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德剛要點頭。冬菊也問︰「那車上的東西到哪里去了?車上可是一車的東西呢?你們沒有瞧見嗎?路上沒有一點車軸的痕跡,除了剛才我們離開的時候路上留下來的以外。」
冬菊的話,突然好像有一股寒風,吹進了大家的衣服脖子里,讓人寒得徹骨,一顫難受。空氣壓抑著,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掀開簾子瞧一眼。
丫鬟們不敢,冥德咽了一下唾沫,在車上搓著手,他也不想往前。
「走,我們現在就離開這里。」冥德恨聲說到,像是在給自己鼓起勇氣一樣。
佟羅月看了他一眼。她也不覺著過去,是個明智的決定。
佟羅月透過周圍的林木,看了眼,「如果要繞出去,只有走回頭路了。當時你怎麼走進來的,就怎麼帶了我們走出去。」佟羅月對冥德說。
冥德看了眼四周,猶豫了一下,最後點頭︰「嗯,如果想要走出這里,只有朝前走了。」冥德抓緊了手里的馬鞭,急著對身後的幾個人,讓她們全部坐回去,坐穩了。他要快速把馬車往前面趕,然後繞過前面那輛怪異的馬車。
馬車骨碌骨碌帶著車軸朝前飛奔,車速並不慢,從仰起的車簾子,膽大的丫鬟,快速的朝外頭看了一眼,當馬車經過那輛馬車的時候,佟羅月和幾個丫鬟,都是同時感覺到,里頭發出咯吱咯吱,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咀嚼的聲音。寒得滲人。
冬菊張大了眼楮。那里面的情形,她比了誰都清楚,不但是應該沒有地方能容身,而且沒有一點可以吃的東西。可是。這個家伙是哪里來的,這樣的讓人不寒而栗。是誰在里面吃東西,又,又吃得是……
冬菊一想到那一攤子剛才快速瞥見的血水。
直到馬車駛離那一片林子,又出了林子後。所有的人。同時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緊接著都一陣胃里翻涌起來,想要嘔吐了。
冥德不放心的,直接把馬車帶回到前天他們留宿的那個城池。大家打算在這里再住一晚。但卻不是選的昨天那家客棧。
「下車,下車,快點的收拾一下,我去定房間。」冥德吆喝。嘴里罵罵咧咧的都是在說晦氣。
佟羅月抱著豬豬也跟著下來。一個丫鬟瞥著她,其余的都緊著收拾馬車上剩下僅有的東西,這些不能再丟了去,不然往後她們大家伙的生活都是要成為問題。
冥德定了兩間房。那掌櫃的一臉熱情,與前天那家客棧里的掌櫃一樣,佟羅月知道,那是因為,今年的災荒讓了許多手里原本有幾個錢的都不願意走動。偶爾的遇到一伙人來這里,當然是要熱情招待,希望多留他們幾天賺些錢才好。
丫鬟們叫來小二,打來水,服侍好佟羅月和豬豬洗漱後,她們就分別的也好好洗了一番。
直到店小二熱情的端來一鍋粥,兩個小菜,大家伙吃下去後,才稍微的安下了心。
「小姐,怎麼回事?」秋梅見吃完飯後的佟羅月放下豬豬,一個人站在二樓的窗台邊往下面看。
「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人。」佟羅月震驚的說道。她有些不相信,也有些疑惑,因為這樣的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可是,她不認為自己剛才是眼花才造成這樣的錯覺。
「小,小姐,你看到了什麼?」冬菊進過剛才林間的事,此時最為敏感,顫著聲也走上前,探頭往下面看去。
「一個本該是死掉的人。」佟羅月說完轉身,旋即把窗戶關緊。
「什麼,小姐,你胡說了。死人怎麼可能光天化日下走在太陽底下。」冬菊鼓起勇氣的說,其他的幾個丫鬟,縮著脖子,剛才因吃了飯下去後才有點舒服,現在又突然感覺到不舒服了。
佟羅月沒有說,轉眼問道︰「冥德呢?」
「他去喂馬了。」善問輕聲道,因為冥德離開的時候,嘴里嘀嘀咕咕的就是說這件事。
「喂馬,馬就在下面的馬廄里?」佟羅月沉思。冷了臉下來。
佟羅月走了過去,到一旁坐下來,屋子里誰都不出聲,看著佟羅月緊繃著臉的面目。
過了一會,佟羅月抬頭,她問道︰「你們說,人死了,能活嗎?」。佟羅月問他們。
「不能,人死了就是死了,哪里還能活。」秋梅皺眉,「小姐,你沒有事吧?要不要睡上一覺,等睡醒了,也許就沒有事了。」
