴人,你怎麼了?」
沒有人理會外面的大喊與焦急,周夢煙僵硬的坐直身子,跪在榻前,因為緊張,背後被腳下的木板磕的生疼,但還是生生的忍住了,低頭讓人察覺不出一絲異樣,「皇上,方才因為沒有多余的宮人伺候,臣妾才把皇上拉進了自己的寢宮,臣妾正要離去,可是您拉著臣妾所以」
司徒絕痕發出一聲冷哼,「朕拉著你?朕怎麼不記得?你以為朕是三歲孩童,如此謊話就能騙得過朕?況且,就算朕拉著你不放,你就一定要下作到爬到朕的榻上來嗎?」。
門外還在不斷的發著屬于宮人的聲音,木門被敲的發出沉悶的響聲,一遍一遍,不曾停下,正如此刻周夢煙的心,一陣陣的痛楚,甚至更強烈,卻無人解救。
「都給我下去!」司徒絕痕被門外雜亂的聲音吵的心煩意亂,如他睜開眼所看到的一切,一切一切,都太亂,都太亂
听到暴怒的聲音,一切在瞬間,都靜止了下來,依稀可以看見隔著門紗的宮人猶豫的相視,低低的應了一句,人影消失漸遠
周夢煙跪在原地,淚水因為司徒絕痕此時的駭人而含在眼眶,怯怯的樣子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是皇上想的這樣只是臣妾覺得,臣妾伺候皇上是應該的,臣妾未曾想到皇上會有這樣的反應,皇上恕罪」
听完這番話,臉上的怒氣慢慢淡去,但依然沒有全消,拳頭緊捏,又緩緩放開,話從齒縫中傳出,「賤人,給朕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