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就是事實,難道她不這樣認為。
凌迪卿此時心里看著佟羅月的眼神,她這樣的看來,他感覺到惶恐不安了。
佟羅月緊緊盯著凌迪卿,她不折不撓,「如果是那樣,你可有考慮過我是否過的快樂,我是否願意要這個孩子,……」
「夠了!」他突然冷聲打斷她的話,然後無聲嘆息一聲,聲音又輕了下來,「你休想要把這個孩子打掉。他是我的孩子。」
他心已太亂太亂,倚在身後牆壁上,旁邊坐著的這個他所愛的女人,卻令他更加煩亂。
他內心深處怎麼潛藏了許多不該有的情緒?有時候他深入去挖掘,他才發現,這些情緒里有黯淡、有不甘還有永不後悔。
閉上了眼,他忽然又想起之前她對自己的冷眼相看,那張憤怒的小臉,那樣充滿恨意的看著他。他驟然無法再接受以前的她。
那個男人,那個冥德,究竟有什麼,能令她毅然決定放棄自己去他在一起。如此猶豫不決?冥德,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能令這女人如此將你放在心上?
不過,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妄想搶走我的女人,也只不過會令你死的更慘罷了!
凌迪卿的心,在那一剎那,又變的陰暗無比。絕不能讓了這男人,再一次從自己的手上,把她奪走。絕對不可以。
凌迪卿的眼中驟然閃過兩道光芒,寒徹如刀。
……
這一晚上,祝諸強烈的要求娘親與自己一起離開。
他不希望自己的娘親,再與這個男人留在這里。
甚至是,他無比的憎恨這個男人,因為他又一次讓了自己的娘親有了他的孩子。
自己缺少童年的歡樂,難道。還要讓了另一個孩子也與自己一樣。
祝諸眉頭緊皺,直盯坐在陽台外面的娘親看去。
而凌迪卿面無表情的喝了兩口茶,平日里他最愛喝的上等鐵觀音,此時卻是無味。木然呆坐片刻,他站起來走出門去,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佟羅月的陽台旁。
想去推那阻擋他與她之間的那扇門,但猶豫了一下,他收回手轉身要走。然而,只走出一步,他便再次轉身回來。這一次,一把推開了那扇門。
她正一如既往的坐在陽台旁,佟羅月听到聲音。頹然轉身,望見站在陽台門旁的凌迪卿,佟羅月落魄的眼神中驟然便凝滿了凌厲的恨意。
凌迪卿的目光與她目光撞個正著,他的心驚微微一顫,凝凝眼眸。他抬步走了過去。
這個男人,她通過祝諸的口,知道自己已經是恨了他許久許久,可這一段時日來,他也照顧了自己頗多,但是。但是,這一切一切難道就不是他帶有目的性的嗎?
佟羅月驀然站在原地,無聲的握緊了拳頭。
凌迪卿沉步走近了。面無表情。而佟羅月的眼神也越來越冷漠。
「想好了嗎?什麼時候離婚?」這個男人還有臉來找她,不是為了這件事還能為了什麼?
這個女人竟然開口就是這句話,他眼眸一冷,嘴角登時勾起一道陰鷙,「佟羅月。你很迫不及待是嗎?」。深深隱去那抹憂郁,他低頭冷冷望著她眼眸。
她眼中無邊無際的冷漠與怨恨登時令他生出一種恨意。
他恨這個女人對他從來都這樣冷漠無情;他恨她。罌粟般令他對她的毒癮越來越深;他也恨自己,明明想戒掉她卻每每無法下定決心!
「是!我已經迫不及待想擺月兌你。」佟羅月咬著牙,聲音漠冷堅定。與這個劇毒般的男人靠的越近就會傷的越深,她已被他害的傷痕累累,她再不要留在他身邊了。
「呵呵……」他冷笑,「佟羅月,你休想!沒有我的允許,你這一輩子都別想走出這個房間一步。除非我主動休掉你,不然,你就算死也別想擺月兌我!」
冰冷刺骨的言語,仿佛詛咒般深深刺痛佟羅月的神經,這個男人咬著牙、臉色沉冷的模樣,她突然感覺到,自己應該曾不止一次的見過,但卻從沒有一次如此這一次的可怕過。
佟羅月忽然感覺自己如此無力,失憶的她,完全記不得自己曾今是怎麼樣的性情。
在這個邪冷霸道的魔鬼面前,她還能做什麼?如果今天不是偶爾,她找到了自己的兒子,那麼,她難道還要將要與這個男人,在這里,這一件讓了她早已是感覺到壓抑許久的房間里,如此與他相處下去嗎?
