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有時還要滲個水,劉堅爬上爬下的修補,這所有的一切的根源就是這個家里的劉貴照成的。
而且她現在來,還是為了只是能讓著這三個孩子在山上能先生活的安身點,不想已經搬上山了,村里人還隔三差五的上去鬧上一回。
「哎呦,在家呢,怎麼我叫了半天的門就沒人來支應一聲?」
嵐娘帶著兩個孩子進得院子,來到這他們家待客的堂屋,瞅見里面的劉貴正高高坐在上頭,兩眼瞪得大大的緊揪著她不放。
嵐娘就見著里頭只有這兩個人,一個劉貴,還有一個他的婆子正站在連接里頭屋里的穿堂過道那,想是要避開自己。
林璐紅著臉,本想走,沒來的急,真沒想不到這嵐娘步子邁的這麼快,她還沒進去呢,她就進來了。
林璐尷尬的出來迎著:「啊呀,是嵐娘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嵐娘對這林璐還是有點好印象的,于是臉上倒是緩和了些,點點頭,進了屋。
隨嵐娘進屋的還有知曉和二妮他們兩個。
知曉東瞅瞅西看看,這屋里發現也就這兩個老的在,他們家其他人都不在,劉雨到廄去念書她是知道的,想是現在已經早走了。
在知曉打量的這空檔,劉貴早發現隨嵐娘一起進來的還有這個叫知曉家伙,劉貴臉色頓時就更難看了。
「嵐娘你帶她來我家干什麼?」劉貴唬起臉,還是坐在上頭,挺著胸,指著知曉發問,「不會是又來問我家要兔子吧?這里可也再沒和你們家沾邊的東西了。」
劉貴氣咻咻地眼神揪著知曉不放。
知曉听了他這後面一句話心里就想發笑,不過她忍了下來,今天是為了二妮的事來的,不能惹得他更生自己的氣,雖然自己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來礙到他。
「臭老頭。你怎麼說話的,來,來,嵐娘先坐下。我給你倒茶喝。」這林璐倒是真的覺得這自家的老頭做事難看,有些過意不去,所以今天對這家的嵐娘更是客氣上了幾分。
「倒什麼茶,沒有！你一個婦道人家給我進屋去,我一個村長在這辦正事呢,你一個娘們插什麼嘴。」
劉貴很生氣,氣這個自家的婆子真不會看眼色,沒看到自己坐在這上頭在擺架子,擺官威嗎?她又是客氣的招呼,又是忙前忙後的幫忙斟茶倒水。她倒好,盡給自己添亂不說還來插台子,幫著外人來氣他。
「呸,劉貴你再給我說一遍,誰給你搗亂了。有人來我家,我給杯水來喝怎麼了。」林璐瞅著他,見他還想當著外人的面在自己這里端架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林璐要不是看著這老頭那臉色難看,知道他又沒打什麼好主意,她才懶得呆在這呢,先現在倒好。既然沒躲進去,踫上了,那她就得好好圓圓這嵐娘家和老頭之間的這股子矛盾不是,可是他倒好,連自己都給怪上了。
林璐越想越氣,站在那里瞪著他這個死老頭看。
這一幕當然是一點都沒落下的都被知曉她們三人看在眼里。知曉想不到今天來還能意外。而且免費的看到劉貴他們家里起內哄,這真是很讓人精神振奮的而又高興的一件大好事。
「好了,謝謝你大娘,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喝茶的。」嵐娘想自己還沒開口呢,這兩個倒是先對上了。那要她在這等到什麼時候。瞅著二妮這兩孩子,她要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這時嵐娘旁邊的知曉踏前一步,知曉自覺自己上次是做的有點的過分了,雖然自己不太願意,可還是要的,只听知曉道:「村長,我錯了,上次不該到你們家來要回那兩只兔子的,我和你道歉了。」
知曉的兩只眼楮閃閃的看向他。
「你……」劉貴一啞,被她這丫頭先來了一個開場白的道歉給壓了下他想出口的話來,原本他還想來個先發制人的,現在倒好,讓他怎麼說下去,置于那件事,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是個怎麼回事。