佟羅月靜靜的轉頭想著。是啊,她原本也不相信世界上人死了還是能活過來的,但是自己卻是個再好不過的證明,但是冥德也說了,這像自己這樣的情況百年一遇,但,為什麼她今天又看到了這人。
這張臉,她不會看錯,當初她臨死之前看到的就是這樣面目,只不過是,現在他比之前更加的瘦了些,臉上眼神更恐怖很多。
沒有多久,冥德就回來了。
「怎麼回事?」冥德一進來,就感覺又發生了什麼事一般,里面的丫鬟都不吱聲,臉上一片白。
冥德大步走到佟羅月身邊,沉沉的坐下後,轉臉看她。
佟羅月看向冥德,開口道︰「我剛才看到了那個馭夫,那個本該是已經死掉的馭夫。」佟羅月對他說,她相信冥德是知道這個馭夫是誰。
「不可能,他已經是死了,而且是我親自去證實的。絕對不可能有紕漏。」冥德站起身來。
是啊,冥德都說不可能,可是剛剛她就是親眼見到了那張臉,覺不會是錯覺。
佟羅月不吱聲,抱著豬豬,現在這個孩子好像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你真的是看清了?」冥德再問,他相信,在這個時候,這個女人不會說這些有的沒有的,她不是這樣的人,更不是一個會開玩笑的人。
「是的。」佟羅月點了點頭。當初,冥德去親自證實後,回來就對自己說,馭夫死了,死得雖然是蹊蹺,但是,大家誰都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巧得很,昨天晚上,他們身邊的那個馭夫,又死了一個。這是巧合,還是偶然。
佟羅月笑,如果是偶然,不可能這樣巧的同時都發生在自己身上。
但那個馭夫不可能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因為這連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他是如何知道的。
冥德坐在那里想了一下,聯想起所有的事,他道︰「我感覺隨我們一起的這個馭夫本就是有問題,你沒有有發現嗎?他的腳有點的歪。」冥德說。
「歪?這有什麼?」佟羅月身旁的春蘭緊張的道。
「他和我們一起出門的時候,可是好好的。一路上,都是坐在馬車上面趕車而已,他是什麼時候歪的腳,我們怎麼不知道?」冥德突然的問。
「你什麼意思,說清楚了。」佟羅月皺眉,她不喜歡這樣透著她不知道的古怪。
「我想,有可能這個馭夫,已經是早就換了人?」冥德說。
「怎麼可能。換了人,他和我們一車,怎麼可能我們不知道?」佟羅月不相信,她身邊的幾個丫鬟,再如何,她相信是也精明的,現在如何能一下子就不見了人去。
冥德搖頭沒有直接去回答佟羅月的話,冥德低頭想了一下後,他道︰「你忘了,那個馭夫的腿當初被你可是也打過,我估計是那時留下來的痕跡,並沒有好透了去。」
佟羅月一驚,「那他就是沒有死,你當時看錯了。」佟羅月這樣對冥德說。不管冥德承不承認,現在對于佟羅月來說,她見到的是一個活人,她可不相信是一個死人在作怪,死人能做什麼怪。
她不是沒有去過閻王殿,冥德他還是從那里出來的,有什麼好怕的,只要是個活人,就成。
「那咱們的那個馭夫到哪里去了。」善問輕聲的問。
秋梅看了她一眼,「如果是換了人,那他就是凶多吉少。」
「昨天,這個馭夫是故意不回來的?」佟羅月只有這樣的認為。
冥德也不說什麼,想來,這是這個馭夫故意帶了他們到那個林子里面,想要讓他們在那里把他們結果了去,可是卻想不到,那晚上,自己特別的警醒了些,並沒有讓他有一絲的得逞。沒有一個人是睡著放松了警惕,第二天又都急著往林子里面趕,卻是留下了一個車來,如果他需要的話,自然是會收下,現在看來,他果真是收下了去。
佟羅月突然看向冬菊︰「冬菊,你肯定,車上沒有一點的空隙了?」佟羅月盯著冬菊發問。
「嗯,是的,我看了很清楚。沒有了。」冬菊認真說。
「那就不對,車上不該是沒有空隙,不然這……。」佟羅月轉身對冥德說,冥德也在這個時候,點了點頭。
「呸,呸,那個王八羔子,我們的馭夫估計就在那車上面,也許早就死了,我還駝了他一路不知道。」冥德往地上重重踩了幾腳下去。
幾個丫鬟,無不都是縮著脖子。如果真的是這樣,是解釋的通了,但是,當他們剛才又路過那輛車的時候,那里流出來的血,那血,不就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