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之千里有緣 第二十章︰麻煩的手指(下)

作者 ︰

武漢軍區醫院附近的一家華萊士中,兩個年輕人面對面坐著喝可樂,桌子上放著兩個空著的漢堡包裝盒,一包薯條似乎沒有人吃過。「玉諾,吃點薯條吧。想吃什麼?我買給你。」低著頭擺弄手機的姑娘搖搖頭,臉上略微有些慘白。「下午我要上手術台了,祝我好運吧。」這可是自打從娘胎里出來之後第一次上手術台,強大的玉諾也是心中不安。

「嗡…嗡…」「喂?」「媳婦,怎麼了啊?咋還上手術台了啊?」杰的語氣焦急萬分。「沒事,就是手上的那個。醫生說要切掉,似乎有些麻煩。有電話打進來了,先掛了。」沒心情跟他說什麼,直接掛機接听了另一通電話︰「丫頭,我好可憐啊。」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醫生怎麼說的?」听思思這意思,似乎是有什麼想法,趕緊把醫生的話仔仔細細的復述了一遍。「沒事,放松點。」思思松了一口氣︰「醫生應該是嚇唬你的,他說的那些都沒錯,但是這種小手術的醫療事故發生幾率很低很低。犯傻了吧你,要是這麼點兒小事兒就那麼恐怖,地球上就不會有這麼多人口了。」小小的調侃了一下,讓玉諾放松了很多。「不過,也需要注意,問清楚需不需要什麼特別的護理,還有注意事項,忌嘴什麼的。拆線時間和換藥時間都要問,你那邊遠,盡量在咱們這兒做之後的處理。」果然是旁觀者清啊,玉諾的腦子快成攪不動的漿糊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還不待她感激就又來了一通電話,匆匆掛了思思的電話趕緊按下接听。「閨女啊,你干什麼了啊?都上手術台了?」季家老爹的聲音似乎快哭了,旁邊還有個輕輕嗚咽的聲音。「沒大事兒,就是手上那個傷,醫生說里面壞了,要切掉。」「唉,嚇死我們了,剛準備吃飯就看到這麼條信息。你媽一看就掉眼淚了,還以為出啥大事兒了。」剛才被嚇得迷迷糊糊的,發了群消息也沒有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愧疚的玉諾安撫下了自家爸媽,看看坐在對面的男人,微微一笑,不由得覺得自己幸運。

「真是,咱倆都不知道問問醫生該怎麼處理好,就顧著心慌了。還是女孩子心細啊,要知道就讓思思跟咱們一起來了。」嚴華的眼中有一絲自責,「對了,最近天龍好像是要合區了,你那個區有說什麼嗎?」。他玩這個游戲也快兩年了,但是跟玉諾不是一個區的。「沒有。又要合區了麼?唉,我這個是5年的老區,這麼長時間下來,都快成鬼區了。」知道嚴華是想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干脆就順著他的話聊起了游戲。要不是有這個原因,恐怕嚴華死都不會提一下天龍。

1點鐘的時候倆人離開了華萊士,打算去醫院佔個位置等著醫生上班。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整個候診區又是人山人海了,倆人不由得慶幸自己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

玉諾是上午就預約好的,醫生來的時候從候診區過直接拽過玉諾去了手術室。讓她簽了一份手術意外同意書,交代護士需要準備什麼,就讓玉諾躺在床上,開始跟她聊天。都是些天馬橫空的內容,想起來什麼就聊什麼,使她心情放松了不少。處理好準備工作之後,玉諾把手伸到旁邊的一個桌子上,護士把她整只手都用碘酒擦了幾遍。醫生帶好手套和口罩走過來,毫不客氣的用手肘把玉諾的腦袋推到一邊︰「看什麼看,外面風景好,看外面。」說著就背過身去擋住她的視線,開始打麻藥。

同一時間,嚴華坐在手術室門口發呆,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拿著病歷。思思在水晶店門口啃了3個隻果,眼神卻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遠在河南的季家,兩口子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更遠一些的某電腦城,一個小伙子煩躁的走來走去,晃的老板都開始受不了︰「小杰,你怎麼了啊,我電腦給你玩兒算了。」「謝了,哥,我出去走走,透不過氣來。」說著就開始滿屋子溜達。一旁的店員看著他像是在找東西,疑惑道︰「你找啥呢?」「手機」一店的人崩潰了,「就在你手里麼不是?別跑!到底咋了?有事兒說話啊。」老板趕緊一把拽住打算跑出去的林宇杰。「哥,我媳婦在手術台上了。」丟下這句話就哭喪著臉的跑掉了,留下石化的眾人。「這丫有老婆?」這是第一個人的問題。「他老婆為啥上手術台了?」這是第二個問題。到第三個問題的時候,大家都凌亂了︰「人都在手術台上了,為啥他不去陪他老婆?」

