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稀為貴她還是懂的,剛剛只是吃了一個,她就知道,這不似她以前吃過的任何一種食物,味道濃郁特別,甚至可以當主食,管飽的很。
嵐娘進屋,把幾個小的都叫道跟前,很嚴肅認真的告誡他們,不準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就自己家里幾人知道就成。
知曉偷瞄她娘那嚴防死守神情,撇著嘴偷笑,這屋里的人誰傻的去說出來的,村下的人別說知曉一個不認識,即使認識,知曉對他們的了解也絕對的夠了。不說自己是怎麼住到山上的,二妮他們還不是也被村里人拋棄的嗎,當初誰又出手幫過他們。
對于這點知曉還是有信心的,通過這幾天嚴密觀察才下的結論,這兩孝還是對自己一家很有托護意識的,光這點來看,這兩人暫時她是可以肯定不會給自己家搗什麼亂。
但還是要再看看再說,畢竟人哪有那麼容易互信的,缺少彼此的了解,就建立不起來這兩個字。
「娘,你就放心吧。」知曉還是要安撫一下自己親娘的,推著她快點去燒火。慕天也領著知曉的令從泉眼那打來了水,飛快的跑了回來,二妮把剛才就在河邊洗淨的一籃子地瓜一個個擺到灶邊。
三人看著知曉做,知曉先在鍋里倒上水,蓋上蓋子等水開,然後挑出幾個有她拳頭般較小的地瓜丟進後面的柴火里,用木棍挑著埋放在里面,又選了其中最大的兩個,去切塊後在鍋里的水開時直接丟到里面,知曉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就是這麼簡單,知曉想當然也就會這兩種,什麼復雜的拔絲地瓜,地瓜酥知曉是不會的。但她會吃就成了。
知曉知道這地瓜可是好東西,它可是一個高產農作物,和地里的土豆是一樣的種法,比土豆的產量要高許多。一畝能產最少也有兩三千斤,如果這里沒有普及,大家都不知道,這顯然就是一條發家致富的好途徑。
知曉心里熱火起來,不管怎麼說,有了這地瓜種苗,等來年開了春再種下,這就是錢生錢,利滾利的好買賣,而且可行的話。最起碼可以改善一下家里的經濟狀況。
省得她這爹娘日子過的緊巴巴,連累她都滿腦子現在只想著開一頓葷解饞。以前有肉吃的時候她可沒這麼饞,現在整天只想著到哪去能尋一性的,不吃些總好像是少了些什麼,她以前可不這樣。大概和這個知曉的身體有關。
知曉跟娘和二妮他們講了許多前世吃過的各種不同做法的地瓜,饞的慕天小子直流口水,雖然自己也差不多,但有這樣的一個同盟她是不那麼吝嗇讓他加入的。
現在才想起,似乎還真要感謝慕天這小子整天在山上瞎逛。
對于以後的日子稍稍放下心,應該起碼要比現在飯桌上連一點葷腥都沒有的要好,可也得用時間和勞動去換取。錢不會憑空而來的。
嵐娘三人經過知曉巧舌如簧的形容了一番地瓜的美味,又聞著見柴火下面散發出來的陣陣地瓜濃郁香味,連著嵐娘都有些坐不住了,和慕天一起催問「好了沒。」
慕天不時還去灶里面翻動一下,或是添把火,讓其快點熟。
知曉到土灶前。掀開鍋蓋,這里面伴著沸騰的泉水煮開的一塊塊杏黃地瓜正在里面滾動著,看上去誘人無比。
旁邊的二妮見知曉把頭湊到水汽環繞的灶口,見她嘗了一口點頭後,迅速準備起四個大碗端過來。知曉舀起,由二妮端上桌。
