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歸游水錄 第六章 邂逅兩公子

作者 ︰

自打小龜修好了鐲子小綠的心情一直都很好。她的眼中經常閃著光,讓每次來串門的東方珞都一陣心悸。而小英呢每次看到東方珞都忍不住心跳加快,不過她盡量保持者很自然的一面。久而久之,小龜就看出來了,不過,她不管這閑事,一直假裝沒看到。小雪就不一樣了。自從上次小龜跟她說小英可能有心上人了之後她就一直在偷偷地觀察小英,看小英的心上人是誰。可是這一觀察就觀察出了問題。因為小英和李雲很熟,又加上她不敢直視東方珞,所以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和李雲聊,而且笑得也相當自然。就這樣,小雪誤會了。

「小歸,你說小英的心上人是李雲,對嗎?」。

當時小龜正在喝茶,听了她這句話她毫不猶豫地把水噴了出來。

「你說什麼?」她擦擦水漬。

「我說,」小雪小心地看著旁邊正和李雲說著什麼的小英,湊近小龜的耳朵,「小英喜歡李公子呀!」

小龜的表情很奇特,她想笑又想解釋,又不想解釋。翻了翻白眼,她決定解釋,「不可能,小雪。你好好看看,李雲明明中意小綠呀!而小英中意的是那個你根本看不順眼的東方啊!」

「誒?」小雪一听很驚訝,她猛地看向正和小綠說話的東方珞。

小綠微笑著听著東方珞說著他以往好玩好笑的事情,不是比劃一下。兩人交談似乎很融洽。

察覺出投來的目光,東方珞轉頭看過去,恰好把這個偷窺的小雪逮了個正著。

小雪一驚,忙轉過頭。

東方珞覺得奇怪了。看我干什麼!他也懶得去想,轉頭繼續喝小綠說說笑笑。

轉過頭的小雪被小綠笑了,不過她卻輕聲問︰「可他不是喜歡小綠嗎?」。

小龜笑了笑,點了點頭。

小英喜歡東方,東方喜歡小綠,李雲喜歡小綠,著開元盛世的最俗三角戀終于上演了。小雪又瞄了瞄東方,又被東方逮住了。

東方珞起身直接向小雪走過來,在小雪愣愣地仰頭看他時他抱起了手臂,問︰「你又想到什麼壞主意了?說。」

小雪回神兒,冷笑,也抱起手臂,「你憑什麼認為我想到壞主意了?」

「既然沒有,你老偷瞄我干什麼?」東方珞再問的時候小雪轉頭看向小英,他眉頭一皺,「你往哪兒看呀?看我!」

小英和李雲都看了過來,小雪忙把頭轉過去,繼續說,「我看你的時候你不讓看,我不看你的時候你又讓我看,我到底是看還是不看啊?」說完再睜大眼楮瞪回去。

她的這句話逗樂了小龜和小綠,也讓小英和李雲止不住笑了起來。剩下的東方珞被氣的語結。不過他馬上打開手中的折扇,輕輕搖了起來,「我讓你看的時候你看,我不讓你看的時候……你往那兒看?給我轉頭!」

沒錯小雪又往小英那兒看了。

小英笑的很自然,沒任何不對勁,這讓小雪有些失望。所以這回她沒理會東方珞,而是直接走過來拉起小龜。

「走啦,小歸!我們去別的地方。」

「干什麼去?」小龜疑惑地問。

「放風箏去!」小雪說。

這時小英納悶了,她看看李雲又看看忍住發火的東方珞,喃喃自語︰「這時節不是放風箏的時候呀!」

小綠笑了。

小龜和小雪來到了街上。她早就忘了自己要放風箏這回事,此刻吸引她的是街上的糕點鋪。

「去吃點心。」小雪歡快地進了人家的店鋪。小龜無奈,只好跟了進去。

若不是跟著小雪出來小龜根本就不會知道小雪是多麼地喜歡吃甜食。她要這個又要那個,在小龜的極力勸阻之下她才放棄了一大部分。當店家為她們裝好後小龜看看手中的盒子,忍不住又搖了搖頭。幸好及時勸阻,不然三駕馬車都不夠用呀!

正當兩人往外走時,店里來了一位白衣公子。白色的外氅用銀線繡著竹子。

小雪以為是東方珞,馬上轉頭看過去。

男子眉清目秀,甚是英俊,不過那雙丹鳳眼似乎增添了冰冷。

不是,不是東方珞。

「呦,東方公子,還是老樣子?早給您準備好了。」

小雪剛放下心來就听見店掌櫃的話,這一下又把她的好奇心給吊起來了。小龜完全猜到了她接下來的動作,不過由于雙手都被佔了,也沒辦法立即去阻止她。

「有勞了。」

東方瑾剛謝過店家,轉身出門時就被一位白衣服的女子攔住了。嚴格上來說也不算攔,因為小雪只是跟著人家還一個勁兒跟人家說話。

「你也姓東方?也喜歡吃點心?和我一樣呀!」

誰和你一樣!小龜在心里說。她馬上追過去。

「小雪……」

「我也喜歡吃甜食!你姓東方真的很巧呀!」

人家自打娘胎出來就姓東方,巧什麼!小龜嘆了口氣,又準備開口,「小雪!」

「等一下,姑娘!」東方瑾停下來,他有些疑惑地看著小雪,「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沒有啊!因為你很眼熟嘛!」小雪笑道。

東方瑾眉頭微蹙。這姑娘腦子不會有問題吧!

