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的一聲,聲音,消逝……
剛才對戰的兩個人,停下,呆滯,不動。
「什麼事?」清智聞聲,皺眉,走向二人,頤鳶尾隨。
「剛才,他剛想攻擊我,刀就被人打掉了。」 昀的臉色並不好,刀,並不是無緣無故掉的,肯定有人暗中相助,說不定是父皇他們,這樣說來,自己一直被監視?
「二弟,是如此嗎?」。清智問。
「是。只是不知,何人有如此高強的武功。」秦廣神色,威震。
清智環顧四周。這里並無可疑的人。難道是他?清智無意中看向頤鳶。不對,他並沒有在他身上感覺到,武者應有的氣息,他應該不會武功,而且,他一直和自己站在一起,如若他出手的話,自己是可以感到氣流的波動。看來,出手之人,有意相助于對方,而且,武功,非他可以應付的,如此一來,「算了,二弟,時候不早,該回去了。這只是場誤會罷了。」清智肅顏,上馬。
「是。」秦廣向對手拱手,上馬。
「那,我們,告辭。」頤鳶笑笑,隨 昀同站。
「還未請教二位姓名。」清智模模坐騎,問道。
「在下秋逸,好友 昀。」頤鳶笑笑,打量著清智的坐騎。色澤,不錯。
「秋逸?呵呵,後會有期。」清智拍打坐騎,離去,人馬隨其後,但又突兀地,停下。
「放心,我們,是朋友。」未等清智開口,頤鳶便說出他的顧慮,「朋友,應當互助。」笑笑,與 昀離去,聲音,回蕩。
「哈哈,好一句朋友。」聞頤鳶話後,男子仰天長笑,加鞭,絕塵而去,空氣中,留下笑聲,不絕……
「你剛剛跟那個秦廣打,沒事吧?」二人終于,走回城內。路過一家醫館時,頤鳶問向身旁的男子。
「還死不了。可以問你一下嗎,」男子火氣沖沖地說,「你是笨蛋嗎?剛才,不是叫你走嗎?你不走也算了,還那麼大膽地站起來,對于那個男的來說,殺死你比殺只螞蟻容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心里,莫名的情緒,自己也理不清。
「呵呵,你在關心我嗎?」。她依舊淡淡地說,她早已忘記被人關心的感覺。
「哪、哪、哪,哪里。我只是怕你死掉,要知道,挖個墳去埋你會很麻煩。」 昀臉泛潮紅。是不是不能跟這個秋逸相處太久?怎麼自己都有點不正常?居然,擔心一個男人?相處只有一天的男人!而且,擔心,並不是男人與男人間的那種!難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昀,你還好吧,不然我幫你看看?」頤鳶的眼楮,一直沒停留在身旁的男子身上,不過,她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的尷尬。開口,意圖打破,沉悶氣氛。
「沒事,不用你管。」 昀大步流星地向前,盲無目的地離去。扔下,身後的,頤鳶。
直至, 昀的身影消失,她才轉身,反方向離去,是時候,做正事了。
「公子,可需奴家解悶麼?」突然,听到一聲嬌嗔,身著青紫色長衣的男子停下,望向聲源。
丹楹刻桷、飛閣流丹。幾名女子立于一棟華而優雅的建築前,門庭若市。只是進去的,大多數是男子。方才的聲音,是從其中一個女子口中傳出,問的人,是他。
男子停下,抬頭往上看,房子的牌匾用金鍍著幾個字︰憐香齋。這里,就是大臣所熱衷的憐香齋?這是酒樓麼? 昀心里猜疑著。
「公子,為何呆在門口?快快進來吧。」方才喊住 昀的女子上前,挽住 昀的手臂,似乎在責怪他不憐香惜玉。
「你,姑娘,自重。」 昀迅速抽出手,後退,「這個酒樓難道是這樣找客人的嗎?」。 昀不屑地說到。
女子似乎被他逗樂了,她身旁的幾名女子聞,也吃吃偷笑。「公子,此處,不是酒樓。」女子上前,輕輕地向 昀說,「此乃青樓。」
雖然他從小生活在宮中,但是青樓一詞,他還是有所耳聞。
憐香齋,青樓?女子最多之地,正好,他可以證明給自己看,自己跟斷袖之癖,一點關系都沒有。想著。他便隨人群進去。
入門,一陣陣幽香,入鼻;環顧,一個圓形的紅色大台位于大堂中間,廳堂四角立著紅木柱子,牆壁全是淡紫色的磚雕砌成,樓上的房間多而不雜,樓梯扶手上繞著青色的薄紗,偶爾上樓的人無意撥動,薄紗隨氣流而漾。這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 昀心想。
「公子,好面生,可是第一次來憐香齋?」一個濃妝艷抹的老女人向 昀走來。這個男的,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兒,呵呵,是該撈多筆了。老女人心里打著小算盤。
「嗯,給,給我叫你們這最好的姑娘,本公子,要好好快活一回!」 昀努力,讓自己听的言語起來很風流。
「哎呦,公子,可別把我們憐香齋想歪了哦,我們這,可只是研討書畫琴棋哦」老女人一臉惡心的笑,「琳黛,帶這位公子上去找熙虞。」老女人招呼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女子過來。
「是的,媽媽。」女子走近, 昀方看清。淡淡的妝容,清秀的五官,只是眉眼間,透著與她年紀不符的冷漠。
昀隨著女子上樓……
「心凝。」竹林,暗。一個女子背身,裙袂隨風飛揚。
「琴殤。」聞女子之語,竹林,響起,另一個聲音。音逝,身顯。
女子回身,面紗,輕飄,「殤琴宮?」淡淡的,沒有感情。
男子點頭,「此乃殤琴宮,不知姑娘所為何事?」
女子抬頭。而立之年,淡金色的長衣,些許滄桑的臉龐,眼神,警惕,「殤琴邀月。」打量完男子之後,女子輕輕地說。
男子有點錯愕,「九天共舞。」她,到底是誰?怎麼知道殤琴宮宮主的密令?
女子略微滿意的點點頭,「不用我多說,你已知曉方才是什麼口令,」看到男子點頭,女子繼續說,「那麼,請帶路。」女子微微說道。男子遲疑一下,點點頭,提起輕功,準備離去。突然,停下,「姑娘,」並沒有感覺她有武功,那她怎麼去,輕功到至少都需要一盞茶時間的琴殤宮啊?難道要與她有肢體上的接觸?男子為難著。
「有什麼問題嗎,是否懷疑口令?」女子輕笑。
「不是,只是在下想問,姑娘可有武功?」
「呵呵,我們不如走著去吧,我也很想看看,殤琴宮周圍的景色。」女子並不明答。
「是。」男子率先領路。女子尾隨,面紗後的嘴角微微上翹。
離谷前一天。
「爺爺,喚鳶兒所為何事啊,是不是想通了,不舍得讓我走啊。」只有在爺爺面前,頤鳶才如此活潑。
「呵呵,丫頭,今晚過後,你就該出谷了。」老者模著與自己同高的女子,寵溺地笑著。
「是啊,爺爺可是有事交代鳶兒?」頤鳶看著老者的眼楮,道。
「丫頭,你的眼楮到底可以看穿多少東西啊?」老人無奈地笑笑,「你可知道,琴殤宮嗎?」。眼楮看向遠處,找尋遙遠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