知曉又跑去把後面的火苗滅了,用小木棍戳了戳里面的地瓜,似乎還沒熟透,雖然整個都像是烤焦了般,和前世知曉見的烤地瓜相差甚遠,但里面還是一樣的好吃,以後注意一下火候就是了,知曉讓這幾個再在里面呆上半個時辰。
迅速跑回桌前,每個人面前都有一大碗,冒著地瓜的清香,雖沒有烤地瓜那麼濃郁,飄在碗里的肉色杏黃,浮在碗里,舀起含進嘴里,口齒香甜,軟糯爽滑,回味甘甜的。
三人都贊不絕口,帶有甜味的食物極少能吃到,糖在這年代還是比較精貴的食材,平常家里有孝才偶爾的買上一點給其姐姐饞,一般人都是不舍得的買的。如今嵐娘看著碗里金黃色的果肉,這完全就像是一道極美的甜品呈現在面前。
這的確很美味,抬起頭,凝視她的女兒,知曉似乎和以前有點不同。
「等會吃好了咱們再去挖。」慕天已經等不及了。卻得到知曉以外的一致贊成,他們三人疑惑,問:「為什麼?」
知曉盯著慕天半天,看得慕天不好意思低下頭,然後又羞澀的抬起來,他還是不知道為什麼,知曉道:「我要吃肉。」
「可我身上的肉不好吃。」慕天跳起來,躲開知曉差點敲在他頭上的巴掌。最近被這毛躁的知曉總是欺負後,他听了這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又要欺負自己了。
「誰要吃你的肉,是野豬肉！下午你小子和我一起去挖個大坑,給它做個陷阱,在坑上面鋪上雜草枯葉,再丟上幾個地瓜,我看就能把它抓到。」
「這主意好,等會娘和你一起干。」嵐娘心思靈活,心里估模如果真抓到野豬,那今年過年就能省下不少,多了吃不完還可以賣掉。
「豬肉白菜包餃子,豬肉炖粉條……慕天一個個數著他以前吃過用豬肉做的菜。
知曉撐著下巴幫他數數,看他吃過幾個,可等了半天不見有下文,這倒霉孩子。
二妮很有感觸,現在和弟弟生活比往要輕松許多。
當年五歲的她還不知事,牽著淚流滿面的娘的手被趕出家門,只記得當時她狠心的父親進屋丟了張紙給她的娘,娘親顫抖的結果來,接著就是一番真吵,很快她那爹就讓人收拾了東西連著自己一並被攆出來。
就如此簡單,毫不顧惜這是陪伴她走過幾個寒暑的結發妻子,毫不顧憐這被趕出家門的還有他的親生女兒。
後來她才知道,娘是被他給休了。理由是可笑的無所出,沒有為他們家誕下男丁,那他這輩子就別想知道世上還有弟弟是他的骨血,願他永遠都沒有子女給他送終。
休書是娘死後從她的遺物中發現的。娘還視若珍寶的藏在身邊。
她可笑的感嘆著,當時看到那張紙的一幕,那張薄薄的休書早就被她揉碎成一堆紙渣。
不過現在好了,生活雖然艱苦,但她們有了個安穩的家。
劉堅回來見門口堆著一壘壘色澤粉女敕剛從地里挖出的地瓜,歡喜地走進屋。桌上盤中擺放著溫熱的烤地瓜,想是留給他的。
劉堅面上露出歡喜,順手又抓起一個,急急匆匆往外走去。
等他到時,知曉和慕天已挖有半米深的大坑。滿頭大汗,正累的直喘,忙趕著兩人一邊去歇息,接過鐵鍬。
「今天賺了有四百文,都放在你那小壇子里呢。回去數數。」劉堅干得起勁,也不忘報備今天的收入。
「那這樣一來咱們家合計前幾天賺得加起來可以兌換三兩銀子,扣除日常嚼用,這才半個多月啊！」
