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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可一眼就見到了楚亦凡。
盡管她不願意承認,可她不得不承認,在安王李昂出眾外表的輝映下,黯淡無光的楚亦凡也如同被鍍了一層光澤。遠遠的瞧著,她就是粉雕玉琢的女圭女圭,玉雪可愛。
不得不說,在安王府,她受到的是貨真價實的好待遇。也就只有愣小子沈青瑄會沒有眼楮,竟然相信別人嘴里傳出來的。但凡有眼楮的人都能看出,楚亦凡的穿戴,無所不用其極,比在楚家,不知道好了幾十倍。
並不奢華,卻處處可見用心。就是氣質,也要比當初更顯華貴。從前在楚府,楚亦凡充其量就是一只披著豪華外衣的小耗子。可現在,盡管已經足夠內斂低調,可仍然看得出她是越發沉穩了,只是簡單的抬手,就顯露了無盡的優雅。
更別說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神,如同兩顆寶石,微微注目,便是兩道直透人心底的光芒。
胡氏正攬著她,殷勤的替她端著糕點碟子。楚亦凡卻不就吃,竟然挑揀了挑揀,才拈起一塊,小心翼翼的往嘴里塞。
胡氏則一邊微微仰臉,一邊微笑著正跟安王李昂說話。
真是刺人的心,扎人的眼。這麼溫馨的一幕,竟是這樣的和諧,就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其樂融融。
楚亦可恨的眼楮都要瞪出來了。
她怨毒的瞪著楚亦凡,卻不知道楚亦凡其實並不願意坐在安王和胡氏中間。她實在覺得,人家兩夫妻在說笑,自己在這不倫不類,有點像電燈泡的感覺。
而且她其實不太愛吃甜食,可是剛才自己說的餓的前心貼後背,沒法自食其言,只好硬往嘴里塞。
安王和胡氏說了打架的來龍去脈,胡氏又氣又笑又嘆,到底給李昂面子,微笑著搖了搖頭,繼而又低頭看向楚亦凡,笑著道︰「王爺說,興沖沖的出門,好端端的打球,卻捱了一頓打,叫妹妹你補償她呢。」
楚亦凡抬頭,想也不想的道︰「都要怪王爺自己沒把話說清楚。」他那麼大人了,要不是先興了調弄沈青瑄的念頭,又怎麼會挨打?要怪也要怪他自己,是活該,為什麼要她補償?
楚亦凡非常惱怒他拿自己做文章,正有氣沒處撒呢。
況且她早打定主意,哪邊也不站,誰也別想欺負她,但誰也別想佔便宜。
見楚亦凡不給自己面子,李昂悻悻的道︰「沈青瑄那臭小子倒是佔盡了便宜,怎麼我這個名正言順的王兄,倒落不著你一言半語的安慰?」
楚亦凡心口一滯,狠狠的瞪了安王一眼,推開胡氏手里的盤子,往她懷里一撲,道︰「娘娘,王爺他欺負人,你可得給我做主……」
小姑娘軟語嬌喃,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女兒抱著娘親撒嬌,胡氏的心都要化了,忙緊摟了楚亦凡,安慰道︰「你放心,我自是會給你做主。」
胡氏便白了李昂一眼,指著他道︰「叫你胡說,還怕別人不多嘴麼?」一邊拍著楚亦凡,一邊又道︰「要我說這事也賴你,旁人誤會,咱們還要急著解釋呢,怎麼你偏生讓人誤會?凡娘這是年紀小,再大上兩歲,可怎麼得了?」
李昂哼哼了兩聲,道︰「你們兩個倒聯合起來了,把我欺負的像個外人,行了,我不跟你們在這胡纏了,我走。」
胡氏勸他︰「到底臉上帶了傷,出去晃面子上不好看,你倒是把藥敷了,早些回府吧。」
李昂不曾來得及應呢,就見楚亦可到了跟前,抿嘴含笑行禮,道︰「王爺、娘娘安,臣女冒昧,打擾了王爺一家融洽和樂的氣氛,只因特有一件不情之請,還請王爺和娘娘應允。」
楚亦凡上過一回當,吃過一回虧了,因此一听楚亦可要單獨約她出去走走,賞賞花,心下就是不愉。楚亦可對她如何,她心里有數。平時面上裝的姐妹情深,可每句話都夾槍帶棒,大有不拿人言壓死自己不罷休的意思。
這會雖在外面,到處都是人,可誰知道她到底揣著什麼主意呢?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自己未必還有那麼好的運氣,躲過一次又一次。
但也僅僅是不愉而已。
楚亦可是她的姐姐,有話要對她說,她就必須得去。否則打的不只是楚亦可的臉,她楚亦凡自己也沒臉了。自家姐妹不和,傳出去誰也落不著好。
況且,她難道要指望著胡氏照管自己一輩子,凡事都替自己出頭,替自己擋災?
