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之後,會不會有靈魂存在?」問出這個問題後,小影心里竟覺得有些忐忑。
誰知到,滄冥卻對這個問題卻一點都不感到驚訝,他還是那麼淡淡地說道︰「怎麼,你是見到什麼奇怪的事了嗎?」。
看到滄冥的表情,小影明白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麼,她也不多說,依然很直接地問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我想知道你都了解些什麼。」
滄冥看出小影沒心思陪他繞圈子,于是他合上書,慢慢地解釋道︰「我們的確是有靈魂的,不過,在死去以後,靈魂也會很快消失,當然,一個人的精神力量越強,那麼他的靈魂存在的時間也就越長。」
「這麼說來……」小影低下頭,心里再次涌起深深的失落,這麼說來,小澈還是會消失的了,只是這句話她實在是不敢問出口。
「不過,這世界上有一種靈魂是不會消失的。」
「真的?是什麼樣的靈魂?」
「世上唯一不滅的靈魂——就是神。神的本質就是一團能量,就是類似靈魂的東西,而且他們和普通的靈魂不同,普通的靈魂力量很弱,幾乎沒辦法感覺到它的存在,而神即使在沒有實體的情況下,也擁有一定的力量,可以改變周圍的環境。」
小影仔細地听著滄冥的解釋,又認真思索了一番,終于,她好像是想明白了一些,馬上驚訝地說道︰「你的意思是……難道說小澈他……是神?」小影實在是有點不敢相信,不過,除非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她的自己的臆想,否則的話,這也應該是最合適的解釋了吧。相比起來,小影更願意相信小澈他是個神。
「這些天我一直在努力破解天書,就是為了弄明白這件事。雖然現在一切都還只是猜測,不過,我想已經差不多接近事實了。根據我的推斷,小澈他應該是一種比半神更接近神的存在。」
「那又是什麼啊?」
「具體的解釋……我想我還需要再讀一讀這本書,以後再來為你解釋吧,也許,小澈真的可以再回來。」說著,滄冥又翻開了書頁,看樣子是想繼續讀下去。
不過,小影卻突然從滄冥手里把書搶了過來︰「只要知道這些就好了,現在,你先給我睡覺!」滄冥的身體本來就略有些瘦弱,這幾天下來,他幾乎已經皮包骨頭了,小影又怎麼忍心看他再這麼拼命。
「好,我都听你的,不過,你可不可以先把書還給我?」滄冥很順從地點點頭,不過眼中依然滿是調笑的意味。
面對滄冥的調戲,小影撇撇嘴,隨手把書扔到了滄冥身上,然後轉身甩給他一個背影,自己又爬到床上去了。
……
這些天里,小影總算是有了笑容,雖然不像原來笨得那麼厲害了,不過到底還是恢復了幾分從前的樣子。
可是,小影這個樣子,幻塵和星嵐卻開始擔心了。因為他們發現小影經常會看著一棵草發呆,或者是一個人對著空氣說話,而當他們像小影問起這件事時,她好像又變得很正常了,對一切都解釋得很好。小影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畢竟她現在還不能確定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她想把這份希望先埋在心里,好像這樣願望就會成真了。
終于,在某天夜里,幻塵還是找上了滄冥︰「你是不是對小影說了些什麼?你沒覺得她最近的表現很怪嗎?」。
「是的,我告訴她,小澈的靈魂就在我們周圍,而且,我們有可能可以救活小澈。」
「這怎麼可能?她真的相信了?」
「我想,應該是你理解錯了吧。我沒有騙她,這些都是真的。」
滄冥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不過幻塵還是有些不相信︰「你憑什麼這麼說,在我們的世界里,我可從來沒有听說過有起死回生的法術。」
「你沒有見過不代表不存在,別忘了我的另一個身份,我可是世上最好的佔星師。」
「那又怎樣?」
「我曾經觀測過我們幾個的星軌,結果我發現,小澈的命數與眾不同,簡單地講,從星象來看,他的生命很長,長得幾乎沒有邊際。」
「能夠救活他當然是好的,但是,命數這種事,我從來都不相信。」幻塵的語氣里明顯帶著一絲不屑,不管別人怎麼想,總之他不認為一個人的命運會是事先設定好的。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自己的命數?還是你害怕知道自己無法逃月兌的命運?」滄冥本來還在猶豫該不該告訴幻塵,不過,既然幻塵一點都不相信命運這種說法,那麼說出來也是無妨了。
「害怕?怎麼可能!」看到滄冥那嚴肅的樣子,幻塵倒是起了幾分好奇,反正也沒有什麼,「現在我就在這里,你倒是說一說,我的命數又是怎麼樣的?」
「你沒有命!」滄冥突然重重地說出這四個字,隨即又解釋說,「我看不到你的星軌,也就是說,你的命數不存在。」
听完滄冥的話,幻塵馬上冷笑道︰「你這和沒說又有什麼兩樣,我早就說過,命運不是天生注定的。」
誰知道,滄冥並沒有在意幻塵的質疑,相反的,他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起來︰「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才沒有命嗎?是死人,只有死人才沒有自己的命數。」
話一出口,兩個人突然同時沉默了幾秒,不過,很快幻塵又笑道︰「呵,照這麼說,現在和你說話的是個死人了?按你的預言,應該活著的人死了,應該死的人卻還好好地在你面前,還真是有趣啊。」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滄冥緊盯著幻塵,終于緩緩說道,「其實,如果一個人沒能活到成年的話,那麼他的星軌很很短,幾乎不能看到,這樣的人,也是沒有命數的。」
這次,兩個人徹底沉默了。正因為知道這點,所以滄冥才會阻止幻塵去面對銀槊,只是,這次能夠避得開,以後的日子卻是避無可避。
滄冥還在盯著幻塵,雖然他們心里都或多或少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準備,但是這樣直白地被告知自己活不到成年,心里肯定還是會很不好受吧。不過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幻塵很快便毫不在意地站了起來︰「已經說過了,我是不會相信命數的。」
說完這些,幻塵突然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聲音又變得柔和起來︰「已經答應過她了,說過的話,怎麼可以不算數呢。」
滄冥似乎是看出了什麼,不過還沒等他開口,他便又听見了幻塵那有些不客氣的聲音︰「還有,如果你不想守夜的話,現在最好快點回屋里去。」
「你……自己多小心吧。」滄冥果然轉身回了屋,到這個地步,他也不方便再多什麼了,雖然他知道自己的佔卜從來沒有出過差錯,但是,對于這個不相信命數的人來說,也許他真的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