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一對褐瞳讓人沉醉其中,司徒景不可置信的睜大眼楮,「得了瘟疫的人,怎麼可能活著?」
「這個不知道。」大夫懊惱的拍拍頭,「看來老夫醫術尚淺,世間早已有能治好瘟疫的神醫,老夫卻全然不知,自以為醫術精湛實在慚愧」
司徒景單手拍了拍大夫的肩,眼神中流露出同情與憐憫,「大夫,不要這麼說,瘟疫本就是無藥可治,如今有人能把瘟疫治好,作為醫者,應該高興的!」
大夫看了看司徒景,而又忽然想起些什麼,慌忙的站起身,低下頭,「王爺,臣竟忘了,這位姑娘傷勢嚴重,雖說保住了性命,可這條腿,確實是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司徒景一驚,許久,雙手急切抓住大夫的衣袖,似是一個還在哭鬧的孩子,「大夫,畢竟是好好的一個人,你就不能再看看嗎,大夫你也明白,畢竟,缺了一條腿,一生站不起來,那種感覺是不好受的!」
「王爺,老夫也用盡了渾身解數,不是老夫不想救,而是這位姑娘本就身患重病,能活著已經是奇跡」
司徒景臉色漸漸黯淡,暖褐色的瞳孔憂郁的看向紫落,臉已被毀,左臉的傷疤清晰可見,雖不是傾城佳人,雖不是絕色美人,但如果沒有這道疤,至少也是一張清秀可人的面孔,這也是一條人命,至少,她也有感情,也會感到痛。
大夫見狀,屈著的腰,屈的更低了,頭也埋得更深了,「老夫醫術不精,還望王爺見諒」
眼看司徒景絲毫不理會大夫,只看著紫落的腳果受傷處,眉頭緊蹙,司徒景身邊的婢女連忙識趣的清了場面,「不怪大夫,王爺也明白大夫已經盡力了,只是,我們王爺本性善良,為這位姑娘的余生感到惋惜而已,那既然姑娘性命無礙,大夫,就請回吧!」
「是」
大夫見狀,連忙點頭,似是再也不想在這樣尷尬的呆下去,拿起了自己放在桌上的藥箱,匆匆退步離去。
而司徒景渾然未覺大夫的離去,眼神依然落在紫落的腳果上,有些波動,愈看愈深,看到的,好似不止是她的傷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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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小巧的閣樓內,木窗前與門前,一盆盆的粉色牡丹開的正艷,粉紅與白色融為一體,一片片的花瓣嬌艷欲滴,襯托著閣樓主人的高貴,與清雅。
柳嫣兒此時正坐在樓內三層靠窗的位置,桌上是一壺清茶,幾盤精致的糕點,貼身宮女在一旁靜候著主子的吩咐。
這柳碧閣,是柳嫣兒自己向皇上求來的,除了皇後,嬪妃之中,只有她一人能擁有一座樓閣,但這座樓閣,也是皇上經常來的地方,自然,宮人們會把這里,打理的井井有條。
「本宮真是求對了這座樓閣,這兒的風景,還真是不錯。」柳嫣兒在雕花桌前,倒下一杯暖茶,六月的天氣,絲毫沒有感到熱意,俯視著樓閣下的一座座矮小的宮殿,笑意浮上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