胡氏感覺得到懷里的楚亦凡身子一僵,便多少知道她不大願意。正想著要說什麼婉轉的回絕了楚亦可,卻見楚亦凡早就規規矩矩的站好了,臉上帶著溫婉順從的笑意,道︰「二姐姐,下個月是你的生辰了,妹妹做了兩件禮物,正想著得了機會就給二姐姐送過去呢,想不到二姐姐就來了,倒也省了妹妹的事……」
胡氏听此話,心中一松。再怎麼著,也是自家姐妹,楚亦凡能明白其中大義,不使小性,便是最好不過的了,因此笑推她道︰「你也難得回家,楚二姑娘也難得出門,既是見了,兩姐妹好生說說知心話去吧。」
胡氏看向綠蘿,囑咐著︰「好生服侍你家兩位姑娘。」
看著楚亦凡跟著楚亦可去了,胡氏詫異的看一眼李昂,問︰「王爺不是說要走嗎?」。
李昂呵笑一聲,道︰「你也是白囑咐。」
胡氏一怔。這話透著奇怪,他能懂她的意思,不奇怪,只奇怪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胡氏眼眸微微一閃,問道︰「王爺的意思是?」
李昂難得的有些賭氣,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明白?你們兩個現下親密的跟親母女一樣?我成什麼人了?」
胡氏氣笑,四下里看一眼遠處的夫人,再掠過一眼站在附近忍笑忍的極是辛苦的侍女們,白了他一眼道︰「愛說不說。」
這麼大人了,吃這種不相干的飛醋。
李昂卻只是朗朗一笑,轉身要走。
他知道楚亦可定然沒懷好意,只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那里埋著太多陰沉的怨毒。她還是個孩子呢,就有這樣深沉的心思,可她還是個孩子呢,還沒學會掩飾。
所以胡氏光囑咐綠蘿是不能防患于未然的。一個奴才罷了,主子叫她做什麼,她敢不做嗎?
可其實,他是很看好楚亦凡的,他知道她不會吃虧。沒有為什麼,就是一種直覺,她的眼神太堅定太執著了,可同時也太清澈太通透了,就好像,她什麼都看明白了一樣。
她就不是那種柔弱可憐的小羊羔,要在別人的庇護下才能苟活。她就像一棵具有強韌生命力的野草,不管在多麼艱苦的環境,她都能夠扎根、發芽、長大、開花。
縱然知道她的艱難,可也有對她的無限信任和希望。那種感覺,也許就是「放心」二字足以形容的吧。
楚亦凡並不知道李昂給予她如此高的評價,否則也只會付之以苦澀的一笑罷了。這會她正不緊不慢的跟在楚亦可身後。
楚亦可一離了人,臉上明媚的笑和溫情就消失殆盡,雖不至喜怒形于色,卻已經是沉著一張小臉,沒有半點表情了。
她走的很快,完全不顧及楚亦凡的步子,甚至還因為她的拖沓而略微顯得不悅。但楚亦可並沒有停下來等她的意思,只不悅的瞪了她一眼,繼續往前。
很快,她和楚亦凡都望見了樹後的沈青瀾。一襲再普通不過的衣袍,迎風而立,愣是能給人一種清潤的感覺。
楚亦可的步子滯了滯,眼神有些迷茫,就好像一直納為囊中之物的人,卻忽然變的遙遠而陌生起來。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和無理,匆匆行了一禮道︰「你不是有話要對她說麼?人我已經帶來了……」
沈青瀾掃了一眼並不特別驚訝和憤怒的楚亦凡,彬彬有禮的朝著楚亦可道︰「勞動楚二姑娘。」他順勢而下,做的如此從容和自然。
楚亦可很想一個耳光蓋上那張清俊之極的臉,倒要看看究竟有什麼東西,有什麼人和事,是能讓他撕下這張溫潤的面具的。
沈青瀾卻已經撇了她,朝著楚亦凡走了過去。
楚亦凡絲毫不掩飾對他的戒備和警惕,圓溜溜的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像一只充滿了活力的小獸。
沈青瀾並沒有要回避楚亦可的意思,傲然的朝著楚亦凡道︰「請楚六姑娘來,是在下冒昧,但是有兩句話,不得不說,否則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若就此錯過,只怕會貽誤了楚六姑娘的終身。」
他做事和做人一樣,自以為很講道理,可實際上無處不透露著他的偽善。他就是仗勢欺人,否則他也像這般把別家姑娘請出來試試?
說的如此客氣,可仍然無法掩飾他那顆輕蔑的心。他侮辱人,還是打著為別人好的旗號。裝的再和氣溫文,可也無法掩飾他自以為是的高傲。
楚亦凡瞪著他,很想反問︰既知冒昧,何必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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