「真是失禮了!」小龜忙過來道歉,雙手拎著好幾包吃的,略帶歉意地笑著,「這是我妹妹,驚擾之處,望公子見諒。」

東方瑾開始打量眼前的女子。長相分外秀麗,有句話形容她很合適,月復有詩書氣自華。

「不礙事。」東方瑾馬上笑著回答。

「我說怎麼用了這麼長時間!原來如此。」

一句帶有笑意的話傳了過來。

小龜和小雪看過去,一位身著淡黃色長袍的英俊男子拿著紙扇踱了過來。他面帶微笑,眉眼都為之綻放。長袍上繡著饕餮紋,因為用的是金線,所以晃了小龜的眼楮一下。

她輕皺了皺眉,心里有了底。

「你的點心。」東方瑾直接把手中的包裹丟給李瑛,頭也不轉地走了。

這一下,李瑛只和小龜和小雪打了聲招呼,立刻就追了過去。

看著遠處的人影,小雪轉頭對小龜說︰「我還以為他也愛吃,原來是給別人買的呀!」

小龜看了看自己,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晚上回去的時候,奇跡般的,東方珞還沒走。放下那一大堆點心,小雪想逃,無奈,沒逃掉。

「傲雪,你給我站住!」

剛走到門口的小雪僵住了。不過,自己也很納悶︰我怕他干什麼?壯了壯膽子,轉身,小雪擺出一臉自然,「東方公子還沒回去呀!看來,你是想蹭晚飯了?」

當時小龜剛坐下來,正與小英一同喝茶,听到這句話兩人不約而同地把茶噴了出來。

「幸好不是在飯桌上!」兩人暗自慶幸。

小綠則是微笑著看著兩人接下來的動作。

瞥了瞥噴水的那兩個,東方珞突然笑了起來,「原來傲雪姑娘是想留在下吃晚飯呀!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小雪臉色突變,她馬上勸阻小龜和小英,「你們倆別喝了!」然後又看向東方珞,解釋又反駁︰「誰要留你吃完飯啦!」

東方珞眯起眼楮,「這麼說你是要趕人嘍?」

小雪臉色一僵,看了看小英。小英的表情帶了些羞澀,輕輕別過了頭。這一刻,小雪終于意識到了一件事,她該回家了。

「是小英留你吃晚飯,我才懶得理你。」小雪哼了一聲,繞過他,突然發覺門在那邊,又繞了回來,出了門。

小英笑了,沒當回事。小龜感覺有些不對勁兒,起身追了出去。小綠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不過,她似乎誤會了。

東方珞被弄得一頭霧水。剛才還一臉正氣,現在怎麼跟受了莫大委屈似的。他轉頭看向小綠,小綠沖他詭異一笑,弄得他更一頭霧水了。

小雪進了房間就開始哭。哭什麼呢?自然是因為東方珞戳到了她的痛處。這里又不是她家,她根本沒權利趕人家。一想到母妃慈祥的臉她更傷心了。

小龜進來的時候小雪正趴在被子上抹眼淚。小龜感到很奇怪。不對呀!東方珞沒說啥過分的話呀!小雪干嘛這麼傷心?她掀開珠簾走了過去。

「又想到什麼了,怎麼哭開了?」小龜坐在她旁邊,柔聲問。

小雪吸了吸鼻子,起身說︰「明天回家。」

小龜一听,又驚又喜。小雪回家自然是一件好事,她出來的目的就在此,小龜自然高興。但是,玩得這麼開心的小雪突然哭著說要回家,她就覺得奇怪了。

「是想家了,還是只是因為東方珞欺負你了?」小龜皺起眉頭。若是後者,她一定會狠狠地收拾他一頓。

小雪偏偏頭,「想家,想母妃了。」

小龜松了口氣。即使如此那便好。

想必此刻西海龍宮的雪龍妃應該會感到欣慰吧!雖然她此刻正等待著蝦兵蟹將的消息。

晚飯的時候東方珞真的沒走,不過他只是單純地擔心小雪這丫頭。而小雪則是以小女子之心度了君子之月復。她心想︰「這家伙也夠厚臉皮的說留下來就留下來了。」

小英家吃飯從來就是分開的,因為父親公務繁忙,所以時常不在家,而自幼無母的小英則一個人吃飯。現在這個曾孤零零的飯桌又熱鬧了起來。小雪、小龜、小綠陪著小英,今天又多了東方珞。

東方珞看著她們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見到她們的情形。那一次也是五個人,不過,自己這個位置上坐的人是李雲。

「小英,我明天會洛陽。」小雪一邊夾菜一邊說。

她這句話驚住了東方珞。他猛地轉頭看她。只見她臉色平靜沒有任何氣憤的感覺。

小綠也轉頭看她。

小英則是抬頭就問︰「怎麼這麼急?家里有什麼事嗎?」。

「沒有。「小雪抬起頭,笑了笑,」我氣消了。該回去了。不然他們該著急了。「

「呃……「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麼小英也不好再挽留。

「反正很近,我會常來看你們的。「小雪想當然地說。

近?才怪!東方珞輕笑。

「笑什麼笑!「小雪白了東方珞一眼,」吃完就趕緊走人!難不成你今晚還準備留下來?「

東方珞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你不說我還忘了,我今晚就準備留下來,否則明天就趕不上給你送行了。「

他這麼一說,小雪當場就閉嘴了,接下來就沒有再說話。

小龜看了東方珞一眼,卻意外地發現了他眼中的溫柔。

夜色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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