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雪妃搬至郡首安排入住行宮內的十日後,簫然並趕到了鳳關。
「簫婉,簫婉。」簫然將帶路的僕人甩得遠遠的,一個勁兒朝大院跑去。
「你跑慢點!你這個小兔崽子想累死老夫呀?」一位六旬老人一身白布衣,背著藥箱累到實在跑不動,也得跟上去。一邊大喘氣,一邊追罵著。
得到消息的夏雪妃剛走到正殿,就見一個身影風一般的飄到自己面前。
「簫婉……」對她仍平安活著的那份激動,在面對她第一眼,就應那道猙獰的傷疤心冷到了極點︰「不怕。我把夫子請來了,你的臉會好的。」
開口的第一句仍是關心著她。
瞧著他滿臉的汗水、擔憂的表情。夏雪妃淡淡笑著拉著他的手臂入坐︰「我沒事。」
「可……」簫然反應過激的站起身,一雙盡是擔心的眼仔細掃看她︰「身上可也受傷了?」
「都好了。」夏雪妃再次拉他坐下,將丫環奉上的香茗接過,親自遞給他。
「你這個小兔崽子……」好不容易才跑近的鬼夫子,將藥箱往茶幾上一放,倒坐在椅子上,雖氣得跳腳,卻是累得連話也再也說不出來。
一旁的丫環將香茗奉上,悉心的為鬼夫子打著扇。
「你就是簫然常掛在嘴邊的簫婉?」緩過紛亂的氣息,鬼夫子喝茶止渴,放下茶碗和藹的打量著夏雪妃︰「不過是一道傷疤,在老夫這里是小事一樁。」
說罷,便打算打開藥箱取現成的藥。
「老先生。」夏雪妃上前微領首,表示對老人家的尊重。然後開口︰「實不相瞞,這里有一位受傷很嚴重的病人。還請老先生幫忙看看。」
「長公主受傷了嗎?」。簫然起身走近她問。
「不是。」夏雪妃搖頭,再次懇請鬼夫子︰「老先生,白家一家行善,當初也是白家人救我性命在先,請大夫冶愈我在後。如今白家二少爺因被冤枉入獄,好不容易救出,哪知道傷勢過重,隨時性命不保。還請老先生出手相救!」
「米行白家麼?」听她這麼說,鬼夫子頗有意味的看著夏雪妃,下一刻起身躬身一揖︰「草民見過長公主!」
見此,簫然一愣,正想對鬼夫子說是搞錯了。不料下一秒就被夏雪妃的行為怔在原地。
「老先生請起。」夏雪妃親自撫起鬼夫子。
「謝長公主!」鬼夫子謝恩起身,問道︰「請問病人現在何處?」
「就在後院,一直是由軍醫守著。」夏雪妃對他說著,然後吩咐丫環帶路。
待丫環將鬼夫人領著去後院之後。夏雪妃才回頭對簫然說道︰「跟我來。」
七月的艷陽高照,金色的陽光灑在平靜的湖面,波光粼粼。
「你真是長公主?」簫然站在她身後,平靜的問向站在欄邊的她。
「我是誰有那麼重要嗎?」。夏雪妃轉過身面對著他︰「現在你知我身份,也當知當初我為何要離開京城。騙你非我本意。」
「原來如此。」簫然平淡的說著。然後轉身便走。
孤苦無依?
想起第一次在山洞時相處時的點點滴滴,他只覺得可笑。
聞得她的噩耗,他想也不想的拋下一切四處尋找。為的只是沒有親人的她,走的時候還有一個人能為她立上一塊碑……
「簫然。」夏雪妃追上拉住他的手臂︰「原諒我。」
「在下受不起。」簫然拂去她的手,再次邁步離開。
若第一次相處時,她非本意騙他。那第二次在宮里撞見,她就應該向他說明的不是嗎?
瞧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夏雪妃心沉到谷底。
「我就你一個朋友,如今連你也不要我了嗎?」。大聲喊出這句話。夏雪妃從未覺得自己如此脆弱得需要一個人來陪。
聞言,大步離開的簫然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你以為我想這樣?你以為我想騙你?我也不想莫名其妙的活在這個世上,我也不想整天行尸走肉般的活著,我也不想不能為自己而活。我不想這樣一無所有,可我能怎麼辦?」夏雪妃第一次將自己心底的苦,向一個人訴出︰「我想為自己而活,只為自己!可我沒有選擇……這一生我沒由過自己,唯一由了自己離開這個世間,卻還是活到現在。你要我怎麼辦……」
「那你是長公主?還是簫婉?」簫然轉身直視著她。原來她不過還是那個孤單可憐的女子!
