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伴君側 第一章 前世今生

作者 ︰

一只縴手將門打開,透過從窗口灑進的朦朧月光,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坐在沙發上。

「哥,你回來啦?」女孩關上門,光著腳丫走上前去。

「別開燈!你過來。」沙發上的男子阻止欲開燈的她,蒼白的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哥?你……受傷了?」女孩走了過去,在他面前蹲下。一雙眼借著月光擔心的掃看他的身體。

「沒有,只是急著回家有些累了。」男子仍舊笑著,極力掩示自身的不適。伸手輕撫上她的額前的發,一下又一下,這一切都讓他眷戀︰「生日快樂!」

「哥,你真沒事?」女孩仍不放心。

「咳咳……」男子不住咳嗽,好不容易才停下來。伸手從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個紅色錦盒打開來︰「送你的。」

月光下,鑽戒依舊泛著璀燦的光芒。女孩沒有立刻接下,而是盲然的注視著男子︰「戒子?」

「對!戒子!」這一次,男子再沒有像以往一樣,凡事征求她的意見。右手拿手那枚小小的,卻沉載著他全部愛情的鑽戒,輕輕為她戴在無名指上。

然後篤定地看著她的手,久久……

「嫁給我!」他注視她的眼,萬般柔情。

女孩嘴唇蠕動,如離了水的魚兒,小嘴兒張了又閉,閉了又張,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她總覺得今晚的他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哪里不對勁。

「妃兒,嫁給我!」其實他已不需要她的點頭,他只想現在把此生最大的,最後的心願完成罷了。

「哥?」一時間她不知道說什麼。

從小到大,若沒有他,自己現在根本不可能還活著。

他將她保護在身後,為她擋去所有風霜血腥。

嫁他,不過是遲早的事。

「妃兒……」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捧起她的小臉兒,溫柔的眼中多了一份悲傷︰「以後……哥再也不能照顧你了,答應哥,一定要好好活著,一定要逃出這里,去哪個國家都行,絕對不能再回來……知道嗎?」。

「哥,你……」怎麼了三個字還沒說出口,擱在他大腿上的手已觸到淡淡余溫的濕意,頓時血腥味撲鼻而來︰「哥?你受傷了是不是?我去找醫生……」

她怕了!

她從未像這一次那樣感到害怕過。

「妃兒,你听我說。」男子強行拉回欲奪門而出找醫生的她。一雙眼直視著盡是恐懼、手無施措的她。

淡淡笑了,悲傷、絕望、不甘、不舍、更多的還是擔心她一個人的未來︰「我已經安排好了,早上6點會有人來接你,你跟他走。走的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來。」

「我不走!我不可能扔下你,你也不能扔下我。」眼淚奪眶而出,她太害怕一個人。

舉起右手放在他眼前︰「我們不是說好了,這一輩子都要在一起的嗎?我答應嫁給你,可我還想要一個婚禮,所以你不能死,不準離開我。知道嗎?」。

她天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留住他。

感覺血液不斷從自己體內涌出,男子勉強笑著。他何嘗不想和她一輩子不分離?

再次捧起她的臉,逐漸煥散的目光,很努力的想看清她的樣子,牢牢記住。下輩子就能從茫茫人海,第一時間找到她。

低下頭,第一次吻上她的唇。淚水從眼角滑落︰「下輩子,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一定會找到你,一定會娶你做我最美的新娘……你……等我……」

當他的頭一點一點,無力的垂枕在她單薄的肩上時,錐心蝕骨的痛蔓沿開來,痛得她完全不能呼吸。

她低泣著,用盡所有力氣摟緊著他的身體。她無法相信,他就這樣離開她。

下一刻,一顆子彈從後背貫穿她的身體,胸前的鮮血涌出,與他的血漸漸溶合在一起。

「哥……等我……我們再也……不分開……」女孩擁緊他,臉上再沒有恐懼、痛苦。

這樣也好!

三月桃花正艷,春風拂過帶起片片花瓣,漫天飛舞纏纏綿……

奢華的室內香氣裊繞,紫紗繡牡丹帳幔內,躺著一個容貌傾城的女子。女子臉色蒼白如紙,氣若游絲,若不是那虛弱的脈博,讓人很難相信她還活著。

女子額頭上纏著白色崩帶,右額角滲出的那一抹紅,是那麼刺目。

床邊坐著一個身著杏黃四爪龍錦袍的俊美男子。男子以手帕一點一點,悉心為她試去額際上的薄汗,動作之輕柔,生怕會驚到她半分。

一直恭敬候一旁的宮女,上前雙手接下手帕渡步放妥,再回來時呈上湯藥。

男子一勺一勺的將湯藥喂向女子,無奈仍從她嘴角流下,濕了她的縴頸、衣襟。

仔細為她清理後,男子看向窗外的天夜,這才不得不離開。

五天後

無邊無際的痛楚,讓昏迷不醒的女子,漸漸睜開眼來。映入她眼前的是一張喜極而泣的臉,但她卻听不見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麼,下一刻又沉睡過去。