二十分鐘左右,醫生搖了搖頭︰「不行,這是指頭尖,里面又是空的,縫兩針吧。」沒幾秒鐘,玉諾有了一種針線穿過皮肉的感覺,也不疼。把後續的包扎交給護士,醫生轉過頭來︰「恭喜你,後續的問題一個都沒了,扎進去的東西取出來了。而且也算是因禍得福,時間太久了,異物周圍的肉都變質了,所以壓根不用找。不過遺憾的是,現在你這個指頭上有一個大概黃豆大小的坑,直達骨頭,只剩下皮縫起來了。要完全長好估計要很久。」「好了,姑娘可以起來了。」護士和藹的聲音讓人听著很舒服。笨拙的用左手穿上鞋子,抬眼看了看手術的桌子,上面有個托盤,盤子里有一個白白的小球,不過綠豆大小,旁邊是一塊血淋淋的肉,顏色發白。「你看,白球的中間就是異物,以它為中心的肉都壞掉了,而且還在發展呢。這種東西會越長越快,到時候手可能就廢掉了。」護士小姐好心的說道︰「以後小心點,別這麼馬虎了哦。」玉諾沒說什麼,道了聲謝就出了手術室。

看到手術室門開的嚴華趕緊站起來,趕緊看看玉諾的臉。覺得她臉色不錯,暗暗松了口氣︰「沒事兒吧?找到異物了麼?」點點頭指了指里面,示意他進去。看著玉諾包的趕上拳頭的指尖,心疼壞了。卻又不敢怠慢的走到手術室里,看醫生有什麼交代。

「喂,我沒事兒了,手術挺好的。恩,麻藥還沒過去,一會兒就回去了。」「行了,沒事兒了,回去再說吧,我有點累。」「好啦,很順利的,情況很好。」分別給思思、杰和爸媽打了電話,嚴華早已等在了身邊。「走吧。」牽過玉諾的手就往外走。走到候診室的時候頓了一下,松開手走到她右邊。一直到倆人下了擁擠的公交車,嚴華還是緊緊的跟在玉諾右邊,護著剛剛做過手術的指頭。

「有點早,去店里看看吧,然後吃了飯再回。」玉諾抬手看了看手機,快5點了。這會兒店里應該還不忙,她想去跟老大交代一聲。嚴華自是沒有意見,瞅了瞅說︰「先去轉轉,給你買雙鞋子吧。」低頭看看腳,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鞋子壞掉了,鞋底有些分開了。「好,那你給我挑哦。」精神完全恢復的玉諾顯得很開心,笑的甜甜的。

倆人說笑著走向水晶店相反的方向,玉諾記得那附近有幾家賣鞋子的小店,可以去看看。但是很可惜,一路轉到最後也沒有看到喜歡的。沒辦法,只好先去店里轉轉,再去後面看鞋子。「玉諾,你看這個。」嚴華突然不走了,也不敢去拉她,怕踫到傷口。玉諾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路邊是一家格子鋪,玻璃窗里有一雙粉女敕粉女敕的兔子鞋,絨布表層的材質,一只兔子頭佔據了整個腳面,兩只耳朵好笑的彎曲著。沖到了店子里,看到了側面的架子上有同款的鞋子,顏色很多,頓時便眉開眼笑的挑顏色。挑來揀去決定要棕色的,趕緊讓店員拿來一雙她穿的碼子,一腳蹬了進去,剛剛合適。瞥了一眼標價,35塊,挺便宜,就直接讓嚴華付賬閃人了。至于那雙舊鞋子,垃圾桶是它新的歸宿。

心情大好的玉諾,蹦跳著來到店里,頓時收到幾道關切的目光。思思更是第一個蹦過來,想看看她是不是沒事兒了。「好啦,我沒事了。」笑眯眯的跟大家打個招呼,伸出了有根小粽子指頭的手擺了擺,頓時老板第一個笑噴了︰「哎喲,我的姑娘誒,你這是要敲鑼嗎?」。此話一出,一屋子人都笑了。徐哥笑了一陣,沒好氣的說道︰「多大點事兒,還包這麼大,醫生太夸張了。」「沒辦法,里面腐爛了,掏空了,現在就剩下一層皮縫合的。」無奈的玉諾不緊不慢的聲音讓他們停住了笑聲,一臉同情的看著玉諾。「三天後還得去換藥,拆線得半個多月,醫生說這個地方愈合的慢。」嚴華推了推眼鏡,口氣里滿是心疼。「現在什麼感覺?麻藥過去了麼?」思思也是一臉的擔憂。「還好啦,就是手指前兩節麻麻的。」玉諾活動了一下手,「別啊,手指不能張開,醫生說了,會裂開傷口的。」一邊的嚴華趕緊抓住不讓她亂動。「麻藥得晚上九點以後才會慢慢散去,趕緊吃點東西回去睡覺,要不疼了你就睡不好了。」嘆了口氣,似是恨不得這傷在自己身上。

笑著跟大家告別就趕緊吃飯去了,至于吃什麼,那自然是嚴華說了算的。最後醫生叫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好,以免玉諾剛做完手術,腦袋迷糊,記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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