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壺恩一說完話,就去看上面佟羅月是什麼面色。
「這些年,我過得並不易,當年但凡是與我攀交的,沒有一個是在我被佟府趕出去後,能與我往來的,我錯了還不行嗎?」。佟壺恩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的去與這個女兒說了。
佟羅月終于在是看了佟壺恩許久後開口︰「那,你這一回,是因為什麼來?」佟羅月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大妾在自己的府里,所以才急著趕來的,至于佟壺恩所言,對于現在的佟羅月來說,並不是重點。
「我還不是想往後靠了你生活,我現在是知道了,除了你我是以後再沒有一個人能靠得住。我那些其他的兒女,他們可並不像你這一般,能容我一次又一次的出言威嚇能拿出錢來。」
佟羅月有些吃驚了,她淡淡笑了,想不到佟壺恩這幾年,他的思想境界是真的有所提高了,可惜了,她早已不是原來的她,他的女兒早已是死去,現在他還來說這些又有何用。
佟壺恩就坐在離佟羅月不遠的對面椅子上,這是秋梅給他放的椅子。
佟羅月見此時下無人,也就知道,這一刻佟壺恩為什麼會對自己如此說出他那番所謂的「肺腑」之言。只因為這里完全沒有人能听到他現在在說的話。佟羅月搖搖頭,這個佟壺恩總是想得是最好的。
佟羅月細想了一下,她也突然就明白了過來,這個佟壺恩為什麼剛才左右四顧。他是在逮住了時機才好對自己說出這樣來的呢。
佟羅月想,佟壺恩是改了不少,但人也比以前精明。這要說以前,他這一根直腸子。見了自己就大罵。毫無一點顧及,現在當然了,听他剛才話里的意思,就是來要錢,往後也打算是一輩子全依靠在,被他以前這個口口聲聲孽障孽障喊到大的女兒身上。
佟羅月坐在上頭炕上,捋了一下頭發,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臉上在笑。此時比她平日里款款淡淡的笑意不一樣的是,這一刻,她臉上的似笑非笑更加濃烈了許多。
佟壺恩坐在那里。心里有點不舒服,他都如此與這丫頭說話了,可是她呢,完全當自己說的話是在放屁。佟壺恩此時可不是幾年前的他。他的涵養是很好的,佟羅月的冷冷淡淡激怒不了他。
「這回來我不要你的錢,你只要養著我就成了。這些年來,你離開這樣久,我也算是看明白,我那幾個兒女就當做是白養好了。這幾年來,我是一點都沒有靠上他們過。你離開後。我的日子就並不好過了,我先是把你給我的那處府邸租掉了前院的一個院子,剩下的一個小後院,一家幾口就都擠在一處屋里。家里也早沒有了什麼僕人伺候,我都是親自上菜場買菜……」
佟壺恩絮絮叨叨把這些年來。佟羅月離開後自己所受到的苦楚都向眼前這個女兒倒了出來。似乎這樣做,也能讓了佟羅月知道。他這個做父親的,是真的也有改變了許多。
佟羅月扶額,她還真的是沒料到呢。于是佟羅月又細細看著佟壺恩,對于這個父親,她可以說是真的沒有任何的感情,每一次見到他在自己的面前,對于這一世看破生死後的她,他就是一個跳梁小丑在自己眼前不斷蹦,現在佟壺恩突然的改變,佟羅月是並不適應的。
「父親,你可知道祖母在我這里,要不,你尋了她來,你們倆好好見一見面,你如果有什麼話,可以對祖母說?」佟羅月不傻,在佟壺恩今天上門來,沒有得罪自己的前提下,如果佟羅月就給佟壺恩穿小鞋,那麼此時在府里的佟老夫人會是如何的想自己呢。何況她還是這佟壺恩的親娘呢。
可是……,佟壺恩卻是一反常態起來,他激動的跳起腳來。
「不,我不要見她!」佟壺恩听到佟羅月說的話後很生氣,很生氣,他的這一種生氣是真實的,並不是作假的。
這樣一來,倒是讓了佟羅月更加疑惑,佟壺恩再如何,也不會變得如此的徹底,那是什麼原因,讓了佟壺恩在自己提到佟老夫人後,如此的激動呢?或者是在這幾年當中,佟壺恩嘗試過太多次上門面見自己親娘時得到的都是拒絕,所以,他此時是已經徹底的失望,還或是他在害怕不成?
