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渡虛不知道這場戰爭，還得打多久，也不知道魔界竟然如此殘暴。仙界一向祥和，人間也未曾有過大亂。至少，從他回到天界這幾百年是沒有的，而這一次但當主戰的渡虛是怎麼也無法想象的，他一直以為自己師承戰神三目神君，便是天下無敵，可今日——
「渡虛，你沒事吧。」沛文棄不知道這戰況會不會還有變，他只是不舍得這個人一個人站在這里，那麼孤立。
「文棄。我們會不會輸嗎？」。那人身上依舊沒有半點污漬，可是慌亂的眼神卻更加讓人心痛，沛文棄不明白為什麼要他來這里，讓他一直驕傲下去不好嗎？為什麼要讓他來面對這一切！
「渡虛，我不會讓你輸的。」沛文棄伸手，把那人有些亂了的發髻順了順，不知道怎麼安慰你，也許，我能給你的就是這一場絕對不能輸掉的戰局。
渡虛側頭看著沛文棄，笑了笑。一改往日的驕傲，現在的他真的驕傲不起來，現在也只不過是個小仙官罷了，沒有齊天大聖那般掀翻整個三界的魄力。眼前這個凡人，滿身的血，自己比他大上幾千歲，可是他那份淡然，自己可怕怎麼也參悟不透的。
那是沛文棄沒有見過的最瑰麗的笑，讓晦暗的戰場剎那間五光十色，沛文棄突然覺得要是能夠一直守著這份微笑便好了。可惜，沛文棄和渡虛都沒有發現，在敵軍陣營有一個拿著雕花玉笛的紅衣男子，薄薄的紫色的唇片輕啟，魅惑的笑了笑，他對身邊的那個魔氣沖天的人說︰「那個青衣人我要了。」
「諾！」那冒著黑紫之氣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笑了笑。
「渡虛，我的身後就交給你了。」沛文棄掐了個咒語，掩護著渡虛退了幾步，兩人錯開，背對著背這樣的戰斗方式還是第一次呢？渡虛，我相信你。
渡虛揚了揚不染一絲塵埃的臉，忽明忽暗的爆炸，把他絕色的容顏襯托的更加傾城傾國，這一刻無論是人神魔都是被迷住了。背後交給文棄的話，自己會很放心的吧。第一次見到他，便知道這個人便是母後說得劫，卻不知這竟然是情劫。沛文棄，可惜我們殊途，可惜我們殊途。
「是魔都！」來不及說什麼，沛文棄的箭便射了出去，可是這個魔都也太容易中箭了吧。渡虛把劍舞的生輝，劍氣把兩人護在劍氣之內，可是依舊很勉強。沛文棄退到渡虛身邊，「小心有詐！」
「哼，我要取魔都的首級，結束這場浩劫！」沛文棄伸手，卻沒有來得及拉住那人，手里只是扯下了一塊青衿。
那人與魔都打得倒是熱火。
「小心！」沛文棄總覺得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他飛身擋在那個還在發呆的人身前的時候，火紅的箭羽穿過千羽神甲，正正的中了心髒，來不及舉手抹去那人的眼淚，已經感覺到心跳的靜止，渡虛，衛離，我真的不想離開你們，可是容不得我做主。
渡虛沒有動作，只是呆呆的看著那人的身體緩緩的倒在自己的身前，手來不及抹上自己的臉便垂了下來，「文棄！」這一聲卻叫得山谷回響。地動天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