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煙霧,像是濃雲,像是白芒,除了中間空出來的那一片空間,便什麼都看不見了(音容鳳貌第一章月兌胎換骨的她內容)。
這里是冥界的重生門,沒有傳說中驚恐,看不見牛頭馬面,看不見游魂野鬼。沒有駭人的場景。
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在那一片空出來的空間里,站著一個蒙著黑色鐵面的男子,精致的鐵面具將他的臉都遮住了,只露出了散發著凌厲光芒的雙眼。
地上趴著一個身穿粉色長裙的女子,絕望的淚水爬滿了她那白皙的臉蛋,長及腰際的發絲胡亂的散亂,她的身軀顯得無力,渾身散發著一種絕望。
讓人看得心疼。
「你把她還給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一個眼楮都哭腫的女子,趴在地上,死死的拉著前方的一塊白色的布料。對那個冷若冰霜的男子苦苦哀求︰「我求你了,無論你要我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就算是我的命!只要你把她還給我!」
那是她心底最徹底的渴望,她想帶走她,她只想帶走她!
「私闖禁地本來就是你們的錯!如今弄到這般田地,也是你們苟有自取(音容鳳貌1章節)!還敢求饒?」男子用力的抽回自己的衣角,聲音的無情猶如千年不化的寒冰、沒有一絲的同情。
「我也沒有想過會這樣……」女子絕望的眼神慢慢的落向那雪白的地板,黯然的失去了所有的焦點。
她,面如死灰,身體不自禁的顫抖。
冰冷的氣息充斥了整個空間。
「不過,要想帶走她。不是不可以。」男子的聲音又在上方響起,一字一頓︰「不過你確實需要付出代價!而且還不輕!」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這些做錯了事情,卻不想付出代價的人,若想認個錯就將過錯抹去,那是不可能的!
天下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那是什麼代價?」女子又像重新看到了一絲希望。吃驚的抬起頭︰「不管是什麼我都接受!都接受!就算是我的命……」
為了能夠帶走她,要她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她毫不猶豫……
「自己看!」男子從長長的衣袖里抽出一卷褶子,用力的扔到了女子的面前。冷哼一聲,轉過身子,大步離開。
女子連忙打開褶子,聚精會神的看上面的內容,臉色越來越蒼白了,如同失去了血色,如同一張白紙……
忽然之間,周圍泛起了一團團濃濃的白霧,將女子團團包圍。女子沒有預期的驚慌,眼神呆愣,失去了所有的焦點。
過了一會兒,濃重的白霧漸漸散去,原本趴在地上的女子,已經消失不見了……(音容鳳貌第一章月兌胎換骨的她內容)……分割線……
天微微亮,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人們就開始忙碌一天的生活了。
在雲京的東面,有一座碧瓦朱甍,雕梁繡戶的府院。院里的丫鬟一個個都穿著綠色衣服,梳著兩股圓發髻,手里端著一盆盆的水,來來回回的穿梭在後院。一個個穿著深藍色素布的家丁拿著抹布,竹掃打掃著院子,和紅木大門,一絲不苟的。
「快,把地兒掃干淨!」
「熱水燒好了沒?主子快起來了!」
「怎麼都慢慢吞吞的?沒睡醒是不?」
不同于普通老百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些丫鬟家丁都只是為自家的主子所忙碌。匆匆忙忙的身影,不敢有一絲怠慢。
紅木大門的屋檐下,掛著一個金碧輝煌的牌匾,刻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卻足以讓人心中頓起敬畏之意—太子府。
