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把年紀的老爺子坐在甲板的靠椅之上,迎風朝著碼頭過來(廢材修仙記第八十七章汐霞郡主內容)。畫舫一路破水前行,停靠了特別通道的泊口。
粗眉軍爺按照慣例帶了十來人的小隊人馬上前盤問,他雙手抱拳,語氣不卑不亢,道︰
「在下潘忠劍,請問老人家是?」魚老爺子雙目微微緊閉,並未答話,船中出來一個厚紗遮面的女子,錦衣綢緞,身材窈窕,左側站了一名男子,護衛打扮。
那護衛上前幾步,單手一翻一伸,掌中多了一塊雕花繁瑣的玉制令牌。他面色清高,執令牌的手輕輕一拋。
那令牌以一個拋物曲線往上了一小段,便直直往甲板上掉落下去去。眼尖的幾人已經看清是魚陸沉的貼身玉令,一陣慌亂。
靠前的三人趕忙上前,手忙腳亂地去接。最近那人,身手很是敏捷,伸手彎腰一勾,眼看就能接到。那玉牌卻是通靈般,突然間,自個兒飛了起來。徑直掉落到潘忠劍手中,惹得眾人白忙乎一場。
而那罪魁禍首正一臉鄙夷地看著他們,仿佛對面站的是多麼可憐的人(廢材修仙記87章節)。他先是對著厚紗女子半鞠躬,接著趾高氣揚地道︰
「我們汐霞郡主要去一趟鵬國。魚二少沒有時間,老太爺親自作陪,你們這麼多眼楮,都沒看到麼?」
听完此話,眾將士面面相覷。
這人下巴幾根稀拉的胡子,正是陸天機打扮而成,他是有心在眾人面前露了一手。
勝國的汐霞郡主,各位將士自然耳熟能詳。貌美如花。聰慧絕頂,帝上早就將她指了魚陸沉,只不過要多留上兩年再成親罷了。算得上是刑布司大人的未婚妻。
潘忠劍沉思了片刻,抬頭望向魚陸沉,剛剛這一手明顯不是世間的武功。他涉獵頗多。也知道不少所謂的仙人為了榮華富貴,入世給豪門巨室當一些貼身護衛,美名其曰「仙衛」。不過據他所知也不過是仙路不成之後,又耐不住寂寞才行的下下之策。看來眼前就是這麼一個角色。
只是,再差的仙師。有幾手法術。對他們凡人來說還是相當敬畏。即使他武力驚人,還是不敢托大,恭敬地抱拳回道︰
「卑職參見汐霞郡主。」
這潘忠劍還真是人如其名,又一臉正氣接著道︰
「恕在下冒昧,郡主大義,自然不會為難卑職。刑部的指令,卑職還是要奉命追查一番。」
說完,挺直了身子。揮手讓身後四人進倉搜查。
「郡主可否取下面紗。」潘忠劍語氣正義,公事公辦,無半點不禮的意思。
「你活的不耐煩了!」陸天機見自己剛剛自以為意的那一套連個凡人都沒有鎮住(廢材修仙記87章節)。怒火中燒,呵斥道。抬起一手,想要教訓一二。
那汐霞郡主婀娜的上前幾步,站到了陸天機身前,示意他不可動手。
陸天機昨晚就見識過這個「仙子」的厲害,哪里敢不听她的話,當即偃旗息鼓。不過,他腦經動的飛快,若是自己離開勝國,恐怕到時候不是就和那些凡人一樣,利爪穿月復,慘死在「仙子」手中,就是要給她奴役一輩子,如伴虎狼。
世道如今,他只能絞盡了腦汁,最好不聲不響地調動兩虎相斗。至于好處花落誰家,他已經不敢多做謀算,趁亂開溜才是上策。
不過,他的計量好像並沒有生效,汐霞郡主上前擋住。點點頭,寬慰潘忠劍。
那粗眉軍士也不是個不好相與的人,他想起吳捕頭的交代,雙手抱拳道︰
「多謝郡主體量,只需伸手一看便可。」
這帝家郡主可不是尋常百姓,說了這話,郡主配合不配合,他也實在沒底。
只不過汐霞郡主美名在外,她是十多年前為國捐軀的勝國忠烈大將軍留在人世唯一的血脈,才被帝上敕封,做了異性郡主。
汐霞郡主打扮的十分得體,一身淺色內里,外套水綠綢緞百褶裙,最外面還系了一襲及地長的墨綠披風。她慢慢地將藏在披風中的雙手伸了出來。
縴縴玉手,十指渾白圓潤,小巧的指甲蓋修剪得很是仔細,半圓的弧度光滑動人。指甲上也涂染了鳳仙花的汁液。只不過她的不像尋常新娘婚嫁那般艷麗。而是淡淡的粉紅色,在晴日下熠熠發光,襯得一對玉手更是光潔。
手腕骨稍稍凸起,白女敕細滑,確實是一雙享福的手。
這時,上船搜查的將士也回到了甲板之上,一人領頭答復︰
「船中並無他人,一切如常(廢材修仙記第八十七章汐霞郡主內容)。」
潘忠劍點點頭,郡主有仙衛護其左右,自然不需要多少侍衛。只不過,連個丫頭侍女都沒有,卻讓他十分奇怪。就當是汐霞郡主喜歡凡事親歷親為吧。可是,他頗為懷疑地看向魚老太爺。這老太爺他雖未見過,卻也听過不少他商海沉浮的傳奇故事。此刻這個古稀老人只是默然地半閉著眼楮,誰都不看一眼。
「恕在下多問一句,這老太爺跟著郡主出江,無隨從醫者照看,會否不妥?」
那汐霞郡主披風一抖,陸天機只覺得腳下一軟,硬著頭皮裝腔作勢道︰
「你不覺得自己管太多了麼?西海的高人,可並不喜歡同這麼多人打交道。」算是做了交代。
從軍多年的潘忠劍,總覺得這船這人都帶著一絲異常,不過,他也不敢無理留人太久。只得揮揮手,帶隊回去,讓人放行。
獅山橫跨泊羅江。在勝國無數的能工巧匠合力之下,用了山塔般的黑鐵,鍛造成蟒蛇般粗細黑鐵鎖鏈,將一座萬斤小山的巨石穿了起來,從懸崖兩側垂掛而下,用來封江隔道。
現在的泊羅江實行往來分道,江面右側是進城的船只一舟接著一艘。而左側卻被小山完全隔斷,無法出航。
大約五六艘船只過了檢查,停在一旁等待出關。魚家的畫舫排在隊尾。
碼頭上一個通行官揮動紅色的旗幟,一小隊二十余人的拖夫打著赤膊,吭哧吭哧地拉著同等質地的鏈鎖往一個方向使力。
鏈鎖延伸出去,通過懸崖邊一個巨大滑輪,慢慢滾動,將巨石拉起,江面往西的景致漸漸明朗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