以前兩人錦衣玉食,劉堅祖上也是發跡後才在廄了落腳的,嵐娘是在簪纓之家長大,都沒為錢發過愁。十年前因歐陽賦追殺躲藏混跡在這偏遠山村。生活真可謂一個天一個地,帶來本不多的首飾銀錢早已在這期間花光至盡,夫妻兩人也只能從事並不熟練的蓬,幾年下來卻只夠糊口而已。
現在好了,嵐娘從回憶中收回思緒,看著這地上堆得滿滿的地瓜。
劉堅也很高興。這東西兩個下肚就管能飽,還好吃。兩人商量明天那些到城里賣賣,如果好的話,又是一筆收入,嵐娘是眯眼笑得忙不迭點頭滿口答應。
有了劉堅這壯勞力的加入。不消一會挖的更多了,就是偶爾一鋤頭下去,偶爾會鋤壞幾個,還得小心些,用力要適中才行。
嵐娘在一聲吆喝,阻止又要和慕天吵起來的女兒,讓干正緊活,這丫頭和慕天一兩句話不對,兩方就又要對上架,有這力氣還不如干些正事。
「知曉把地瓜挑大個的收拾成一堆,這要留種的,等開了春,咱們就往地下種。」
知曉輕輕「哦」了一聲,乖乖地她身後低頭分類。
回頭還和慕天嘀咕著說話,對這還沒抓到的山豬,他們現在對這做法吃法各有各的觀點。可這個丫丫孝,也嘴硬固執的很,看著老實卻是個 脾氣,不知從哪犄角疙瘩窩窩里看到的一個土做法,用豬的脖子上的淋巴做著吃,非要和知曉說那樣才好吃,吃不死人才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趁早給她打消這個念頭,知曉對此很光火。
「知曉挖好了娘回家給你 面條吃,娘給你做雜醬面,你不是念叨了很久了嗎?」嵐娘阻止知曉不依不饒。
知曉嘆了口氣,這娘利誘她的,模了下鼻子,先放過他,以後再收拾,知曉非要把他的怪想法給掰正過來。
直至傍晚,一行幾人經過山屋和坡地上來回數次的搬運,才終于把地瓜完全的般回來。
嵐娘帶著三個孝今天幾乎一整天都耗在那坡地上挖地瓜,回到家緩過勁來才發現腰酸手脹,但看著滿屋壘起堆高,加上外面牆角處堆放的地瓜,那心情是相當好的。
少頃嵐娘和二妮匆匆的把雜醬面端上桌,又做了幾個小菜,還不忘從柴火堆里撿了幾個烤熟的地瓜出來。
劉堅嘬著小酒,夾著嵐娘特地炒的花生米滿足的嘆道:「明天我去劉老頭那借個板車,先裝上一些,明天我們一起進城去賣,嵐娘你看成不?」
知曉在一旁吸溜著雜醬面,抬起她的腦袋,眼珠轉了幾轉,急忙大口嚼了三兩下咽下肚,忙著提醒道:「爹,娘說了這地瓜可不能讓山下的人知道,你可小心著點,別讓他們曉得我們拿這去換錢。「
劉堅丟了顆花生米進嘴里:「我曉得,我打算給上幾個錢,不白租用,不讓他跟著。」又端起酒盅咪了一小口酒。臉色有瀉紅,顯然幾杯酒下肚後照成的。劉堅的談性也起來了。
「他如果問呢?」
「問怕什麼,就說在山上砍了些柴運到城里去賣,我明天早點過來。砍了柴後擺在地瓜上頭,你放心不會讓他們看到的,呵呵。」劉堅咪酒下肚後。
知曉又想了一下還是道:「我听那老乞丐說是這地瓜一畝少說也有一百多石呢。」
這古代的計量單位知曉問過嵐娘,也能結合現代的產量估模出個大概。
「啥,這麼多?」劉堅有些傻眼,要知道,現在地里種糧一年一畝最多也就兩石左右,和這地瓜根本沒法比較啊。劉堅放下酒盅,和嵐娘對視了一眼,兩人眼楮都有孝亮。神采奕奕的直視知曉。
「我是這樣听那老乞丐說的。」知曉又低頭吸了口面,掩飾她的謊言:「所以我們要賣煮熟的,娘是不是這麼回事?」