太子羽天是當朝皇上和前皇後的嫡親長子,因為前皇後深得當朝皇上寵愛,羽天一出生便被立為太子。在前皇後在七年前仙逝後,太子搬離皇宮,遷住太子府。
皇上後立玉妃為後,朝野勢力部分頓時倒戈傾向玉妃的娘家---望家。
也讓羽天的太子地位有所動搖。只是幸好玉妃膝下無子,唯有兩女。
辰時三刻,在紅木大門前,一頂華貴奢侈的轎攆,早早在大門前等候。八名轎夫本是齊齊坐在地上的,卻因听到了大門里傳出來的動靜,都立即站了起來,整齊的站在轎子四邊。
大門被打開了,在好幾名下人的簇擁下,一名劍眉星目,長身玉立,腰金衣紫的男子從里面走了出來(音容鳳貌1章節)。
一個走在前方的哈腰哈笑的家僕連忙掀開轎簾,男子衣袖一揮,準備步入轎內,臨進前,用兩個人才听到的聲音說︰「好好的看管太子府,還有太子妃。她若有有什麼動靜,立即派人傳告!」
「是!奴才知道該怎麼辦的。」家僕謹慎的點頭,聲音尤其尖銳。等太子走進轎內,那尖細的聲音又喊道︰「太子一路平安。」
八人轎子穩穩的起行,朝富麗堂皇的皇宮走去。
「快快快,都給我進去忙活。」原本哈腰哈笑的家僕,見自己的主子都上朝去了,立即收起掐媚的小臉,端起臉色,對後面的家丁催促道︰「別磨磨蹭蹭的,總是要我叮囑!等會各位娘娘,夫人,還有貝子醒來了,要是沒有打點妥當都得受責!這都不是你我擔當得起的。」(太子或者王爺的庶出子女都均稱為貝子,郡主。)
這話幾乎每天都在重復,家丁們都听厭了。誰叫眼前囑咐他們的鄭園是太子府的主管!人家是從小照顧太子長大的公公,還跟隨太子來到太子府!連府里的娘娘都得對他謙讓幾分!
怨言不敢有,只得埋頭苦干去!
「趕緊找人侍候貝子梳洗,等會歐陽夫子就要來了。」鄭園一邊叮囑,一邊走進宅子里。
紅木大門也在他那一聲聲的叮囑里,悄然關上。
而坐落在太子府的東南方向,有一個叫做萬紫院的院子,院子的主人是當朝玉皇後的嫡親佷女,在兩個月前嫁進太子府的女人,一個叫望熙怡的女子。
她躺在一張名為麒吐玉書四柱床的榻上。整張床是用桂樟木制成,采用的是高浮雕刻法,床身上圖雕刻著「麒吐玉書」,四柱刻有百花,有吉祥如意,花開富貴之意。乃是玉皇後所賜,對自家佷女的祝福。
在繡著牡丹的半掩大紅帷幔之內,望熙怡仍然沉在夢鄉之中,在朦朧的晨光之中,仍然看出她的冰肌玉膚,滑膩似酥,兩腮鬢雲亂灑,猶見媚態(音容鳳貌1章節)。
她的睫毛抖了抖,貌似是醒了。慢慢的,她睜開眼楮,眼神有著莫名的朦朧。她那大大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轉了好幾圈,然後輕嘆一口氣---看到的還是大紅的帷幔,身下躺著的還是酥軟的床榻,蓋著的還是柔滑的錦被。
一切還是沒有變,她還是身在這個不知名的時空,一個天羽皇朝的國家。
半年前,在因緣巧合之下,她由一個無憂無慮的學生,變成了在這個天羽皇朝的重臣之女。她的靈魂穿越了,穿到了這個叫望熙怡的女子身上。一個三步不出家門,過著錦衣玉食,卻婚姻任由擺布的女子身上。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她和她是同名同姓。
半年了,每天到這個時辰,她都會自然醒來,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她翻身起床,披上一件罩杉,走到八仙桌前,倒了一杯清水喝下。
這時候房門傳來「叩叩」的兩聲,然後就被推開來了,接著又被來人給關上了。進來的人是她的貼身侍女,秀碧。是跟了這具身軀的女子好些年了,也是她的陪嫁丫頭。
秀碧一進來就看到望熙怡站在八仙桌前,並不覺得驚奇,只是將一盆暖水放到了木架子上,便走了過來︰「小姐今早想吃些什麼?秀碧好讓膳房給小姐做。」
「我昨晚吩咐膳房準備的瑤柱白粥,還有芋頭酥都做好了嗎?」。望熙怡不緊不慢的問道。