「在你面前,我一輩子只是簫婉。」夏雪妃認真的看著他。
聞言。簫然邁步走近她,停止在她面前︰「以後別再騙我了。我們之間沒有利益,不必有謊言。」
「好啦!」夏雪妃有些難為情的應聲。
「等會兒讓夫子給你冶臉上的傷。」簫然不想她難過,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語氣都平和些。
「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夏雪妃不由自主的撫上臉上的疤,不以為然。
「哪有姑娘家願意臉上有……傷疤的?」簫然說的極為小心︰「再說了,你回宮後。陛下也想方設法為你醫冶的。夫子乃天下第一醫手,何不現在讓他老人家冶。」
「再說。」夏雪妃不太樂意接受。
「听話。」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這才需要考慮?
「再說啦。」夏雪妃難得跟他在此事上糾纏半天,轉移話題問到︰「我四皇兄現在怎麼樣了?」
「總之,听說不太好。」一提起師兄,簫然便憂心沖沖。
「連你也不知道他的近況?」夏雪妃擔心的追問。
「我一直在找你。沒有去過京城。只是時而听說一些。」簫然搖頭,隨後笑著安慰︰「放心吧。師兄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打垮的。他懂得如何保護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便好。」夏雪妃暗自嘆息。
「你要是擔心師兄的處境,何不起程回京?你回京向陛下解釋,那師兄的境況不就迎刃而解的嗎?」。簫然提意道。
聞言,夏雪妃低首沉默,半響才開口︰「好!」
反正想逃也逃不掉。
「你還是不想待在宮里?」簫然看出了她的不願︰「可你生在皇家,許多事也是無可奈何!」
從小他就隨著師父前往不同的國家,皇室之人他接觸得不少。很明白什麼叫著最是無情帝王家!
但至少南皇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明君,更是不無多得的好父親。
「簫婉,你要懂得惜福!」簫然誠懇的勸道︰「如果你是生在其他三國的皇宮,你便能體會自己出生在多麼幸福的家庭。陛下給了你能許的一切,這是其他三國的公主遠遠得不到的。那些公主一出生,就被注定成為犧牲品而活著。西國公主,更是過得連你的百分之一也不如。」
「有些事你不明白。」夏雪妃喃喃說道。
如他所說,他們之情沒有利益。除了為她好,他從不會要求她做什麼,所以在他面前她很安心。
信他,但不代表事事得向他吐訴。
「我不需要明白,只要你過得好便可。」他只希望她一切都好。
「我知道。」夏雪妃對他感激的一笑︰「這次能待多久?」
為了找她,他怕是花了不少時間。墨家的事自怎麼辦?
「知道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明天便得走了。」簫然也為墨家的事犯愁。
「這麼快?」夏雪妃很是驚訝,但冷靜下來一想也屬正常︰「那你記得常寫信給我。」
「行!」簫然淡淡笑著。
「多多照顧自己。」
「好。」
「有時間來宮里看我。」
「可以。」
「別怪四皇兄。是我不讓他告訴我的身份。」夏雪妃突然抱歉的直視著他。
當初她鐵了心了斷自己,不想為這個單純的少年徒增傷感。誰知還有再見面的一天?!
「我懂!」簫然根本不在意這點。
師兄從不騙他,關于她的真實身份,師兄不說自有原由。
「回去以後,凡事多注意。別再吱開丫頭一個人到處亂跑,你應該明白了,即使在宮里也阻止不了有心人的腳步。不要再讓人擔心了。」說到最後一句時,簫然眼中盡憐惜。
從他眼中,夏雪妃完全讀懂了他的真誠︰「好!」
她答應他。不為其他,只為自己。
人生在世,能有三兩知已應滿足。
而她這樣的人,若得一個全心待她的朋友,已是萬幸!
無論是前世,她從未擁有一個朋友。而現在她有了。
「簫然,我回去之後就嫁人了。」夏雪妃笑看著他,眼中淚光閃濼。
「嫁吧。嫁了人便可遠離本不應該讓你深受的一切,安心的相夫教子。」簫然沒想到這個問題。可現在听她親自提到,他覺得應該祝福她︰「李將軍是個人品極好的人。嫁他,你會幸福的!」
「我會珍惜的!」夏雪妃開心的一笑。她會珍惜這段婚姻,她會利用一切能利用的,狠狠將老二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她欠齊家的,她會用此生去償還。
齊家人欠她的,她也會用此生去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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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對某些事有些無語了!
別嘆後悔,只望自己更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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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無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