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個座位 第六章︰平安扣與轉學

作者 ︰

下學期我媽跟我哥讓我轉學。看著坐在各自床上的兩個女人說道。上個月搬回了宿舍,是擔心為自己佔座位的鐘柯會被北風吹感冒,所以還是決定搬回了宿舍。

什麼?轉學?為什麼啊?徐小米現在學聰明了,終于沒有尖叫了。給了這女人一個贊賞的眼神,楊豆豆同學則是一臉超級驚訝的表情。

唉,我媽要調走啊,然後我哥要把公司搬到h市去,家里沒有人照顧我,所以就讓我轉學。說道這里,真羨慕別人那些老爸老媽陪在自己身邊的。不過轉校其實更好,以後就不用擔心看到鐘柯,不用在這麼尷尬的裝陌生。

橙子,那你轉校了,就不能看到你了啊?豆豆一副扭捏的表情。唉,這個女人凶起來怎麼就這麼凶?淑女起來又這麼淑女?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會「裝」,哈哈,千萬不能說出口,要是眼前的楊豆豆知道自己正被我這麼損著,估計會劈頭蓋臉的來一巴掌。

豆豆你說的好像橙子去赴刑場一樣,當然可以見面啊,我們以後放假的時候,就去看橙子。然後找南竹哥哥報銷車費。看著徐小米這副奸商樣,滾蛋,去看本小姐,車費還要我哥給你報銷啊?說完一臉鄙視的看著這個女人,小氣吧啦的。

喂,那當然啊,你哥又不是沒錢,干嘛那麼小氣。小米說完還狠狠的在床上拍了一巴掌。唉,徐小米同學,一提起錢就激動了。

放心拉,到時候蘇毅會給你們報銷的,那可是有錢的二世祖,你們就不用擔心了。豆豆你說是吧?哇,不是吧,剛把視線轉到豆豆臉上,這不是只提了一下蘇毅而已,臉就又紅了?真懷疑蘇毅的名字是不是帶火,只要一提就能把這個女人的臉燒紅。跟小米相視一笑,某個女人說了一句︰你們好討厭。嘔——惡心死我了……

不過明天就是元旦晚會了,大家想想各自表演什麼節目。學校規定元旦是以班級為單位,同學們自己可以隨心所欲的布置教室,老師不會參與任何事情。想想我李橙子,從來沒有表演天賦,所以勉強的唱首歌好了。不過這兩個女人,不會又像上次又來一段相聲吧。哈哈,想到這里就忍不住笑起來了。

喂,李橙子你一個人傻笑什麼?小米端著杯子站在書桌面前看著我一臉奇怪的表情。

我是想明天元旦你們兩個表演什麼節目,不會又像上次一樣,來個翠花上酸菜吧。

噗——

小米听完我的話,嘴巴里的水光榮的全部噴到了豆豆的數學書上。

楊豆豆同學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叉著腰站在我面前大聲說道︰李橙子,你要再敢說翠花上酸菜,我就掐死你。

看到這個女人凶神惡煞,就算自己再想找樂子,也只能乖乖閉嘴了。在心里偷偷的狂笑,想起那次楊豆豆超級變態的說︰翠花——上酸菜,結果笑翻了整個班的人。這事也一直成為了這兩個女人的陰影。不過慶幸的是,那天蘇毅那小子被他爸軟禁了,要不然,打死他也不會跟豆豆這個女人談戀愛的。

發覺我正紅著眼舊座位沒有她

就像盛事未到一次壓軸就著了燈

我信你也紅著眼寂寞便在紅館中一起呼喊

就算再多的嘈雜我失戀會喊

喊過的來合唱會治療創傷

光捧變虛弱隨即撇棄途上

戀愛也一樣還未見過全年演出的個唱

••••••

本來是自己一個人再唱,結果全班都跟著唱了起來。看了看周圍的人群,人群中沒有他。他,還是習慣一個人孤獨。這首歌確實有點悲傷,內心不安分的情緒涌了上來,突然想大哭一場,卻沒有原因。是因為在擁擠的人群中,看不到他的臉,還是因為過完這個元旦,以後就不會再見。站在走廊里,今天的北風不算太冷,只是讓自己整個腦子非常的清晰。對面的教學樓里一閃一閃的燈光,確實漂亮。

李子橙,你怎麼不進去?

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思緒,抬起頭的時候,鐘柯已經走到了自己旁邊。呵呵,剛唱完歌,想出來透透氣。尷尬的模著鼻子笑了笑,除了那句︰李子橙,這里。這個人這個學期,還是第一次跟自己講話吧。借著教室里一閃一閃的燈光,他臉上寫著淡淡的憂傷。轉移視線看著對面的教學樓,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就很不舒服。

你怎麼不進去?

