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華青雲轉身走時,華錦芳卻突然開口了,「你是景之哥哥?」
慕景之笑著點點頭,「十年不見,錦芳都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是呀,十年沒見了,我可是很想念景之哥哥呢。」華錦芳笑道,幾乎已經忘了此時此刻來找華青雲的目的。
見此華青雲心中升起一抹不悅,正準備開口喚錦芳離去,卻被錦瑜搶了先,「妹妹,二娘不是心疾犯了麼?你還不快帶著爹爹去看二娘?」
聞言,華青雲看了一眼華錦芳,便轉身離去。而華錦芳呆滯了片刻,立馬反映了過來,帶著一抹尷尬,「景之哥哥,我們下次聊。」說完,便跟著華青雲離去。
看著華錦芳離去的背影,錦瑜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笑意,這華錦芳真不把自己娘親的病情放在心上。其實,方才錦瑜是不想提醒錦芳的,只是想到有慕景之在場,不想華青雲丟了面子。錦瑜知道,如果剛才自己沒看錯的話,爹爹肯定是生氣了。
「錦瑜妹妹,你變了。」慕景之忽然開口,錦瑜方才的表情他都看在眼里,小時的她絕對不會對華錦芳有這種笑,那時候的她們才像是親姐妹。
並沒有接這話題,錦瑜回頭看向慕景之,笑道問︰「景之哥哥,我們是去後花園走走呢,還是去大廳坐著聊?」
見錦瑜沒接自己的話,慕景之便順了她的話,「去後花園走走吧。」
「好,我帶你去後花園走走。」說著,錦瑜便轉了身子想著後花園的方向走去。見此,慕景之邁著步子跟隨上去。
整個後花園中,此時,除了冬青是綠色的之外,其余的只剩樹枝,樹枝上的積雪早已化完,還有些枝干上零星的掛著幾片枯葉。
漫步走著,錦瑜微微側頭看向身旁的慕景之,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對于慕景之來說,他可能只有十年未見自己,可自己卻是整整一世未見他,若不是這次重生,怕是永遠都見不著他了。
「景之哥哥,這十年,你過的怎麼樣?」
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慕景之側頭與錦瑜對視,「很好,只是我發現你過得好像並不是很開心。」
聞言,錦瑜挑了挑眉,「景之哥哥是怎麼發現的?」
「呵呵……」慕景之笑出了聲,「方才你跟錦芳說話的語氣就能听出來,你小時候從來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而且,我听說,你母親親她六年前已經……」
錦瑜苦笑一聲,「是啊,六年前我娘親去世了,郎中說是心疾。」這也是剛才她听見華錦芳說侯氏心疾犯了之時,為什麼會感到驚訝的原因。
一想到六年前娘親去世的場景,錦瑜心中便有中說不出的疑惑,從小到大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娘親有心疾,就如她從不知道侯氏也有心疾一般,當今日知道侯氏也患了心疾時,她更是疑惑不已,娘親是何時患有心疾的?而侯氏又是何時患上心疾的?
「以後不會景之哥哥在京城了,會經常陪著你的。」說著,慕景之又習慣性地撫上錦瑜的頭頂,「也不會有人再欺負你,我會保護你的……」
听了這話,錦瑜鼻子一酸,仿佛又回到的小時候,那是一個夏天,挨了罵在一顆大樹下哭,年少的慕景之走到她身邊,撫上她的頭頂,也說著︰「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我會保護你。」
從那天起,他說的話做到了,只要有事他都會站在錦瑜身前,提她頂替一切,甚至差點兒丟了自己的命。
「景之哥哥……」不覺間,錦瑜竟是帶了濃濃的鼻音,慕景之的話和舉動都使她感到了失去已久的親情。
「好了,你別哭……」看見錦瑜這般模樣,慕景之竟有些不知所措,從小都是這樣,只要錦瑜一哭,那他便毫無辦法,不懂安慰,不懂哄人,只能束手無策的看著她哭。
「我沒哭。」低頭拭了拭眼角,錦瑜又抬起頭,看向慕景之,「看吧,我沒哭。」
見此,慕景之淡淡一笑,寵溺地拍了拍錦瑜的臉頰︰「對,瑜兒沒哭,只是啥子被風吹進了眼楮。」
忽然,錦瑜笑了,發自內心的笑,小時候明明是自己哭了,卻硬要擦了眼淚逞強說沒哭,是沙子被風吹進了眼楮。
見錦瑜笑了,慕景之亦是一笑,寵溺道︰「你呀,還是這樣,跟小時候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倒是想回到小時候,只是,再也回不去了……」說著說著,錦瑜竟帶了一絲憂傷,「如果能再回去,我一定要改變很多很多事情,就如今世這般,改變了被侯氏害得名聲狼藉的結果。」
慕景之听的一臉茫然,「瑜兒,你是說,你二娘害你……」
「嗯?沒有……」錦瑜回過神急忙解釋道,卻又覺得沒什麼可解釋的,淺笑道︰「她倒是不敢害我,只是將我往火坑里推而已。」
「你現在都還處于替六王爺守制的時期,你被賜婚給六王爺這事跟你二娘有關?」慕景之帶著試探性的語氣問道。
對于錦瑜的家事,慕景之知道的不多,他只知道侯氏是被賜婚給華青雲的,由此猜想侯氏的家世背景應該是比較強硬的。
「不過也多虧了她,皇上才會收我為義女,封我為郡主,這段時間她見到我就會生氣,說話總帶著刺。」一想到這些,錦瑜就會笑,這幾天不管是侯氏還是華錦芳一見到自己,都會冷嘲熱諷,卻又估計她的身份,不敢過分的說什麼。
「你呀……」慕景之搖了搖頭,「果然還是這幅脾氣,只要有一點點讓你開心的事,總是感覺很滿足。」
「你錯了,景之哥哥,今世,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侯氏對我的所作所為,我總有一天會還給她的。」說著,錦瑜的語氣竟帶了重重的怨恨,「今天侯氏突然心疾突然犯了,讓我想到了以前我娘親死的時候,她也是因心疾去世的,我想要查清楚其中的原由……」
慕景之不僅睜大了眼楮,吃驚地看著錦瑜,沒想到算是青梅竹馬的他們,十年來未見,她卻變成了這幅模樣,此時此刻的她自己都快認不出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