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隨即也跳了下去,他抓到了不渝的衣襟,只不過衣襟斷裂了,那兩個人在空中加速下墜,洛言在空中變成了一只巨狼,隨著兩聲落水聲,先是不渝和小芝然後是洛言,他們落入湍急的河流仙狐奇緣七世輪回第八十二章只留一人的傷悲章節。
克巴趕來的時候正看見這一幕,這空空的山澗,只有他們激戰之後留下的鮮血,還有一些破碎的衣襟。
克巴站在懸崖邊,望著雲霧繚繞的山崖,他蹙著眉頭,「怎麼會這樣?」
克巴一低頭,看見不渝別在頭上的一根釵子,他拾了起來握在手心里。
山崖看不到底,克巴扭身下山想去尋找,直到下來後看見這急速的湍流,他心中不好的預感再一次強烈了起來。
「不渝洛言」順著河流,克巴叫著兩個人的名字,但是除了流水聲就只剩下克巴自己在山谷間的回音。
尋找了一天未果,克巴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天台山,婆婆看見克巴她急忙迎了上來,「怎麼只有你自己?」她看看他空空的身後,「他們呢?洛言呢?」
克巴失魂的搖著頭,「不知道,他們掉下山崖了。」
婆婆驚愕的睜大眼楮,「掉下山崖了?」
今天靈道尊者找到了婆婆,說了不渝之前找過他這件事,並且把不渝吃了玉石俱焚丹藥這件事也告訴了婆婆,婆婆知道,這一次,不渝確實沖著同歸于盡去了。
「怎麼辦師傅?」克巴看著婆婆,他從來沒有這麼畏懼過,「不渝和洛言要都是沒了,這忘痕可怎麼辦呢?」
婆婆也沒了辦法,她坐下來,看著襁褓里的嬰孩,忘痕看著婆婆,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婆婆嘆一口氣,把孩子摟緊,她明白,不渝的凶多吉少,只是苦了這個孩子,什麼也不知道,還這麼小就沒了母親,想到這婆婆不禁落了一滴淚,這淚花掉在了忘痕的右側臉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梅花一樣的痕跡。
修緣走在石橋上,他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在這,直到看見石橋上那一排曾經靈霄刻下的痕跡,修緣蹲子去撫模。
「修緣」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他回過頭,只見身後那白衣女子站在自己後面。
修緣在看清不渝的臉之後先是掩飾不住的興奮,隨即想起那段滅門的仇恨,他止步原地。
「怎麼是你?」修緣冰冷的語氣沒有溫度,像是來自冰河。
不渝只是平靜的看著修緣,她模著冰冷的石橋榔桿,「修緣,還記得靈霄嗎?」。
修緣一愣,緩緩地點點頭,那烈性的紅衣女子在這里縱身一跳讓叔叔人鬼不分的混沌了二十年。
不渝望著橋下依舊湍湍的河水,泛著繚繞的白霧,「修緣,我是來和你道別的。」
此話一出,修緣想都沒想本能的反應,「你要去哪?」
不渝垂著頭眼楮飄向修緣身後,「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不會回來了仙狐奇緣七世輪回第八十二章只留一人的傷悲章節。」
不知道為什麼,在听見不渝如此落寞的聲音之後,修緣的心像裂開一般,他不自覺的皺著眉頭,而不渝的眼神亦更加落寞,她避開修緣的眼神,看著他方。
「不會回來了?」修緣的心緊接著又是一陣抽痛。
不渝點點頭,「嗯不回來了,所以,你要保重自己。」
修緣說不出話,他不知道怎麼往下接,只能就這麼看著不渝,她如此落寞,風卷起她的頭發,修緣抑制不住的想要上前去觸模,像從前一樣。
他恨龍不渝,同時,不可否認的是,他也想念龍不渝。
仿佛有千言萬語,都卡在喉嚨里,修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兩個人就這麼對視。
不渝靈動的身體仿佛隨時會消失,修緣看著不渝,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修緣,我知道你恨我,我在你心底始終是一個妖怪,即使想要蛻變成人也是妖怪,這是我們的殊途,以前我一直不認命,現在才知道,不認命,是不能的。對于你家里的事,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我也有責任,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們家人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不渝頓了頓,「我做不了什麼,但是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只希望你不要太恨我。」
修緣看著她,不渝忽然釋懷的笑了,她眼中有不舍有不願有諸多的無可奈何,修緣永遠也忘不了不渝這最後的那個眼神。
如此空洞,但是深刻,她眸子里那團從未熄滅的火,仍在。
「再見了修緣,請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不渝蹙著眉頭,她悲傷的說著,輕輕舉起手臂揮著,隨即她開始消失,修緣看見她的腿先透明緊接著是身體,修緣再也沒有顧慮的理由,他本能的沖上前想要去抓住不渝,卻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就在十指將要觸及她那一刻,不渝最後的容顏也化作一縷青煙,徹底從他面前消失了。
修緣一把摟住她,卻得到一把空氣。
「不渝,不渝」修緣站在原地向四周大喊著她的名字。
還是那石橋,曾經的茂蓮和靈霄,現在的修緣和不渝,依舊空曠,只留一個人的傷悲和回音,修緣重重的摔坐在地上。
修緣醒來的時候,枕頭是濕的,也許他已經意識到了,這不單單是一個夢,而是不渝在向他傳達一個信息,修緣望著同樣的幕幃,他心頭抑制不住的酸痛,眼淚不听使喚的往下流。
「不渝龍不渝」修緣叫著她的名字,「你若活著,即使是恨你,也使我有活下去的動力,但是,你不在了」修緣痛苦的閉上眼。
那是修緣永遠不能忘記的一天,他走出房間,推開門那一刻,熟悉的風吹來,他閉上眼,空氣中再沒有一個叫龍不渝的狐妖的氣息,有水珠掉在地上,是修緣落淚了。
有些事,想忘卻,忘不了,有的人,想放下,放不下。
修緣伸出手,抓不住的萬事萬物,隨著風而襲來,他閉上眼,回憶在腦海里翻轉,那雙熟悉的眼楮,從窗外到面前,白衣女子的背影,三千青絲,婉轉微笑,悅耳低音,款款身姿,含情凝望,那些承載了太多的回憶一下子涌出,然後交錯,鋪天蓋地的向修緣襲來,直到他再也站不住,他扶著冰冷的石欄,手背上掉下一滴滴水,紛紛濺開水花,修緣捂著臉,那記憶像他的淚水一樣從指縫中滲出,再到消散。
從此,這里多了一個叫道濟的高僧,沒了一個叫李修緣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