把這問題丟個她娘,據她偷偷暗地里觀察,自己的娘可是一個精明人。理家是把好手,尤其在這敏感問題上頭。
嵐娘一直听著他們父女的談話,她也對這地瓜的產量著實吃驚不小,暗暗仔細一盤算下來,就估模出里面的門道:
「她爹孩子說的對,這地瓜我們可不能拿生的去賣,不然用不了幾年。這就不值價了,現在一是沒多少人知道,二是這地瓜又是如此高產的農作物,如果被有心人知道買了去試種成功,我敢說不消多久,我們家的地瓜就只要爛在地里。非但沒人要,更是賣不出好價錢的。」
知曉偷偷咧起嘴,她這娘對錢方面倒是特別敏銳,還能舉一反三,呵呵。知曉低頭只顧吃她念叨許久的雜醬面。下面哪還需要她做什麼事。
劉堅經嵐娘的這一說。也明白這里的彎彎道道,樂呵呵的把酒給她滿上。
最後大家全部一致同意賣熟的,雖然自己辛苦些,但能多掙幾個錢,全是樂意的。
嵐娘還擔憂起來的說道:「以後每畝產這麼多量,單靠我們幾個人恐怕是不行的。」
知曉抬起頭來看她,她這娘想的是不是有些過了,她還是要規勸一下的,省得操心過頭就不好了。「娘,賣了這點再說,你想的太遠了。」咽下最後一口面,放下碗筷,用手抹掉嘴上的醬汁,接過二妮遞過來巾帕,稍微擦了一下手。
「這是以後的事啦,明天我們簡單的把地瓜洗洗干淨,不去皮整個丟在鍋里煮熟,先賣了再說,賣不掉也沒關系,現在天冷放幾天也沒事,不然我們也能自己吃。」
「好,就先這樣吧,那就這樣決定了。」嵐娘拍板定音,興致盎然轉頭又跟劉堅商量起要把山下屋里的大鐵鍋拿來,要在外面搭個石砌個小灶,不然光靠屋里這個灶可不夠用。
知曉剛才無意間瞧見二妮她的手,她和慕天兩人今天為了挖地瓜磨破皮的手,心下不忍,但卻沒有說什麼,還是再觀察看看再說。
她心里的那根刺是永遠扎在那的,她永遠都不可能忘記前世的一些事。
……
山下劉家村,今天劉堅和嵐娘都起了個大早,早早收拾妥當就出門。
嵐娘現在正等在劉老頭的屋外,腳邊放這口大鍋,這是從這家灶上取來的,如今她和著劉堅一日三餐都在山上吃,回來也就洗洗睡了,白天屋里並不呆人,做什麼事都在山上小屋里。
前些天和她爹也搬了不少日常用的椅子,被褥,臉盆等的家舍上山,山下家里現在用不著的都往山山上搬,也就顯得山上小屋更擁擠了,但這也都是必要的。
劉老頭家隔壁春香她娘今天也起了個早,手里拿著剛剛從雞窩里撿出來的兩個熱乎乎剛下的雞蛋,這是要給她閨女早上吃補身體的。
遠遠隔著低矮的樹枝圍起來的籬笆望過去,見著嵐娘正迎著冷風在那站著,心下好奇。
急忙回屋放下那還熱乎的雞蛋,整了整衣裳轉身出門,蹭蹭跑上前,隔著籬笆帶著笑意問:「嵐娘,你這是干啥呢,站在這可冷著,要不要到屋里坐坐。」
嵐娘原本正低著頭想事。冷不丁旁邊串起一個大嗓門,嚇得她一跳,回頭見是春香她娘突然的出現在面前,正滿臉親切笑意盯著她。讓人看到可能會聯想到這兩人平日有多可親,關系有多好似的,可她眼底的閃閃地好奇八卦因子卻沒能逃過嵐娘的雙眼。
「不用了。」嵐娘淡淡地回應,心中郁悶之極。
這春香的娘今年和自己同年,平日最好說別人家的八卦,頭幾年剛嫁給這村里的劉建時到沒發現她這特點,許是都一直沒懷上孩子的緣故,大家都不太認識她。