林璐也看向這個知曉,有性驚這丫頭倒也是個會低頭認錯的主,以前住在山下時可不這樣。
在劉貴愣神的功夫,「大娘正好你也在。」嵐娘怕這知曉越說這個劉貴更是要生氣,就趕快的把今天的來意說了。
「是這樣子的,我今天來呢是為了這二妮和慕天兩個孩子能在我這里住的安心自在點。去年李大壯把這兩小的趕了出門,你們也是知道的,既然李大壯能做出了這樣子的事,我今天過來就想尋你村長要句話,我自認為這兩個孩子是早和這李大壯是再沒有一點的關系了,你們說是對不對?」
嵐娘見林璐點了一下頭,還有些憐惜的眼神投注到二妮的身上。
這個事林璐也是當時這兩個孩子被趕時,也是勸過這個老頭子去管管這個事。畢竟這李大壯做的有些個不對的。後來,沒過多久,就听說這孩子被嵐娘帶到了山上,那她也就多少也少了些的愧疚,也就隨他們去了,一直到現在。
劉貴听出來些嵐娘這話里的意思了,這嵐娘今天是就是為了這二妮的事來的,可不知她這樣問自己是為個什麼。
劉貴坐在那瞅著知曉和二妮兩個小的身上打轉,二妮靜靜地站在那,知曉也是雙眼瞅著他,不插話。
劉貴有些奇怪的開口道:「對啊,怎麼了,李大壯都不認這兩個孩子了,畢竟你也知道,他們之間是沒有血緣的。」
現在見了林璐點了頭,劉貴也承認了。嵐娘笑得十分歡喜就道:「那就好,我也放心了。」
嵐娘又緊接著道:「其實也就要你們這句的話來著,既然你們也承認,那就好辦,以後李大壯再來找這兩個孩子的麻煩,希望你村長也出面跟他去說一聲。」
劉貴杵在那坐著,臉色並不好看。這家子麻煩自己的事可不少。
「是這樣的,如果沒事我也不會來。因是李大壯今天帶了媒婆和你家的佷兒劉權上山去搶二妮,說是要給她找戶好人家。如果真是這樣倒我也放心了,可這這一年多來住到山上時不聞不問嗎?突然的來了這樣子的一出,我又怎麼可能相信他?我是來和你這村長支應一聲,別到時鬧出過火的事來。你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什麼,你說劉權那小子也去了?」林璐倒是一驚,這臭小子扯進去湊這個熱鬧干什麼,這不是給他叔叔添亂嗎?這還是同村人呢?而且李大壯本就在二妮和慕天這兩個孩子身上這事做的不對。
劉貴是知道這小子的秉性的,平日里有點像個地痞似的,但人本性還是不錯的,也許是被這李大壯鼓動了的,所以現在見著嵐娘牽著二妮的說過來,那就是沒事了,那和他這個村子因該是更沒有關系了的。劉貴這般想著。
一直到現在默不作聲的二妮這時轉頭盯向劉貴:「村長。我和弟弟已經是從他家出了來,如果萬一這個李大壯還來糾纏我們,我就請你幫幫我和弟弟,再去他家說上一句公道話,可好?」
二妮凝視著眼前的劉貴。她自認為這劉貴雖然愛貪點小便宜,可人其實不是特別的壞,最起碼比起李大壯來。
何況他這里還有他的婆子在這里站著,二妮想,這個劉貴如果不答應,想是這林璐許是還會為自己說上幾句的話來。
劉貴在這赤誠的帶著無助的眼神之下也開不了口硬生生拒絕了,想著不過也就是去到李大壯那里說句公道話而已。
劉貴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這就好了。嵐娘總算是今天沒白來。她就想事情辦完了,還是趕快的走好了,省得自己站在這久了,又讓他想起以前和自己家里的不痛快來。
嵐娘就想要帶著兩個小的出聲告辭。
「嵐娘,你怎麼來我家了！」一聲尖利的女聲從里面傳來。
進來的是秦蘭,她剛剛在里屋。就好像听見了這個嵐娘在外面喊話的聲音,出來看看,沒想到還真是,秦蘭就氣不打一處來。
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這個和她直到臨出門前還和自己鬧別扭的劉雨嗎。
「自然是有事。我才來的,現在我就要走了。」嵐娘沒想到出來的是秦蘭這個女人,她還是避一避吧,別劉貴剛剛答應下來一件事,被這婆子出來一攪就攪黃了。
「什麼事你能到我家?」秦蘭去看向上頭的公爹。
劉貴現在見著這個自家的兒媳就想起來自己到現在還在餓肚子呢,頓時沒好氣起來,「你去干什麼了,晚飯怎麼就不做?」
