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萬籟俱靜,連一絲風都沒有,不然為什麼額頭上都出了一圈細密的汗珠呢?
青梅突然生出一種我很重要的感覺,經過短短十幾秒的掙扎,終于決定,不說!說了未必活,不說未必死,不如做點好事吧,于是故作驚慌道︰「這位好漢說什麼?我乃是桃花鎮上陶員外的女兒,今日返鄉遭歹人所擄,好不容易逃出來,您問誰?」
頂在頸後的刀又靠緊了些,青梅嚇得啊呀叫出聲來。
听那漢字道︰「我來問你,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年輕男人,相貌俊朗,身上帶著傷?」
青梅全身止不住的打哆嗦道︰「沒有!」
那里听見腳步聲聲,約兩個人來,一個粗嗓門的人問︰「找到了麼?」
「沒有。追到這就丟了。」
「廢物,若是被上峰知道,你我都要提頭去見!」
拿劍那人急忙收了劍作揖賠不是︰「是,小的無能,」又道︰「這個女娃兒怎麼處置?」
黑衣首領獬豸般的眼楮斜睨了青梅一眼,冷冷道︰「既然听到我們的秘密,殺!」
青梅大叫不好,那拿劍的一刀正要劈下來,青梅抱住腦袋,利劍反射了一縷月光,那人眼一花,再要落劍,只听 楞楞,冷兵器交鋒的聲響,藏在草叢里的人挺劍而出,黑衣人一時不備,連退數步,空氣中彌漫起血腥味,遠處隱約傳來狼群的嚎叫。在這漆黑的夜色中,的人汗毛直豎。
黑衣人一個探身,刀砍來人下三路,黑衣統領也蹂身而上,進攻那人天靈蓋,黑衣人連連躲閃,那人左支右絀,顯然應付不來,青梅心急如焚,要是有點毒煙毒草什麼的多好啊。
只听皮肉撕裂的聲音,那人左肋上中了一腳,同時劍傷了對手兩個人,體力不支,摔倒在青梅身邊,一把被青梅按下,低聲道︰「裝死。」
那人也倒听話,躺下不動,青梅故做驚恐,哭道︰「你別死啊,」又睜大了眼楮看著那首領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那頭領竟仿佛相信了,這個過于自信的家伙,只見他陰笑著走過來道︰「看你們兩個還有什麼本事!」
走到近前,一把扔開青梅,去翻看那人氣息,只听刷一聲,一劍襲來,首領側身閃避,臉上被劃了一道口子,正要發飆,卻覺背上一涼,一把小刀直插脾髒,隨即強烈的劇痛蔓延開,那人一腳將他踢翻,拉起青梅就跑。
不知跑出去多遠,青梅已經跑不動了,這才看清,那原是個十**歲的年輕人,許是方才受了內傷,不住的咳嗽。
那少年道︰「你快走吧,跟著我小心送命。」
青梅剛想謝謝這位大哥的善解人意,就听風吹落葉撲簌簌幾聲,又是三四個人從樹上飛身下來,青梅驚呆了,那少年眼中也露出恐懼之意。
不及多想,對方已經出招,那少年只好再行抵抗,其中一人見一時半刻討不到偏宜,直奔青梅而來,青梅大驚,只听噗!一聲,那上年將自己攔在身後,背上中了一劍,頓時血流如注。
「走!」那人猛推了青梅一把,青梅內心的義氣被激發出來,一咬牙道︰「要走一起走。」
那人哼道︰「真麻煩!」說罷繞過一個人腋下,拉著青梅朝前跑,青梅反拉他向左︰「那邊有水!」
少年似乎十分信任青梅,沿著青梅所指方向快步跑去。之所以那些人能快速找到他們,就是因為腳印,地上積雪一化,無論如何小心都會留下足跡。
且兩個人體力都快不行了,黑衣人卻如接茬的韭菜,一撥又一撥,只能靠水了。
離河還幾步之遙,又有一使尖槍者追上,與那少年廝打數個回合,使尖槍者絕對是個一頂一高手,銀槍點點,如漫天飛雪。
只听 當一聲,少年長劍落地,一槍刺入下月復,疼痛難當,半跪于地,銀槍再送之時,只見青梅挺身擋在少年身前。
唰!槍尖在離喉一分處收住,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走,我不殺女人。」
青梅緊張的喘著氣,一滴汗水啪!滴在地上砸個粉碎,那槍頭 亮,鋒利無比,就在自己下頜處。稍稍一動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可自己一側身,敢擔保這人有絕對把握和速度,能秒殺身後之人,那人絕對沒有躲閃的余地。
「壯士,可敢跟我打一個賭?」青梅說道,饒是冷汗一滴滴沿著鬢腳流下。
那冰冷的聲音道︰「賭注為何?」
死到臨頭,青梅反倒不懼了︰「你若贏了,才能殺他,我若不輸,須放我們走。」
使銀槍者道︰「即便我不賭,你依舊攔不住我,他依舊是死。」
青梅一字一字道︰「我賭我的命。」那人眉梢微微一挑,又听她道︰「我本無辜弱質女流,若是死在你這槍下,你又該如何面對你自己,面對這把槍?」
那人從喉間發出一絲冷笑,現在是生死博弈的關鍵時刻,青梅賭定,他是個絕對主義者,亦是個武痴,自然不屑殺她來壞了自己的槍。
身後那人悄悄提肘,兩只袖箭嗖嗖!沿著青梅的耳廓射了出去,那使槍者隨手一撥,兩只袖箭便改了方向,插在泥土之中。
青梅訝然,此人武功實在深不可測,只有這一個法子能月兌身了。
只見他悠閑如雲鶴般將槍收回,道︰「賭什麼?」
青梅眼楮一眨不眨︰「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那人有些不屑︰「嗦!說罷,題目?」
「誰能數出這一片樹林**有槐樹、楊樹、椿樹等幾種樹,且每種樹的數目,就算贏。」
那人想了想,道︰「我不能,共有幾顆?」
青梅說了句很欠扁的話︰「我也不能。」說罷拱手一禮道︰「那麼多謝不殺之恩。」
那人驚訝︰「我什麼時候說放你們走了?」
青梅道︰「剛剛不是打過賭了?難道你要耍賴?」
使銀槍的道︰「我只說你若不輸我才放你們走,我若贏了,就殺了他。」
青梅深深提住一口氣︰「是啊,這題你我都答不上來,所以,你沒有贏,我也沒有輸,既然這樣,你就沒有贏,就不能殺他,我也沒有輸,你不應該放我們走嗎?」。
這就是一種邏輯上的問題,戰國時有名的白馬非馬也屬于此類,就是鑽了集合和元素的空子。邏輯不周密的孩紙傷不起啊。
那人怪笑了一聲,竟提槍飛落樹林間,枯枝中幾點寒鴉撲打著翅膀盤旋,那人聲音依舊盤旋上空︰「我只答應我不殺他,追殺他的仍大有人在,聰明的只管東南方去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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