三年前好不容易懷上一個,那可就立馬不一樣了,人們才知道劉家村還有這號人。
以前她可是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即使有人上門也躲在里屋不見人的,都讓她丈夫在外面見人說話談事。
可才懷上孩子後,估計是腰桿挺直了,專愛找人聊天,見人就拉這個說那個聊的。還特特愛打听些人家家里的八卦,然後說給別人听。
這個村里的人只要不是自家的事,都有著一股熱情和別人分享自己的見解,都愛和她聊。
她還自從懷孕後,不但還跟人說請了有經驗的穩婆看過,又去廟里求過簽,都說她這一胎懷的是男娃。她自己也肯定了是個男娃。可誰曾想,生下來的是個女娃,雖然也喜歡,可以前話說的太滿,全村人都听她說這是胎男娃,她這下就認為自己又沒臉見人。
問題是她又是一個愛聊的人。從小在家里她就愛跟她娘串門子,最愛听的就是八卦,如果因為自己生了女兒去又出不了門,她可不干。
所以她就在家里歇了幾天,苦思冥想後。想出了一個辦法,請了個老道過來,偷偷塞給他一貫錢。
沒有過多久,全村人都知道村里有不祥之物,把她的男娃克成女娃。原本也是件小事,可村里人閑來都猜是知曉的關系。
春香的娘又從來都沒出來澄清過,就由著事態越說越離譜,無形之中把知曉抹黑了一把,嵐娘就一直不待見她這婦人。可這人似乎跟本就沒感應到似的,還在纏著她說個不停。
現在嵐娘見她又一副包打听的湊上前來,忍下心里的郁悶,臉上一副淡淡的淺笑,帶著淺淺疏離意味的語調緩緩地回道:「這不劉堅在山上砍了些柴,想拿到城里去賣,來向劉老頭借板車使使。」
「那是要進城嘍！」春香的娘突然兩眼生輝精神抖擻的又湊近了些。她兩只眼楮賊賊亮,自家女兒昨天想吃她姨上回從城里帶過來的桂花糕,村里又沒的買,現在不正巧了。
「知曉她娘,你……」春香的娘低下了頭,有些猶豫的開口,她臉上滿臉掐媚討好的笑,也不說話,眨著眼就這樣直直地看著她。
「怎麼了,有事你就說。」嵐娘雖不大願意理她,可畢竟也一個村,還要在這一直住下去的。
「呵,順帶著幫我去城里的沈記家的店鋪買盒桂花糕,怎麼樣?」春香的娘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成啊,並不什麼難事。你去拿錢來吧。」嵐娘知道她想佔點便宜,一般村里有人托人買東西都為了省幾個進城錢,又省事又不用自己去,有些人帶的多的,也會不好意思的給幾個錢。嵐娘也不在乎幫這個忙。
「那好,你等著,我去取來。」
春香的娘飛速的往家里奔去,她心里也知道這嵐娘是個不太好相與的人,幾年前得罪她到現在,嵐娘見了自己就一直沒什麼好臉色。但她用笑臉對著她總沒錯的,這村里也就自己是對她這家笑臉相迎的,誰讓自己心里有些理虧呢。不過這事也不是自家說起的,都是村里人往這方面想的,這可怪不了她。春香的娘這麼想著。
嵐娘見著她跑回家去取錢,想著等會也給知曉和二妮也捎帶點,讓他們也嘗嘗什麼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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