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清蓮並沒有回山谷,而是直接去見了裘老夫人。並執意留了七彩綢給李瓶兒當作飛行法器,李瓶兒推月兌無法,只得收下。不過這五顏六色的法器,她用著怎麼感覺那麼別扭。
回到山谷的廂房,天色已經不早。李瓶兒雙腳一蹬,甩了鞋子就倒頭大睡。這短短一天下來,她的心七上八下了不知幾回,精神更是高度緊張,也顧不了那麼多,先好好休息再說。至于那塊晶石,橫豎好好的在儲物戒里面呆著,不會跑。
可惜,事與願違,寫著血字的紙條,神秘離開的裘老頭,剔透的晶石,赤紅的蛇身,還有裘清蓮消失的修為。神秘蛇石的樣子在李瓶兒腦海中翻來倒去,眼看著就能想出個所以然又一晃消散。她好不容易睡過去,連夢中都是那鱗片分明的蛇,在喉咀嚼吞咽的樣子。
李瓶兒輾轉反側,睡不踏實,懊惱的很,干脆一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還是先看看那晶石再說。她小手一揮,那一尺來高的晶瑩剔透的礦物晶石出現在床榻上。李瓶兒索性盤起腳坐在床上細細打量。
這晶石是個不規則的方柱,邊沿平滑,仿佛被打磨過一般,宛如一件藝術品。手感和靈石有點相似,像是俗世的水晶。
李瓶兒伸出右手食指,朝前輕輕一點,和她猜想的一樣,指尖傳來一陣涼意,並沒有那種刺痛的感覺。她放大了膽子,整個掌心貼了上去,緊緊靠著晶石,和里面的蛇身僅半掌距離。
「啊!」她小聲呼了出來,手掌驀然間抽離。
這堅硬冰滑的晶石壁上居然能感覺到砰砰的跳動聲!好似石中蛇草的心跳一般。
李瓶兒不可思議地看著那赤紅蛇身,這蛇和昨天見到的有些變化,月復部微微隆起,一上一下輕輕顫抖。仿佛感受到李瓶兒的注視,蛇尾居然勾了起來,隨著左右擺動,尾部細細的紅紋,寒光慎人!
李瓶兒知道眼前必定是個活物,會動倒也沒太大驚訝。她也不怕,只是突然覺得一條沒頭的蛇在眼前扭來扭去的,說不出的好玩,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一旁秋衫樹上,早已醒來的小綠睜大了鳥眼,一臉詫異地盯著李瓶兒,這,這到底是什麼人,看到這麼詭異的東西居然還笑得出來?
晶石里面的蛇和明顯小綠想法一致,明明本意是想嚇唬眼前這人,居然……听到笑聲後,也立馬歇菜一動不動了。
「原來你听得懂呀!」李瓶兒顯然沒打算放過它,左顧右盼起來,七葉朱蛇草那指甲蓋大小的葉冠一收一收,看來就是靠這來了解外面的情況。
「以後就叫你小紅吧!一個小紅一個小綠,真不錯。」李瓶兒雙手捧起晶石,黑黑的眼楮吧眨吧眨,正為自己取得好名得意。
晶石里的赤蛇和秋衫樹上的藍翎齊齊僵住!
「干脆趁著現在,用來試試神念。」
她也不含糊,一直折騰到天色蒙蒙亮。才收了蛇石迷迷糊糊地睡去。
這蛇草果然玄妙,有了前幾次的經驗,她又多試驗了幾次,將神念和蛇草接觸的時機控制的恰到好處。每次受到的刺痛到一個限度便將神念收回,調養片刻,再重新來過。
一晚下來,神念果真增強了一絲!
李瓶兒樂不可支,長久下去,自己的神念必定遠超同級,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修仙界中能滋養神念的本就不多,像養神木這種上古神秘的存在,更不是她這樣的人能接觸的到的。
雖然這蛇石效果明顯,但是她還是沒有狂喜地失去理智。心里留了五分的謹慎,這蛇草詭異的很,若是這種方式來滋養神念會帶來什麼意想不到的後果,那對她來說太得不償失了。
若是培育這這赤晶蛇的人知道他辛苦培育的蛇草被李瓶兒這般在用,怕是要活生生地氣吐鮮血。
……
待到李瓶兒起身,已是正午。她要先去一趟戰堂復命。
離東北角的戰堂還有不少距離,她就見到鄧子尤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沒等停頓,繞著李瓶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自然地拉起李瓶的手,氣喘吁吁地道︰
「你沒事,真是……真是太好了。」
即使李瓶兒把眼前這人當哥們,再怎麼不把自己當女人,也吃不消這種熱情,干笑兩聲,不著聲色地將手抽了回來,尷尬道︰
「鄧兄,你為何如此匆忙?」
鄧子尤終于反應過來剛剛舉止的不妥,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哎,都怪他心里著急,一听說萬蛇坑發生的事,就跑來戰堂等消息,就怕李瓶兒遭遇不測。
「上天保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鄧子尤雙手合掌,小眼楮虔誠地眯成一條縫,朝著天空拜了幾下。
兩人一左一右往戰堂走去,鄧子尤在一旁將他听到的消息全數倒出。
「昨天晚上……那些巨蛇,五彩斑斕,劇毒無比,都像著了魔一般,到處亂躥。見到活物就咬,還噴出毒液,嘖嘖嘖,听說那靈蛇峰的猛獸足足少了四分之三,整個山頭都給鮮血染紅了!」
鄧子尤有鼻子有眼描述的活靈活現,就像是他親眼所見一般,听得李瓶兒內心如沸騰的開水咕嚕咕嚕地直冒泡泡,微張了嘴巴,久久合攏不上。
對于李瓶兒的表現,鄧子尤很是得意,又低下頭貼到她耳邊,小聲補充道︰
「听說還是紫薇閣的修士連夜下來才給平定下來,現在都成了禁區了。」
「話說,你還能毫發無傷的回來。真當好運!」說罷,拍了拍李瓶兒的肩頭。
自己離開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為什麼會群蛇暴亂?坑這麼深,這些蛇是如何出來的?後來進去的那位朱衫女子呢?
「咦,鄧兄,這谷中似乎有位愛穿紅衫的裘家小姐?」
「噢,你說的是清蓉小姐呀!」鄧子尤自然的接口,馬上覺得不對勁,捂住嘴巴,小眼楮四處打量了一圈,小聲說︰
「那清蓉小姐有些……怪,這里人多,趕明我抽空……」
話音未落,兩人同時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眼光朝他們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