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諾決定跟思思一起去水晶店工作,賺點錢也賺點經驗。至于論文神馬的,那都是浮雲啊浮雲。嚴華和杰的阻攔也沒有成功,反而是讓她鄙視了一番。杰還好,人家有工作有錢,只是希望玉諾能多點時間陪陪他。嚴華的理由很是的讓她費解,說以後她每天上班,回去還要玩兒游戲,兩個人根本不能在一起。「愛情不是戀愛游戲,你那種過家家式的談情說愛不適合我。」這樣的回答,讓嚴華很是的氣憤,但還是沒辦法,只好再約玉諾。
正式上班的前一天,倆人如約的出來聊天。「季玉諾,工作是正事,我就不說什麼了。那你別玩兒游戲了,成麼?」「老規矩,給個理由吧。」「你在那里的有老公,我不喜歡。」玉諾挑了挑眉,不說話,嘴角卻掀起一絲嘲諷的笑。「你們倆相識在先,還每天在一起,搞得我就像是第三者一樣。就像是我的qq心情寫的一樣,如果你不能給我專一,那就帶著你的多情滾。」這話讓剛剛還是微笑的玉諾笑的更開心了。緩緩從操場的健身器材上站起來,拍拍小屁屁上的土,踩著6厘米高的高跟鞋,居高臨下的看著嚴華,從他兜里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在對方臉上,嘴角的笑變得有些晃眼︰「第一點,我游不游戲是我的事兒,與你無關。第二點,按道理來說,你就是第三者。第三點,我本來就是多情的。所以,拜拜。」看著即便站得筆直也比自己低了快一頭的小個子,玉諾覺得他是那麼的可笑。「季玉諾,你不會認為我們之間還是個游戲吧?」「哈哈,有意思,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不是個游戲了?」「你,好,那就這樣吧,再見。」玉諾笑眯眯的拉住他的衣服,遞過他的煙說:「這個煙味道不怎麼樣。」說完把吸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用腳尖踩滅,再拾起來扔到一邊的垃圾箱里。看著一臉鐵青的嚴華,笑著擺擺手就走了。盯著她後背的嚴華恐怕一輩子都忘不掉,剛才玉諾走的時候,滿臉的表情訴說著——不屑和嘲諷。
真是個可憐的小子呢,玉諾心里不止一次嘀咕到。她很清楚的明白嚴華是個什麼樣的人,哪怕是他從來沒有表現過。說他給點陽光就燦爛都是夸他了,人可以自信,不可以自負,可以驕傲,但不要把驕傲放在臉上,那樣會很煩。在一起的日子里,玉諾不愛說話,基本上都是在听。他說他祖上有多風光,家族有多強大,他作為繼承人可以怎樣怎樣。又或者是認識這個部隊高層,那個軍部大佬,可以在哪兒都說得上話什麼的。這讓玉諾很是的鄙視,一直都憋著沒說什麼,但是她知道,這種人不管說的是真是假自己都不足為懼,也知道這種人不管多聰明都不可能有大的成就。人性,決定了一切。
第二天一大早,玉諾就爬起來帶著思思來到水晶店,商量好上班的時間和薪水就立刻正式開工了。這是一個家族式的商店,徐哥是收銀兼網店的管理和攝影什麼的,也是老板的妹夫。李哥是唯一一個全職銷售,可以銷售整個店鋪的東西。剩下的就是老板和老板娘,偶爾老板娘的妹妹們也會來溜達溜達,賣賣東西。其他的就是一些兼職了,只能出售前半部分的飾品,包括水晶、玉石、民族風的飾品和一部分銀飾。後面小間放著的都是一些比較貴重的東西,少則幾百,多則幾千,不一而足。這些只能老店員出售,兼職和新店員如果踫到了這種大顧客,要讓位出來。但是初來乍到的玉諾得到了許可,在一些特殊情況下可以去動後面的東西,否則哪怕不賣也不能去踫。
現在店里兼職只有3個人,玉諾、思思、肖饒。肖饒是其他學校的學生,以前是做服裝銷售的兼職,人家店關了之後,沒有了經濟來源,她就只能再找了。不過她就做3個月,下個學期就不做了。這對于老板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做他們這一行的,銷售需要很大的技巧和豐富的知識,一個新人到熟手到老手,估計最少得3個月左右。也就是說人家剛剛可以獨當一面,就甩手不干了,這可不是什麼好情況。這位姑娘話說的很明白,她來就是來賺錢的,其他的什麼都不在意,也就是說她對這一行不了解,也沒興趣,而且還可能會跳槽。招進來這樣一個人,可真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知道這些的時候,玉諾輕輕地笑了,笑的很輕很輕。看來這個自己叫了四年的老大,到現在還是沒搞清楚啊,這麼跟自己玩兒,不是明擺著要自己跟他劃清界限麼?終究也只是笑笑而已,無所謂,她想要的,得到了就好。