「瑤柱白粥是做好了,不過……」秀碧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不過膳房說,芋頭酥太粗糙了,都是下人們吃的東西,不敢端上來給小姐嘗(音容鳳貌1章節)。說是已經準備好了桂圓花糕,梅花香餅,還有七巧點心。想問問看小姐想吃哪一樣。」秀碧說著。仔細的瞧著自家小姐的神情變化,感覺到了望熙怡的不高興,便高興的說︰「如果小姐特別想吃的話,秀碧就立即去吩咐膳房,趕緊將芋頭酥做好……」
「不用了。」望熙怡打斷秀碧的話︰「就七巧點心吧!」
「小姐!」頓了一下,秀碧倒是不依不饒了︰「小姐,您怎麼總是這般好心啊?明明是膳房的人不听你的吩咐,故意不做芋頭酥!府里的下人就是仗著太子對小姐不夠……親近,認為小姐不得寵,才會是這個態度!」秀碧越說越氣憤了︰「小姐您明明當朝宰相之滴女,又是當朝皇後娘娘的嫡親佷女,現在還是太子妃,這些人怎麼可以不把您放在眼里?」
秀碧就是不明白了,她家小姐自從半年前醒過來之後就完全變了一個樣,從前的刁蠻性子是改了不少,老爺夫人也瞧著高興,不過倒是讓人想不通她在想什麼了。
醒來之後就突然妥協願意嫁給太子羽天當太子妃了,之前明明是百般不願,還要死要活的;嫁過來太子府了,在成親當晚,太子羽天就拋下望熙怡她這一個貌美的新娘子,與另一個側妃逍遙快活,望熙怡居然還滿臉的不在乎;如今都成了整個太子府,乃至整個皇宮的笑話了,她倒也樂的自在!
怪了怪了,怪事向來就多,她家小姐身上的怪事尤其多!
「小姐,您這安靜嫻淑的樣子,很容易受人欺負!您是太子妃,應該拿出太子妃應有架子,給府里的下人瞧瞧,瞧瞧您的氣勢,瞧瞧你的架子!別讓人小瞧我們!」秀碧越說越激動了︰「還有太子對你也過于冷淡了,不理不睬的。若不是玉皇後壓下來,估計都不會踏進萬紫院一步!不過太子始終是小姐您的夫君,小姐應該像其他院子里的娘娘,夫人一樣,想盡辦法討好太子,接近太子啊!」
秀碧是真心替自家主子著急(音容鳳貌1章節)!不過她也明白,太子對望熙怡會有這樣的態度,都是因為婚事是玉皇後硬壓下來的,太子也是十分抗拒的!便導致了今天的局面。而這宗婚事的個中的原因,眾人也心中肚明,無非是為了家族勢力罷了!
「依你之意,我已經堅持要吃芋頭酥?」望熙怡避重就輕的問道,仿佛秀碧後面說的話,她都沒有听進耳朵里。
「依秀碧之見,小姐應該有其他更加想吃的吧!」秀碧見自家小姐有所反應了,都樂了,哪顧得上說的是什麼事兒,只得連忙獻計。
「哦?」
「既然膳房的人都說芋頭酥是下人吃的東西,如果一個當當王妃仍然堅持要吃,這不就在下人面前貽笑大方,被取笑了麼?」秀碧繼而問道︰「不知小姐今個兒會不會突然特別想吃玫瑰香餅?」就是不要吃梅花香餅!
「……那你就吩咐下去吧!我就要玫瑰香餅。」望熙怡了然一笑,然後起身走到木架前,拿起棉布準備洗面。听到後邊走來的腳步聲,說道︰「不用侍候我梳洗了,趕緊吩咐下去吧!」
「是!」自家小姐終于听話了,自己對老爺夫人都有所交代了!秀碧高興極了,便快步離開了房間。
隨便抹了一下臉,望熙怡轉身走到妝台前,梳妝。
她不是不懂秀碧的意思,她也不是不知道這太子府里的勢利眼。她既然自願嫁進了太子府,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別人不懂沒有關系,只要不要妨礙道她的計劃就夠了。
她就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認為望熙怡已經月兌胎換骨,徹底改變了,變得溫柔體貼,變得賢良淑德之後,她就可以做回原來的自己,然後再一步一步的進行自己的計劃。
不過沉靜了半年了,算算時間,也是差不多了。她也該要有所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