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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她腦中閃過安王和太子有些相似的容顏,一時腦中亂轟轟的,理不清頭緒。
人的喜歡和厭憎,是多麼不合邏輯不講道理的事情?
它沒有規範而統一的標準,也沒有lun理倫常可講,就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她咬著唇,直覺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她總覺得腦中有一根弦在緊繃著,似乎把那件事串起來,就一切都清晰了。
但到底那件事是什麼?她竟然怎麼也想不起來。
如果說她不喜歡太子,毋寧說她不喜歡楚亦可。
但這話一說,就顯得她蠻不講理,完全是意氣用事了。那是她的親姐姐,她為什麼不喜歡?那還是沈青瀾多年以來青梅竹馬的戀人,她怎麼敢直接說不喜歡?
楚亦可從始至終,似乎也沒做過對她不利的事情。就是她大婚那天,自己被人下了迷香半夜送往太子府,也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是楚亦可做的。
楚鴻程有前科,任誰也會想到他身上,而楚亦可,一直都是嬌美可愛的形象,于她又有什麼關聯呢?
楚亦凡煩惱的咬緊了唇。
沈青瀾耐心的等著。他就像伺服的獵人,屏住聲息,不泄露一點動靜,敏銳而警覺的監視著楚亦凡,盡管看不清她的面容,他也能通過她呼吸的輕重而體察到她的內心一樣。
他壓的太重,楚亦凡微微掙了掙,推他道︰「你起開一點,我要喘不上來氣了。」
沈青瀾只象征性的動了動,還是那麼霸道的壓著她,很專注的在等著她的回答一樣。楚亦凡無耐,可原本她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就不清楚,現下被沈青瀾打擾,更是沒有頭緒,就听沈青瀾喑啞著嗓音道︰「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楚亦凡懵懂的應了一聲,就覺得身子一輕,已經被沈青瀾翻轉,跨坐在他的腰上。夜色里,他那雙眼楮顯得尤其的明亮。
楚亦凡一手支住他的腰,一邊暗自懊惱,輕捶著他道︰「放我下來,你要干嗎?」。
「做點別的事,免得你鑽了牛角尖。」他回答的一本正經。
楚亦凡直接的拒絕道︰「不要——」
要不要也由不得她,沈青瀾一手按著楚亦凡的縴腰,另一手就探進她的裙子里,隔著柔軟的布料,撫上了她光潔縴長的大腿。
楚亦凡一邊踢著他不安分的手,一邊道︰「沈青瀾,你能不能別總這麼一副欲求不飽的模樣……」
他唇角噙笑,一本正經的道︰「可我喜歡你現在這潑辣的模樣。」
楚亦凡噤了聲,黑暗里只有悉索聲,不時的傳來沈青瀾溫柔的誘哄︰「別怕,坐下去。」
不時夾雜著楚亦凡的吸氣聲,細碎的申吟听不太清,若隱若現的。
沈青瀾的聲音再度響起︰「動一動——」
楚亦凡跟牙疼一樣的唔唔搖頭。
這一動,胸前的豐盈就散發出柔白的光。
沈青瀾掐住楚亦凡不盈一握的腰肢,低聲道︰「你剛才的潑辣勁呢?」他腰肢上聳,楚亦凡便搖搖欲墜的咿呀出聲,到最後只匍匐在沈青瀾的胸膛之上,再也起不來了。
事畢後楚亦凡昏軟的被沈青瀾從身上抱轉下來,腦中還響著剛才他那一句話︰「可我喜歡你現在這潑辣的模樣。」
無耐的綻出一抹苦笑。
再重活十八回,她也一直是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子,從來沒有愛過也沒有被愛過,被人一句不怎麼真心的「喜歡」就擊中了心髒。
她還真是可憐又可悲。
不過還好,總算這一世還得了一句「喜歡」,即使這「喜歡」是有目的地利用和交換,但起碼也有過,不是嗎?說不定下輩子,她就能夠再進一步了,得到一個「愛」字呢?