名義上她是他的妻子,他也這樣的告訴了自己。可她呆在家里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她卻認為,他這是把自己囚禁在此。她沒有一刻的自由可言。她感到壓抑無比。
難道,她真的要和這個她痛恨的仇人捆綁一生嗎?她抬頭,冷笑,「凌迪卿,你愛的女人,我想並不是我一個不是嗎?我們之間無論如何都只會有恨了,何苦相互折磨?」
「因為我還沒玩夠!」冷聲似咆哮,他忽然欺身向前,伸手嫻熟的抓住她的下巴,「佟羅月,你以為你是誰,可以令我感到折磨?你也只不過是我的玩具而已,等哪一天你被我玩膩了,我自然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你丟掉!」冷聲說著,他勾起她的下巴,低頭就要去吻。
「滾開,別踫我!」她猛的一把推在他健碩的胸膛上,推的他後退了一小步,自己卻因強烈的反彈力後退了一大步。
這才是這個男人的真心話吧,他從來只當她是玩具罷了,就連他曾給她的那些溫暖、那些看似能讓人誤會的寵愛,也只是他高興時候的施舍罷了,而她竟還曾傻子般的有過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她不是這樣的人,潛意識里,她早已變得堅強無比,只不過,自己就是想不起來之前的自己而已。
不過,她會相信,她會記起的。她會早到失去的自己的。
也還好,她從不曾認為那是他的真心。
憎恨、厭惡而防備的看著這個男人,為什麼她竟還隱隱感到一絲難過?
「你是我的妻子,我要你天經地義。」他沉聲說著,再次向前逼近了。毫無緣由的,他來找她,就在剛才,他還只想吻她,而今,他徹底改變了主意,顧不得什麼了,這個女人冰冷的反抗更勾起他佔有的**。
「凌迪卿,我警告你離我遠點!」佟羅月瞪著水眸恨恨地說著,又向後退一步。
「怎樣?「這個自己照顧了這麼久的女人,自己每天甚至幫她所有的事都做到沒有一件不詳盡,可是這個弱女人竟在威脅他!輕蔑的勾唇,凌迪卿繼續向前逼近著。
再往後退一點,佟羅月的後背便靠在了陽台柵欄邊上,她觸動了右側那盆紅梅,那盆紅梅搖晃一下,「砰」的一聲落在佟羅月右腳邊,價值不菲的青花瓷瓶碎了一地。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凌迪卿不禁蹙蹙眉,就在這時,他看見安佟羅月低子利索的在地上撿起一片較長的瓷瓶碎片,緊緊握在手中,冷而堅決的看著他,「我要你離我遠點!」她緊蹙著眉頭,憔悴的臉孱弱而倔強,而她用那片如刀般冰冷瓷片指著他,眼中充滿冷漠與敵意,就仿佛在面對一頭凶狠的野獸。
「呵呵呵……」深藏起一抹失意,他冷笑,「我不相信你能下得了手。」說著,他伸出大手向她的腰抓去。
她一咬牙,手中的瓷片狠狠的刺下去。
「薄而鋒利的瓷片登時深深刺入他手背中。火紅的血頓時流淌出來,佟羅月的心驀地痛了一下,然而,她再次咬咬牙從他手背上拔下那片瓷片,指著他痛苦扭曲的臉說,「你給我滾開!我不想看到你。」殷紅的血珠沿著瓷片滴落在地上,甚是陰森可怖,佟羅月極力保持著冷漠,不去看他的手。
可是,她听得到,血從他手背快頻率滴在地上的聲音。滴滴答答,每一滴似乎都是有生命一樣的低落在自己的心口處。
她也看得到,他緊蹙的眉、痛苦扭曲的臉還有他深凝的眼中那種明顯的難以置信。
這一刻,佟羅月心中某一處仿佛被什麼刺傷了,痛的厲害。是在心疼他嗎?不!她對這個男人恨之入骨,就算親手將他殺掉,她也不會對他有一點的疼。佟羅月說服著自己,可是心中那種痛徹卻是明了的。
「呵呵……」他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殘冷的笑,然後他挺直了因極度的痛楚而彎曲的腰板,緩緩抬起那只血淋淋的手再次抓向佟羅月的手,他要控制她,他要讓子的學,浸染到她的身上,他要讓了她看到自己如此流血而感到害怕,最終要的是要讓了她敢絕倒愧疚。
她低頭,看見他滿手粘糊糊的血跡,登時感到一陣眩暈。強撐著的那些倔強一瞬間轟然倒塌了,眼睜睜看著他的手抓在自己腰上,大紅的血跡如花朵般沾滿她淺色的衣裳,佟羅月心中忽然空白一片。
「我不想放棄的東西,死也不會放手。你休想要從我身邊逃走,到了那個混蛋那里去,絕對,我絕對是不會放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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