秦蘭站在門口,不去應公爹的話,反而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婆婆。
林璐現在也不能當真外人的面說自己的這個兒媳,自從劉雨走後,她是越發不像話了。家務活擺在那里想做就做,都隨她高興。
秦蘭得不到答案,瞅向這眼前在自己家里不該出現的三人,看到知曉時,心里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個小妖精,你對我家雨兒是施了什麼法,讓他這般的幫著你說話?」
秦蘭攥緊拳頭,恨聲的蹬蹬蹬兩步到了知曉面前,此時的她真的是對這個知曉災星恨之露骨。從小都是這樣,從小劉雨就是喜歡知曉玩到一塊,她好不容易找了個先生來管束住了劉雨,不讓他往外頭跑,可是沒想到,那小子還整日的惦記這個丫頭,不知道這災星對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麼事,讓和她這個親娘作對。
秦蘭越想越氣。
此時此刻知曉突然一下子又成為了眾矢之的。知曉想,這是又怎麼了,自己好好的又惹了她哪了,扯罵自己是妖精?她哪里像是妖精了。
雖然她自認為也是個美人,可是這個詞畢竟還是貶義多了些的。
知曉不是所措,回頭去瞅屋里的另外兩個人。
秦蘭站在那里罵知曉小妖精,嵐娘可就不能還再忍氣吞聲了。
嵐娘雙眼冒起怒意,直射像這個秦蘭,這秦蘭本就是總愛和自己作對,原因呢的確是為了他們家的兒子劉雨,可是劉雨是你自己的兒子,怎麼自己管不好教不好。總愛來找他們家的麻煩呢。
這幾年來總是這樣子,現在倒好,當著她的面,莫名奇妙怪上來就把知曉都給罵了進去。還是罵的這麼難听。
「我說秦蘭……」嵐娘站了出來,甩了耍胳膊,要開口去找這個秦蘭評理。
可是知曉這時卻快速的在一旁拉了一下她的衣角,不讓她進行下面要說的話。嵐娘低頭去看知曉,不知她這是為何。
知曉對著這雙朝自己瞪來的眼楮,真是雖然感覺很冤枉,但也很解氣。自己哪點就不入這個劉雨的娘的眼了,今天居然說自己是妖精,妖精是什麼,這劉雨的娘是不是想了太多了。不過你自己想多了,也不關我的事。
知曉偷偷瞪了這個秦蘭一眼,今天她已經扮了回柔弱,那就繼續好了,「娘。你別和劉雨的娘置氣,都是我的不好。」知曉說完她就難過的低下了頭。
「怎麼就是你的不是?你在家好好的,哪又去惹的他們不痛快了呢?」嵐娘是一定要為這個女兒討回公道的,怎麼能讓人當面指責自己的女兒而不出面反駁過去的。
知曉又拉了一下她的衣角,語氣很無奈,很低沉:
「別了,娘。你看,劉雨的娘為了她的兒子有出息,不是讓他進了廄去念書了嗎,听說在那里以後念好出來可就能當大官的。你沒必要為了我就和他現在的娘頂嘴的,如果以後劉雨有出息了,將來回來。那身份可是不一樣的,她娘的身份也會不一樣的,那時我們之間還是這樣子鬧的僵硬,可佔不到便宜的,我們和她頂著來吃虧了還是我們。」
知曉越說越把頭低下去。一邊一只手拉著嵐娘的衣角扯著,非常的傷心的樣子。
林璐這會是真的有些另眼想看這個知曉了,這可和以前在她印象中的知曉有點的不一樣,看來這一年多來這孩子在山上的確是改掉了不少的壞毛病,通點人情世故了。
林璐在那點著頭。
那麼林璐現在再看自己的這個兒媳這副不依不饒的模樣,就感覺自己家有點的說不過去了的。
「好了,劉雨娘讓她們回去吧,你留著他們干嘛,你別多事了。」林璐有些個不滿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兒媳。
秦蘭一窒息,她沒想到這個平日里對自己不錯的娘會這般對自己,說出這樣子的話來。
劉貴對于這個知曉也是今天感覺有點的意外,害的他本要信誓旦旦在她進屋時早想好了要和她做對到底的想法,先是罵上一頓,再說幾句難听的話來,現在看來不知是自己失算了,還是這個知曉真的就如此了。
劉貴皺眉看著她,不過他對知曉剛才的話,听了後倒是很高興的,自己的孫子有成就可不就是他這臉上有面子嗎?而且他的身價也跟著漲了嗎?
