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瑜到軒亭雅築時,只見華青雲與妃都安靜的坐著,這是她第二次見妃,上次見面時給她的印象是,笑容可掬,待人親近。
領著紅煙走進軒亭雅築內,行至妃身旁,笑著福了福身,「瑜兒見過妃。」
「這孩子,怎麼跟我還這麼見外了。」妃笑著拉過錦瑜的手,抬頭細細看著錦瑜的臉,「瑜兒,每次見到你,都能讓我想起你母親,若是當年沒有她……」說著,妃的聲音帶了一絲哽咽,「也就沒有今日的我。」
「妃,你嚴重了……」一時間,錦瑜竟找不到話要說,忽然瞥見一直跟在伸手的紅煙,立即說道︰「紅煙,把實盤放下吧。」
「是。」紅煙應聲將實盤放至大理石圓桌上,繼而又退了出去,後在亭外。
錦瑜不著痕跡地從妃手中抽出手來,一一擺放著糕點,青瓷酒杯擺放好之後,並往其中倒入酒釀,做好這一切之後,錦瑜端起青瓷酒杯,送至妃身前,淺笑道︰「妃,這是娘親平生最愛的酒釀,你嘗嘗。」
妃結果青瓷杯,拿到眼底細細看著,似是在思量著什麼,細聲嘀咕著︰「釀酒釀,是霽綺這輩子最愛做的事情,她曾經在釀酒釀時最愛說念的就是,釀酒釀,釀酒釀,釀出好夫婿……」
端起青瓷杯輕抿了一口,聲音帶了一絲沙啞,「這味道像極了姐姐釀造的,但是,這酒釀比姐姐親手釀的要甜一些。」
說罷,眸中竟帶上了一絲朦朧,抬頭看向錦瑜,「瑜兒,你可知道,你母親親除了釀酒釀之外,最希望的是什麼?」
聞言,錦瑜懵懂了搖了搖頭,「不知。」
妃舒展了眉頭,笑道,「能嫁個好夫婿……」看了一眼身側的華青雲,「你母親的願望成真了,的確嫁了個好夫婿。」
這話使得華青雲有些不好意思,「妃過講了。」
妃搖了搖頭,「自從知道瑜兒是霽綺的女兒之後,我便派人查過華老爺的底細了,盡管這麼做不對,但這些讓我知道,當年若不是侯氏父親央求皇上賜婚,你也不會娶侯氏做二房。」說道最後,竟然感嘆了起來︰「霽綺的命比我好,不像我,整天生活在爾虞我詐的生活之中,哪一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妃,你的命可比娘的命好多了,皇上可是寵你的緊呢。」錦瑜安慰道。
「伴君如伴虎,瑜兒你不懂的……」妃搖了搖頭,眸中滿是無奈,「在這皇宮中,我失去了兩個皇兒,現在只剩下我自己,皇上的心思永遠是猜不透的。」
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錦瑜雖然不知道皇宮的生活到底是怎樣一番景象,但俗話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在家上妃剛才說她失去了兩個皇子,由此便可想想,若是沒有沒有一點城府的人入宮,怕是必死無疑了。
忽然,妃放下手中瓷杯,笑著將錦瑜拉到自己身旁坐下,「瑜兒,今日我可是專門來給你道喜的,過了今日,你便過了守制期,以後我幫你物色好夫婿,要不是我六皇兒命不好,我肯定讓你做我的兒媳婦。」
「妃,我……」一時間,錦瑜竟找不到要說什麼話。
一旁的華青雲開了口,「妃,我曾答應過綺兒,瑜兒的婚事,一切都有瑜兒自己做主。」
妃微微一愣,立馬反應了過來,笑道︰「這才是霽綺的作風,當年她跟我也是這麼說的,找夫婿要找自己看中的。」
說罷,拍了拍錦瑜的手,「那瑜兒以後找夫婿的時候,我這個當姨娘的至少也要幫著參考一下,看看人是不是靠得住。」
「哈哈,妃放心,瑜兒找夫婿的時候,我一定第一個讓你參考。」華青雲笑著應了。
兩人之間的一言一語,使得錦瑜頗為有些尷尬,只得轉眼看向亭外,卻發現侯氏領著華錦芳走了過來,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
注意到錦瑜的異樣,華青雲順著她的試下看去,臉色也暗了下去,不希望她出現的時候,她卻出現了。
將父子倆的變化都看在眼里,妃抬眸看去,嘴角微揚,這必定就是侯氏了,這華青雲看到侯氏的神情變化的太明顯了。
「想必,那就是侯氏吧?」妃試探性問道。
「嗯。」華青雲點了點頭,看向妃,「妃,我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看著越走越近的侯氏,妃心中便知道,這華青雲到底要說什麼了,
「拙荊不太會說話,若是一會兒有不敬之處,還望妃海涵。」華青雲說道。
聞言,錦瑜補充道︰「妃,你也知道,侯氏也是有些背景的,我父親是擔心她回去跟她父親胡亂說話,到時候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妃點了點頭,笑道︰「這其中的輕重我還是知曉的。」
就在幾人低聲說話之時,侯氏帶著華錦芳已經走到了軒亭雅築外邊,邁著輕柔的步子,兩人走進了亭子。
「民婦見過妃。」
「民女見過妃。」侯氏與華錦芳同時俯身行禮道。
「都起來吧,不必這麼介意。」妃笑著說道,並示意她們起身。
「謝妃。」兩人同時應聲而起。
待站好之後,侯氏對著妃笑道,「民婦不知妃前來,未出來接待,還望妃不要見怪。」
「華夫人不必介意,本宮次次前來,主要是來瞧瞧瑜兒的,若是打擾到你,本宮實在是過意不去。」對著侯氏,妃倒是擺出了架子說話。
妃的話使得侯氏不知如何接下去,妃的意思擺明了沒把侯氏放在眼里,她這次來華府的目的,只是見錦瑜,其他人對于她來說,無足輕重。
呆愣了片刻,侯氏笑道︰「妃這是哪兒的話,您是專程來看瑜兒的,我這做娘的若是招待不周,傳出去了,還說華府對妃不敬。」
聞言,妃側眸看向侯氏,她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還將自己當成了一家之主,難怪華青雲會不怎麼待見她,錦瑜也不喜歡她,這種性格的人,換成誰都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