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媛媛看著冰澈,臉上驚訝的表情一覽無遺,「這怎麼可能!」
見到冰澈恢復原形,小影心中也是一陣驚訝,不過,冰澈能變回來,總歸是一件好事,所以小影的反應倒也不是很大。
「我們小澈可是精通醫術,區區一點毒藥還是傷不到他的。」
听到這個聲音,媛媛驚訝的表情在她臉上徹底定格,她的身體仿佛是僵住了,過了好久,她緩緩地轉過身。而在她身後說話的那個人,沒錯,正是滄冥。當然,和滄冥一起的幻塵和星嵐也安然地從谷口走了出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媛媛不停地重復著,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她無力地後退了幾步,一把扶住了身旁的一棵樹,這才沒有倒下去。
「承蒙您的照顧,山谷里面非常安全,在此謝過您了——凌鳶姑姑。」滄冥再次向前幾步,對著眼前的少女微微行禮,十分恭敬地說完了這番話,不過,在說最後四個字的時候,他不由稍稍加重了語氣。
凌鳶?姑姑?小影這下也徹底懵了,才多一會兒啊,就從妹妹變成姑姑了,這輩分也長得太快了吧。不過,迷惑歸迷惑,有一件事她是可以確定的——就是眼前的情況對自己這方非常有利,所以,她也抱著一種看好戲的態度,轉頭看向媛媛,不,應該說是凌鳶。
「呵呵,你應該早就認出我了吧?」見大勢已去,凌鳶也變得異常平靜起來,她慢慢恢復了自己的相貌,竟是比先前還要清麗可愛,只是,她眼中的那絲冷漠卻讓人不寒而栗,她站直了身子,又從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然後才繼續慢慢問道,「看樣子,你們也已經知道里面有陷阱了吧?」
「陷阱?我想姑姑好像沒有听清我剛才的話——里面很安全,也很干淨,並沒有什麼陷阱。」滄冥依然很平靜地敘述著,好像沒有感覺到自己此時做出這副表情是有多麼氣人。
凌鳶知道自己敗局已定,卻還是忍不住再次驚訝︰「怎麼會……我明明已經稟告了主人……」
「姑姑是說這些嗎?」。滄冥繼續無辜地說著,然後舉起一小疊紙,看樣子,好像是凌鳶用來傳信的那種紙。
「還有這些。」星嵐也抬起手,他手里拿著一支箭,箭上也穿著幾片那樣的紙。接著,星嵐用手撥了撥那些紙片,又說道︰「這些天不但要打獵,還要忙著去捉那些你放出去的小鳥,真夠忙的呢。」
「原來,原來,你們早就知道……」凌鳶顯然是受了嚴重的打擊,她喃喃自語著,眼神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凌厲,雖然她還想盡力維持自己的驕傲,但是,她也已經知道,自己現在只是一個可以任人欺辱的階下囚而已。
看到凌鳶的模樣,滄冥嘆了口氣,她現在的樣子,也真是可憐,不過,滄冥還是繼續把目光轉向了幻塵。星嵐也看了看幻塵,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該你了哦。」
幻塵看著凌鳶,張了張口,卻沒有說什麼,他眉頭微蹙,似乎有些為難。
「你不會是可憐她吧?」星嵐不滿地撇撇嘴,「這一切的源頭可是你啊。再說了,她也不是什麼好人。」的確,這幾天來,對凌鳶的所作所為見的最多的,除了冰澈就是星嵐了,其實他早就看不慣了。
「告訴她吧,也不差這一點,她也有權利知道真相的。」滄冥也在一旁開口了。
于是,幻塵終于沉聲說道︰「其實,你說的不對,我們不是早就知道,而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惡魔族並沒有羅倫克這個王國……我只是覺得,你在假扮惡魔前最起碼該知道一些常識。或許,你當初應該假扮成精靈。」(星嵐︰哎,等等,你什麼意思啊?)
幻塵的這番話終于徹底擊碎了凌鳶的自尊和驕傲,這句話,對于已經失魂落魄的她來說的確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哈……哈哈……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們一直都是在耍我……把我當成一個玩具來耍!」沒想到自己的精心策劃,自己一直以來的小心謹慎,這一切都是在別人的注視中完成的,她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她甚至在剛才還那麼的得意!凌鳶仰天大笑著,她終于感覺到,自己真的是什麼都失去了。
「姑姑,」滄冥嘆了口氣,「雖然你們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時間比我要多得多,但是,我不得不說,在這幾百年里,你們過得太安逸了。沒有任何的敵人,你們好像已經忘記該怎麼戰斗了。」
「你住口!這個背叛主人的人,憑什麼來教訓我?告訴你,主人早晚會把你們全部毀滅的。而且,你似乎是忘了,你的命,可還握在主人的手里呢。」說完最後一句,凌鳶似乎又找回了自己的驕傲,突然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
滄冥再次嘆氣︰「當初在那邊……姑姑算是對我最好的,只是我們立場不同,與你為敵,實在是情非得已。」
「呵呵,嘴如蜜糖,心如蛇蠍,果然是我們教出來的。不過,你也應該知道,這樣的人,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哈哈哈……」
說完這句後,凌鳶突然快速向著小影沖了過去,她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就算是能逃回去,主人也不會放過她的,不過,她就算是死,也不會讓這些人好過!
「小心!」對于那邊的人,滄冥還是比較了解的,像凌鳶這樣的角色,被邪神創造出來,雖然能有一定地位,卻依然也只有為主人賣命的份兒,他們一般到了最後都會使用壞人普遍會用的一招——自爆。
不過,雖然是最後一招,凌鳶也還沒來得及施展,在她剛剛向小影的方向撲過去的時候,她已經被一把利劍割斷了喉嚨。當然,在她準備襲擊小影的時候,滄冥也已經利用自己的空間魔法將小影瞬間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所以,她同歸于盡的願望是無論如何也實現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