當女子再一次醒來時,已是第二日傍晚。

這一次身體感受到的痛,遠比上一次更真實。使她不禁擰起黛眉,努力抬手撫上泛痛不已的額頭。

「容兒,你可算醒來了!你可把父皇嚇壞了……是不是頭痛……太醫……」

一翻仔細查看後,太醫退後兩步跪下,表情上如釋負重︰「稟陛下,長公主已經月兌離危險了。只是鳳體過于虛弱,微臣這就去開新方子,再加以食材輔助,相信一個月之後便可痊愈。」

「快去!」南皇揮退太醫,回頭望著虛弱不堪的寶貝女兒,以心中仍擔心萬分︰「容兒,醒來就好!這幾日可把父皇嚇壞了,真是個傻孩子!」

「父皇,保重龍體!皇妹如今已經平安醒來,您別太擔心了!」太子齊恆強烈壓下內心的激動,安慰著。

夏雪妃還未搞清楚眼前情況,一個美麗且憔悴的婦人沖了過來。

柔妃喜極而泣,淚流滿面。雙手緊握著女兒的手︰「容兒,都是母妃不好,是母妃沒用,保護不了你……」

「愛妃大病初瘉,近日又為容兒擔憂過甚,如今容兒已經沒事了,你還是先回宮休息,改日再來探望吧!」南皇擔心的說。

「不,臣妾想多陪陪容兒。」柔妃以帕拭淚,整顆心思都撲在去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的女兒身上。

又是眾人一翻苦口婆心的勸說,柔妃才在好姐妹愉妃的陪同下依依不舍的離開。

直到這時,夏雪妃才算漸漸清醒過來。

她沒有忘記一直愛護著她的人,死在自己懷里。

也沒有忘記自己與與唯一的親人,相擁死去的那一幕。

「哥……」她開口,聲如蚊吶,滾燙的淚水也隨之滑落。

站在一旁的齊恆,心中更加刺痛難已呼吸。他的容兒醒來後,最先想到的人還是他。

齊恆上前,握住她的手,心中五味雜醋,百感交集。但他卻不得不讓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能忽略在場的所有人︰「皇妹,皇兄在這兒。你放心,父皇沒事。那些刺客已經全部處死了。」

他在提醒她,一切安心!

南皇沒想到,直到此時此刻,愛女牽掛著的還是他的安危,心中更難受︰「容兒,父皇沒事。你要好好養傷,別再擔心父皇,知道嗎?」。

此時的夏雪妃才真正看清自稱她哥的人,這一刻,她眼中只有他︰「哥,你沒死?太好了……哥……」

「不哭!我們都沒事,倒是你傷得很嚴重。傷口還痛嗎?」。齊恆輕撫上的發。

一刻鐘,南皇再三叮囑一翻,才領著眾人離開。

「哥,為什麼我們都沒死?這是哪兒?」為什麼這里的人都是那麼奇怪?連哥的穿著也很怪︰「他們是哥的朋友嗎?」。

從未沒他說過有干導演、演員一類的朋友啊?

難過為了不再被追殺,只能這樣子打扮,混在人家劇組里?

齊恆溫柔的為她拭去眼角上的淚痕,眼神語氣都是萬般寵溺︰「昏迷了幾日,小腦袋瓜也糊涂了?怎麼把父皇也忘了。」

「哥,你說什麼呢?」夏雪妃以為他是在逗她︰「哥,你的傷……好些了嗎?」。

齊恆將她的小手握在溫暖的掌心︰「我根本沒受傷,倒是你不擔為父皇擋了致命的一箭,還從石梯上滾了下去。你把我嚇死了!」

擋箭?石梯?這是哪兒跟哪兒?

夏雪妃擰起眉,急了︰「哥,我當時以為你死了,後來有人從背後開了一槍,我以為我也死定了……」

沒想到他們都還能活著,真好!

齊恆定定的看著她,眼中風雲巨變︰「容兒,你……在說些什麼,我怎麼听不太懂。莫不是從石梯上滾下去,真把腦袋摔壞了吧?」

「哥,我什麼時候從石梯上滾下去過?哥,不會是你腦子出了什麼問題吧?」她擔心的想撐坐起來檢查他的傷勢,只是剛一動,牽動左肩的傷口,一時痛到不行。

「別動。你傷得很嚴重,好幾次差點就救不過來了。」齊恆趕緊阻止欲起身的她。

「 ……」夏雪妃擰眉,痛得小臉兒皺成一團。一下瞬間,她猛然被振驚到了。

她明明記得自己是有人從後背開槍,一槍斃命。現在怎麼會是頭上和肩上痛?

「容兒,你清楚我是誰嗎?」。見她莫名驚在那里,齊恆越想越不對。

他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覺,強行控制內心波動不穩的情緒,小心的試探︰「那剛才這兒的人,你認識誰?」

「我……我應該認識他們嗎?」。夏雪妃心中開始不安了︰「哥,我們回家好不好?這里的人我一個也不認識。哥也變得好奇怪,哥……我怕,我們走吧。」

說罷,又落淚了……

她討厭這種沒有安全感的感覺。

「容兒,這里就是你的寢宮,我們的家就在這兒,你要讓我帶你去哪兒?」齊恆意識到她的問題,一下子心沉到了谷底︰「看著我,我是誰?」

「哥哥。」

「你那仔細看看這上什麼地方?」他心中抱以狡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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