太吵,不想進去。鐘柯淡淡的說道。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在心里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好說的。于是看著教學樓對面,兩個人靜靜的站著。

李子橙,這個給你。突然鐘柯打破了安靜,看著他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平安扣,這是我媽帶我去東靈寺的時候,里面的大師送的。我也有一個,說完他微微一笑,用右手指了指脖子上帶著的平安扣。

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傻瓜,鐘柯微微一笑,我幫你戴上。說完便走到身後小心翼翼的把平安扣戴在了我脖子上。不知道為什麼,眼淚突然不受控制,就是因為剛剛那一句傻瓜,感覺情緒泛濫。不想讓鐘柯看到自己狼狽的表情,趕緊胡亂的抹掉眼淚,只是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

兩個人便安靜的站著,平安扣貼在脖子上很冷,但是心里異常溫暖。鐘柯,這是最後一次與你這麼近距離的站著,以後,就再也不會聯系了。突然覺得很傷感,抬頭看著黑黑的天空,抑制住自己快要掉出來的眼淚。這會,終于明白,原來青春里的愛情,是這樣子的。一半是疼痛,一半是溫暖。

李子橙,上次的短信我——

呵呵,沒關系,過去的事情就不用提了,我明白的。打斷了鐘柯的話,不需要什麼道歉,而且,他從來不欠自己什麼。只是這麼丟臉的事情,還是不用再提的好。繼而,又是一陣安靜。

听說蘇毅他——

鐘柯再次打破了安靜,好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知道蘇毅的消息不足為奇,因為班主任也是教導主任。

他——自己犯了錯誤,這次要自己去承擔。說完看了一眼鐘柯,苦澀的笑了笑,吸了吸鼻子。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鐘柯以為自己哭了,慌忙道歉。

沒關系,他自己的責任要自己承擔,進去了里面,以後就會成熟點。

看起來,你跟蘇毅關系挺好的,鐘柯突然低著頭說道。

今天晚上是怎麼了?他居然關心起這種問題。

是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跟親人差不多,從小蘇毅就遷就著我,在我心里,他跟我哥哥一樣,關心我疼我。雖然對別人凶巴巴的。說完便笑了起來。蘇毅這個混蛋,對別人可是手下不留情的,可是對我總是一口一個老大,其實打架我從小就打不過他。

我還以為——

哇,原來你們兩個人躲在這里聊天,突然蹦出來的豆豆跟小米打斷了鐘柯的話。看著這兩個女人一臉大驚小怪的表情,就頭痛。

鐘柯,你怎麼不進去唱歌呢?你早不來,橙子唱了一首《眼紅館》,把大家都唱哭了。看著小米夸張的表情,這個女人真是說著瞎話不眨眼楮,哪里有唱哭別人,只是大家听了歌曲心里有點不舒服而已。

真的啊?那我要去听听那首歌。惜字如金的鐘柯突然模了模鼻子說道。

是啊是啊,你們倆聊什麼呢?居然站在走廊吹冷風聊•••••

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徐小米,也不知道學學人家豆豆,安靜一點。抓著鐘柯問了個沒完。

大家站在走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直到元旦晚會結束。

鐘柯依舊跟以前一樣,將我們三個人送到了宿舍樓下。李子橙,晚安。他站在燈光下,帶著溫暖的笑容。晚安。揮了揮手,往宿舍走去。

從實招來,你們倆都聊了些什麼?

剛進宿舍,這兩個女人就坐在床上,一副審判官的樣子。這個死楊豆豆,剛才還以為這家伙老實,沒想到到了寢室,原來是跟徐小米這個瘋子一窩的。

能聊什麼,大家只是站在走廊上吹吹風。自然不會告訴這兩個女人平安扣的事情,要不然,就真沒完沒了了。

只是吹風?哇,鐘柯有毛病啊,我就不相信你們兩個就站在那里吹風。徐小米說完站起來,像盯犯罪一樣盯著我。

你才有毛病,里面那麼吵,我就出來了。就這樣而已。聳了聳肩,看著這兩個女人說道。

可是鐘柯看起來很開心啊,豆豆突然蹦出來一句。

拜托大姐,難不成你要人家一天到晚板著個臉,就算有抑郁癥的人,也有開心的時候啊。看著豆豆痛疼的說道。這個女人怎麼有時間就是一根筋呢。

那有沒有——

小米同學,沒有發展的可能。打斷這個女人的話,直接賞了一白眼,想當初,這個女人的可惡行為,還好意思來問自己有沒有發展的可能。不過像自己這種憋不住話的人,該說的遲早會說。如果到時候鐘柯找了女朋友,傷心的還是自己。有時候有些話更適合早點說出來,不管結果如何,以後就不會再赴湯蹈火。

躺在被窩里,想起了脖子上的平安扣。謝謝你鐘柯,給我留了一個美好的回憶。明天,我們將不會再見面。放完假回來便是考試了,學校會將整個高二年級的學生隨機安排,大家都會被分到別的班級去考試,所以自然也不會再跟鐘柯見面。雖然這是人生的第一次愛情,未戀先失。但是,卻留了一個最溫暖的紀念給自己。也許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里,需要用很多的時間去忘記鐘柯,也會用很多的時間去想念鐘柯。但是,只要看到戴在脖子上的平安扣,就不會那麼難過了。這一夜,睡得格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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