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家的pp,剛得到好消息,7月1號廢材要上架了∼撒花)
那修士一身雪白道袍,光鮮華麗,頭發高高挽起,插了一根古拙質樸的木簪。上前作了一揖,方有禮地抬頭道︰
「原來是伍虯道友親自前來,輕爾未曾遠迎,望伍道友莫怪。」和伍虯執平輩禮,竟然也是一名築基修士,二十幾許,一雙細長的桃花眼澄清淡明,劍眉入鬢,嘴角一顆小痣,衣著考究,算來也是個相貌堂堂的美男子。根據張卓的描述,李瓶兒認定了此人正是紫薇閣赫赫有名的雲輕爾,至于他為何有名……
「雲道友,為何你會在此……」守門。虯老面露疑問,兩人顯然相識,這雲輕爾可是紫薇十二閣中斗閣的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呵呵,在下不小心觸怒了兩位師祖,被罰到此迎來送往一年。」雲輕爾聳聳肩膀,一副無奈的樣子。
兩位師祖?虯老心中那點八卦的心思在翻騰了起來,莫非是那兩位,難道傳說是真的?不過他面上不變,模了模胡子,道︰
「雲道友,其他世家的道兄可都到了?」
「尚未,離測驗還有些時間,伍虯道友先到谷中稍作休息。」雲輕爾沖著另外三人一笑,見到李瓶兒之後眼神微微一閃一下,低著頭的臉嘴角一動。
正待幾人動身往山洞走去,石台外的虛空一股強大的氣流而來,一陣清脆的鳥鳴聲由遠至近。眾人回頭觀望,雲輕爾的眉頭不可覺察的一皺。
一只七彩繽紛的禽鳥沖天而上,回旋了一周之後穩穩地落在石台旁,拍動著翅膀。這禽鳥足有一般的房子大小,比起白玉舟來更是大了十倍有余。
「哈哈,伍虯,你該不會天真到以為來得最早就能……」尖銳的聲音傳來,禽鳥上下來七八人之多。開口的正是走在最前的一人,他長著一張猴子臉,眉毛又短又粗,看面相就一肚子鬼胎,只差額頭寫上「壞人」兩字了。
「嘖嘖嘖,裘家去年連個屁都沒有放,還以為存了什撈子好貨色。」那人比伍虯低了一頭,言語極為粗魯。他眼神在裘清蓮三人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轉頭對一旁的修士道︰
「結果,還是一堆狗屎,噢不,是三堆狗屎!哈哈哈哈。」
他口中「狗屎」所指的三人一听,火氣蹭得上來,那丁君墨更是臉色發黑,雙手握拳,關節 作響,眼看就要爆發。
伍虯淡淡地掃了三人一眼,眼神中一絲清明,將三人的火氣安撫了下去。這猴子臉實在陰險,居然挑撥他們的心性,若是三人剛剛忍不住出手,只怕等不到進紫薇閣就被攆下山!
「隋塵,你也不用對小輩使這些伎倆,是狗屎還是香饃饃,自有紫薇閣來決斷。」伍虯絲毫面子不給,將猴子臉的齷齪心思當眾點破。
「哈哈,老虯你還是這副假正經的樣子。怎麼,裘家沒人了嗎?把你這把老骨頭都給推出來用。」那人被點破詭計,居然一點羞恥心都沒有,毫無禮貌地挑釁,絲毫沒把各人看在眼中。
「虯老,蓮兒不想看耍猴子,無趣的很,要不我們先進去吧。」裘清蓮上前挽住伍虯的手臂,聲音清脆,一絲不落地傳到各人耳中。
伍虯一听,當下明白過來,拍拍她的手道︰
「老糊涂了,可不是嘛,陪畜生逗個什麼勁。」隨後笑呵呵地轉身領著三人往拱洞走去,李瓶兒憋著笑,促狹地對著裘清蓮眨眨眼。
站在一旁的雲輕爾更是忍俊不禁,撲哧笑了出來。這隋家大張旗鼓,一副聲勢浩大的樣子,早就看得心中不爽,他眼角掃過裘清蓮,掠過一絲玩味。
猴子臉隋塵頓了頓才反應過來,他最忌恨別人拿他的臉玩笑,暴怒的臉上立馬浮上兩陀通紅,倒更像是猴子多一點,看了已在前邊引路的雲輕爾一眼,硬生生地將這口氣憋了回去,只覺得月復內怒火翻滾滂湃。一招手,停在一旁的禽鳥羽翼盡收,慢慢縮小,乖巧地立在他的手心。這禽鳥靈氣逼人,原來竟是一只彩色木雕!
除隋塵之外,隋家還有六名弟子,是裘家的一倍。他沒好氣的招招手,另外的弟子看出他心情很差,說都不願意去觸霉頭,悄聲的跟了上來。說起來,隋塵敢這麼和伍虯嗆聲也是有底氣的。隋家依附紫薇閣的年月比裘家還要悠久,家中也出了一名結丹中期的修士隋方遠,年紀比裘萬代大上兩百歲。在紫薇閣除了紫玉真人和另外一名結丹後期修士外,排的上第三。
十多人相續走進山洞。
這洞方才從外面看來,漆黑昏暗,深不見底。哪知李瓶兒才走了十幾步遠,就覺得眼前一亮,還沒有準備好,她心心念念的紫薇閣就不經意之間全盤呈現眼前。
前方綠槐夾道,將這足有裘家山谷數十個大小的山峰平頂一劃為二。左七右五,十二座巍峨的閣樓有近到遠按照高低浮在半空,閣樓立柱飛瓦,頗有世俗皇家的風範。不管大小結構,這十二座閣樓都是一模一樣,只不過每座閣樓的瓦頂顏色不盡相同。山峰平頂實在太大,最遠處的那座閣樓顯得很是遙遠,看上去似乎只有眼前的十分之一大小。
更玄妙的是,每座閣樓之下成千上萬根筷子粗細的藕色枝干密密麻麻地拔地而起,正是這些枝干穩穩地將閣樓托住,撐在半空之中。听張卓說過,這是上古的一種靈草——藕芋草,不但生命力極強,而且自帶防御法陣,能夠承載閣樓移形換影,若是十二閣樓彼此連成一片,又成了十二天干陣,再大的敵人都別想輕易攻進。也難怪紫薇閣敢這般托大的建在山峰平頂之上。
隋家的幾名修士也從沒來過,同樣被眼前的一切吸引,靜靜呆站在洞口張望。
誰道花無百日好?紫薇長放半年花。清風拂面,鼻頭濃郁的花香將李瓶兒的心思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