總算沈青瀾沒有禽獸到家,只折騰這一回就收斂了他的禽獸本質。
楚亦凡一夜無夢,睜開眼,天光放晴,窗口里透過來的是晴藍的天。身邊沒人,幸好。她重新留戀了一下床榻的溫暖,才不情不願的起身。
她寧可在黑暗里無所顧忌的面對沈青瀾,也不願意白天面對他。黑夜是一層無形的保障,即使沒有武裝,她也不會太害怕,可是在明亮的陽光下,她站在沈青瀾面前總是沒有安全感。
因此她很願意一醒來時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泓藍替楚亦凡端來熱水,見她神色輕松,不由的問道︰「什麼事女乃女乃這麼高興?」
「有嗎?」。楚亦凡嗔怪的瞪一眼泓藍。
泓藍才不怕她,道︰「女乃女乃不信自己照照鏡子,您的笑容都漾到眉稍眼角了。」
楚亦凡瞥一眼鏡子︰鏡子里是一個嫵媚風情、裊娜風流的**,看的楚亦凡心里咯 一聲。她怔了怔,看向泓藍道︰「泓藍你見鬼了吧?我這模樣叫笑嗎?」。
一揚手把手巾揚到泓藍頭上,倉惶的跑了。
不知道是天氣好,所以人心情好,連帶著也有喜事。
上午松直就把鸚鵡送回來了。
泓藍等人圍著鸚鵡給它喂食、喂水,想讓它學說話,誰知它上躥下跳,撲楞著翅膀東跌西撞,就是不開口。
湖青道︰「臭鸚鵡,你不會是傻了吧?這才幾天,就把學過的話都忘了?」
眾人等了半天也不見它開口,都有些失望,天碧道︰「興許是認生了,沒準過幾天熟了就好呢。」
前頭又有人回︰「太太叫女乃女乃過去呢。」
楚亦凡不知道是什麼事,穿戴整齊,帶了泓藍去見沈夫人。
沈夫人神色從容,不像前幾天那樣感傷疲憊,叫楚亦凡坐了,道︰「叫你來不為別的,府里事多,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得幫著操持操持。」
這是要把府里大權交過來了?
楚亦凡不想接,只道︰「媳婦年輕沒經驗,我幫娘打打下手吧。」
沈夫人一笑,只當楚亦凡是在以退為進,也不強求,道︰「慢慢來,等熟悉了再上手也行,那你每天下午未時一刻過來,听府里婆子、管事們回事。」
不管她想不想接府里的大權,都得熟悉一下府里的人和事,因此楚亦凡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沈夫人抿了口茶,道︰「還有兩件事,是當務之急必須要辦的,一個是青瑄的親事,一個就是你妹妹的婚事……我這一向病弱,許多親戚鄰里之間都不怎麼走動了,他們兩個的親事也就耽擱了,眼瞅著年齡都不小了,這事,就交給你吧……」
楚亦凡點點頭。說是交給她,不過是雜七雜八的瑣事,真要訂人選,還得沈夫人同意才成。
就是沈夫人不管,還有沈青瀾呢,也輪不到楚亦凡做主。
從沈夫人的院子里回來,天碧便迎上來,回道︰「女乃女乃,二姑娘來了。」
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位沈二姑娘長年病弱,深居簡出,就是她和沈青瀾成親後也從沒見過。
今天不請自到,不知是為了什麼事。
楚亦凡進門,就見廳里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膚色呈病態的蒼白,細長的柳眉,正宗的杏核眼、飽滿的櫻桃唇,是個容貌俏麗的姑娘。
只是因為形容消瘦,顯得顴骨有些高,破壞了這張臉的整體效果。
這便是沈家鮮少聞名、露面的庶女沈貞了?
沈貞早就站起身,在一旁丫頭的攙扶下打量著進門的楚亦凡。她雖隱居在閨中,卻也多少知道這位大嫂楚亦凡。
那是一個相當對于她來說的傳奇人物。同樣是庶女,可她就愣是能得封異姓郡主,得蒙安王呵護,還能高嫁給自己的大哥沈青瀾。
她到底有何德何能?
存著這份好奇,沈貞私下里沒少幻想這位大嫂的尊容。在她想來,楚亦凡一定生得避月羞花、沉魚落雁,美艷不可方物,也一定美目生波,顧盼間都顯著精明干練。
可今日一見,不由得有點失望。
要說美,的確也美,但沒有她想像中的那樣尖銳和驚艷。若是自己臉色紅潤些,若是自己身體強健些,若是自己自信些,也未見得就比她差。
楚亦凡微笑著與她見禮︰「這就是貞娘吧?快坐下,我剛才去了母親那里,丫頭們也沒報知,倒讓妹妹久等了。」
沈貞早就福下去,嬌怯怯的道︰「大嫂忙,是貞娘來的不是時候……」
一看就是個長年自閉並且自卑的孩子。盡管她的衣飾華麗精致,頭上發簪珠釵也都是京城中最上等的,可她就是不敢抬頭,才說這麼兩句話,聲音就開始發顫,眼眶開始濕潤,臉上也浮起了羞愧的紅暈。
真真是個瓷做的姑娘,唯恐呼吸重了都把她踫碎了。
楚亦凡請她坐了,自有丫頭奉上茶。沈貞垂手把玩著自己衣帶上的流蘇,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才坐了這麼一小會,就覺得後背浹濕一片。
她習慣了獨處,不敢和人對視,只瞥這麼一眼,就覺得對方的眸子太過明亮,扎眼的厲害。她不敢多說話,生怕打擾了別人,耽誤了別人的要事,讓人露出無耐和厭煩來。
她還怕別人臉上露出那種憐憫和同情,以及別人臉上客套和敷衍的笑意。誰知道背過身,她們會怎麼談論自己?
楚亦凡並不急,只慢悠悠的品著清香的茶,等著沈貞開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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