劉貴想到這,心里就輕快許多,于是他就讓自家媳婦進屋,別和這家人計較去了。
知曉偷偷地低著頭在那笑,嵐娘看著這一抽一抽的小肩膀,就知道這丫頭是有問題,可也不點破,甩頭就要去邁過這堂屋的高高門檻,帶著知曉走人。
「嵐娘你是不是怕了我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子的。」秦蘭的臉色很難看,面色都有孝青,這嵐娘一直都是她要壓制住的,今天好不容易她送上門來,自己哪有退縮的。
不去理視這堂屋內的另外兩個人,秦蘭是鐵了心要和這一家子問個清楚,問個明白的。
知曉去瞅著這個不肯善擺甘休的劉雨的娘,自己其實並沒和她有過什麼正面沖突,即使以前的知曉也一樣。
不就是自己兒子沒管緊,讓他小時候喜歡跟自己在屁.股後面跑嗎?她這是又何必揪著自己不放,就像李大壯一樣,心眼如此這般的小,知曉很難理解。
何況她剛才沒听到自己已經伏低做小了嗎?雖然只是演戲,可她自認為還是很像那麼回事的。
剛她已經扮過柔弱了,那她還能怎麼辦啊,知曉有孝愁起來。
「怕你什麼,我只是覺得為了自己的孩子,咱們還是不要總是這樣的沒完沒了的爭執下去,何況現在劉雨也離開這里出去求學了,你這樣子可就沒意思了。還抓這以前的這點事不放,我想我也並沒有哪里真的對你做過什麼缺了得的事吧?」
嵐娘對眼前這個有點的憔悴,又有點要總喜歡和自己 到底的秦蘭的個性,實在是很頭痛。按著她的性子的確也得和她鬧才成。可是嵐娘剛剛才讓了這劉貴幫了自己的這個忙,可不能再把眼前最重要的事給攪黃了不可,分寸她還是有的。
「好了,咱們也是有了孩子做了娘的,以前的事也都是為了孩子,如果你覺的哪里我做的不對,那我這當著你公婆的面相你認個錯,可好?」嵐娘說的很誠懇,態度也很明確。
嵐娘想,自己的女兒會扮柔弱。難道自己就不會了嗎?
結果是很順利的,在林璐不滿的眼神制約下,秦蘭不得不退後了一步,挪出了位子讓自己和兩個孩子出門。
……
鳥叫蟲鳴的竹林里,選了條偏僻不常有人走的小道。穿行其間,因楊泉沒明說,知曉此時的心情帶著絲興奮,又有些絲小小地擔心。
現在她正朝著約定的地點行去,而且天色也快黑了。
看到楊泉愁著一張臉,低頭想事情,知曉的心有點往下沉了。瞧他那樣,似乎好像不太順利的樣子。
「東西做成了嗎?」知曉問。
楊泉低頭隱在暗處,想著事情,因突然出現的聲音驚起頭來,直到看清是知曉他們,于是就抬起手上正拿著的護腕。晃了晃遞上前來。
「喏,拿去吧。」
知曉訝異,瞅了眼他緊鎖的眉頭看了又看,不知他干嘛要這樣,知曉連忙接過來上下翻看。
銅錢融化後。略去了上面的污跡,現在呈現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只通體錚亮,外表光滑,略有點簡單修飾圖案在上面,輕易的找到一個扣環一拉,一按,就打開了合起來的裝置,又啪嗒一聲合上,接著輕輕一撥,里面發出一聲輕響,不仔細听根本就听不出來。
真是做的十分和她的心意啊,知曉在心底偷偷的感嘆,楊泉在這方面倒還真的有兩下子,沒像他的有時給人的感覺那麼不靠譜。
知曉倒是較為滿意,只是差最後一步,不知道加了上去成不成。不過心中估模做成的可能性是很高了,臉上露出了絲竊喜,那楊泉的愁眉苦臉她也知道是為了什麼了。
楊泉又從身上拿出一個來,也是一番探弄,不明所以就開口道:「老夫感覺這哪里總的似乎像是缺了點什麼,就是想不出來,你說是不是?」
見著他又從身上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來,知曉頓時睜大雙眼有些驚訝道:「你做了兩個?」就要去取過他手里的另一個護腕,卻被楊泉老頭舉起手來,讓她夠不到。
知曉咬牙,這個可惡的楊泉,明明做了兩個,卻交出一個,有點狡猾,現還來這般問她。
「你要了也沒用。」知曉看著這老頭,拽拽地搖頭告訴她,早就料到他會是如此的人,幸好自己早就暗留了一手。
「那你告訴我怎麼用?」楊泉低下頭,厚顏有些無賴地開口詢問。
知曉瞄了眼在楊泉拿出另一個護腕後一臉興奮的慕天,慕天是跟著自己一起來到這的,估計這小家伙恨不得是立馬就要上前搶,自己也擁有一個這般一模一樣的。
知曉淡淡的又轉向等著她回答的楊泉,隱去臉上一抹得意的竊笑,聳聳肩,「那這當你的工錢好了,我們也不要了,走吧,慕天我們回山上去。」
知曉拉著滿臉寫著不情願的慕天往回走。
「等等,別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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