佟羅月不知道,她也不會去琢磨這個對于她現在來說,已經是可有可無的人。
對于佟壺恩,如果他不再自己面前出現,許是自己哪一天離開就會把他這個人給忘掉。可是,現如今呢,他又像以前一樣纏上來,不過,這一回他學會了聰明,並沒有直接吆喝了自己必須,也是義務給他這樣的錢。
佟羅月沉思了起來,低下頭,看著炕上的四角案桌上的幾份點心,佟壺恩如此的轉變,對于自己來說,她是不好向他下手的。
當然,對于,那個此時正自己送上門來的大妾,這可就是兩回事了。處置了她,此時在府里陪著自己住在此的佟老夫人只會高興的。
相對而言這個佟壺恩,佟羅月是真的不好處理的。名義上,他是自己的父親,哪里有一個親生父親上門來尋求女兒幫助而她又置之不理道理,可她又不是無私的人,她早已是變了,蛋旁人還不知道而已,何況,現在她也不願意被扯上這樣的罵名。
陽陵城里,因為佟羅月回來後,大家都知道她在這十幾天時間里把那些管事處置的如此狠絕,現佟羅月已經很是受到一些旁人關注,為了不引起麻煩,佟羅月覺著已經沒有必要給自己增添任何的麻煩了。
當然,她也可以不在乎,但沒有必要自己傻的上桿子送上門,讓了他們閑說自己另外的一件事。
問題是,佟壺恩現在自己的面前,改變了策略,這樣一來,佟羅月對他,佟羅月笑了,她還真的是不好下手了去。
如果他佟壺恩上門來對自己無理取鬧,佟羅月就有的是辦法,可是,如今這樣的一個佟壺恩,佟羅月低頭冷笑。
今天他上門來,目的其實與以前是又有什麼不一樣呢。都一樣的。都是來向自己這個他以前從不看中的女兒伸手要錢罷了。
僅此而已。
對于一個,幾經傷害過自己,甚至是縱容大妾加害自己,奪取自己性命的人,這一世的佟羅月可不會是任憑旁人如此想怎麼樣對自己就對待的。
「父親,這些年來,你那些所受到的苦,你現在站在我面前來,這樣的與我,你是為何,你覺著這些,所有的一切,還能是與我有任何關系嗎?」。
佟羅月在說話,同樣是與剛才一樣那般似笑非笑的冷眼看向佟壺恩,佟羅月的眼里沒有一點的親情可言,有的只有對他的冷漠了。
佟壺恩有些窒息,他想不到這個女兒現在對待自己如此絕情,她怎變得這麼多。現在居然當面就已經對自己如此不客氣的指出自己與他沒有關系。
「再如何你還是我的女兒。這一點你可不要想賴掉?你是我生下來的,這你不會不想承認?」佟壺恩听了後開始變得生氣,說話的音量也逐漸大了起來。他橫眼坐在那里,雙手緊握成拳放在自己的器蓋上面,佟壺恩的神情是一臉指責佟羅月的忘恩負義,他臉上的橫肉也在嘟嘟的抖動。
「女兒?你說我是你女兒,呵呵……」坐在佟壺恩對面的佟羅月似乎是听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樣的好笑出聲來。她感覺這世界真的是太荒謬了。佟壺恩以前他是怎麼對待自己的,幾次三番的眾人旁人,他可是自己的父親,可是他當時又做了些什麼,听之任之,甚至是在一旁鼓舞她們的士氣。
佟羅月也就這樣,她坐在上頭,佟壺恩對面的椅子上面大聲的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這不是重點嗎?」。佟壺恩質問,虎起臉來,他神情認真無比。
佟羅月搖搖頭,指出佟壺恩說錯話了。「父親,你似乎已經忘了,你可是已經讓了祖母,親自把趕出了佟府?既然是趕出了佟府,那也就是與我沒有任何關系的。」
佟羅月的話,不可謂不絕情的。但是這又如何呢,對她來說,除了這一樣去與他說外,她想不到自己還能怎麼去與他說,說些什麼了,對于佟壺恩,介意有佟老夫人的原因,她如果真的是下手太重了去,傷的卻是自己。老祖母的受傷,不就是等于自己也受傷了嗎。
相對于佟羅月,讓佟羅月自己對佟壺恩去再說任何話都是多余的,那些話對與佟壺恩來說,他是不是能听進去,這也就難說了,不是嗎?
佟羅月覺著沒有必要浪費唇舌,真的是沒有必要。何況,一直以來,她都在想,自己該要如何的去處置佟壺恩了去。
佟壺恩不同于那幾個他身邊的妾室,他再如何,再是一個被佟老夫人趕出府里的人,可他還是佟老夫人的親兒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