新工作的第一課是李哥上的,而且是單獨給玉諾上的。試用期的員工是不需要學習的,自己看,自己想。「丫頭,我知道你是老顧客,也是咱們家的vip鑽卡會員,基本的你都知道,銷售方面你多看看我就好。老大留話了,你今天什麼都不用干,跟著我看就好。」笑眯眯的拍了拍玉諾的肩膀,從櫃子里拿出一瓶金銀花露,標簽上寫著一個龍飛鳳舞的玉字︰「拿去吧,我給你買的,名字寫好了。」「謝謝啦,李哥。」開心的打開瓶子喝了一口,笑顏如花。李哥也是河南人,所以兩人一直交好,這是整個店子都知道的事情。
上午沒什麼人,大家也就是打掃打掃衛生,擺擺貨物。李哥告訴玉諾該怎樣去擺水晶手鏈,該怎麼排列情侶戒指,又該怎麼搭配櫃台里的東西。這些都有值得學習的地方,不管是訓練自己審美觀還是對水晶的了解都很有幫助。讓玉諾很不滿的是思思,她就像是一個沒事兒人一樣坐在角落里跟肖饒聊天。心中嘆一句孺子不可教也,就回過頭拿過一根月老紅繩(就是編中國結的繩子,也有叫玉線或者紅霞線的),讓李哥教她怎麼編手鏈。本來學這個是太早了的,但是老大他們都有意讓她早點上手,也就教了。
第一步看似簡單,就是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一搓,把兩根繩子搓成一根。但是如果左手沒有捏好的話,是不能搓的很結實,很牢固的。而且力量的運用上和調節度都需要一定的技巧,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完成的。看明白之後玉諾立刻就開始試了起來。「嘶…」還沒搓一下的玉諾眉頭緊鎖了起來。「怎麼了丫頭?」對于李哥的問話她並沒有回答,直接伸出手給他看。「額,你這破傷,還沒好?」同樣皺起眉頭的李哥無語的盯著玉諾右手的食指,一個小小的肉球靜靜的躺在那里。嘆了口氣把繩子放在一旁,看著自己縴細的手指。
那是大半年以前的舊傷了,以為已經好了,在愈合了,沒想到今兒踫了才知道,里面鑽心的疼,這絕不是什麼愈合的反應。想了想還是得去醫院看看了,這再拖就真的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前文有提到,就是那個刺扎的)。就在李哥打算把繩子拿走的時候,玉諾卻先一步伸手,把它拿到手里,微微一笑反過來用左手搓起來。這會兒店里的人都聚過來了,瞪大了眼楮看著她用左手慢慢的搓出了一條手鏈。雖然是沒有李哥的結實,可也差不多了,要知道她是用的左手,一直除了敲鍵盤拿東西什麼都不會做的左手!
眾人搖搖頭感慨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就散去各做各的事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老板拿著大家的午餐已經站在門口了。今天是老板娘炒的菜,番茄雞蛋、青椒肉絲、宮保雞丁、清炒油麥菜。身後的老板娘端著一個大鍋子,放到桌子上掀開一看是一鍋鯽魚湯,不多不少剛好5條小鯽魚。大家高興的坐到後面小間(就是玉諾上一次來他們聊天的地方)的桌子周圍,興高采烈的吃著喝著,夸著老板娘的手藝。湯是不錯,這些菜在玉諾和思思眼里就不算什麼了,但是玉諾還是吃的稀里嘩啦的,並且聲稱絕對是美味,看的思思直翻白眼不說話。好在大家對思思不熟,以為他就是那種不愛說話的人呢。
吃完飯留下兩個小菜鳥收拾殘局,玉諾被老板叫出門來談心。「丫頭,知道為什麼我叫你來麼?」「或許知道一點。」「你對咱們店子了解,而且頭腦好,對這方面感興趣,正是我想要的人才。我讓你跳過了試用期,因為你根本沒有必要試用,你會做好的,這點我很相信。等你畢業了指不定還會在我這做全職呢是不是?加油啊,我最看好你了。」說完盯著旁邊低頭抽煙不說話的玉諾,想看看她是什麼反應。「呵呵,老大,我知道的,我會努力的。」抬起頭來,一臉笑意,眼楮彎彎,不管是臉上還是眼楮里,什麼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