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千金 第二章 無奈

作者 ︰

馬車飛快的駛近,卷起路邊的灰塵,一時讓人有些睜不開眼,太快,快到她還沒開口求救,馬的兩個大鼻孔就已經到了面前,熱氣卷著塵土一股腦的沖到她臉上。

「完了!」她大叫一聲。心里開始咒罵趕車的人,看到人不僅不減速,反而還在揮鞭,難道沒長眼楮,是個睜眼瞎,罵完車夫又罵自己,年紀變小了,大腦也跟著萎縮,早就看到這馬跑得快,還伸手擋,這不是找死,是什麼,簡直就是活膩味了,想到被馬蹄踩後,樣子定是淒慘不堪,心里後悔得腸子都青了,這樣死真是一點尊嚴也沒有。

就在即將被馬蹄踩到,千鈞一發之時,救命稻草神奇出現,一根長皮鞭攔腰卷起她這根即將夭折的小草,把她帶離鐵蹄,重重的甩到路邊。

怎麼回事?陸語柔腦子里一片空白,轉頭突然就看到十幾個黑衣人從路邊冒了出來,周身帶著殺氣,對馬車舉劍就刺。

真刀真劍的拼殺,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刀劍的寒氣,鮮紅的血隨著刀尖在飛濺,血腥,凶狠,光天化日之下,陸語柔被眼前的一幕嚴重的刺激著,心里那些所謂的天理王法,在刀劍下全無,此時此刻,弱肉強食表現的赤果果,讓人膽戰心驚。

被摔得有些重,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她努力的向路邊爬了爬,確定自己不會受無妄之災,才重新坐下,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冷兵器時代的拼殺,不變的臉色似是平靜,但沒人知道,心底早已經怕得要死,強迫自己去關注,只因對于這個世界的規則,她還一無所知,必須時刻防備著身邊的一切。

馬車受到威脅,突然就憑空多出幾十個暗衛,團團圍繞在馬車旁邊,黑衣人的攻擊力直線下降,傷亡過半,場面有些混亂,這時,突然車簾啪的一下打起,車里一位身穿絳紫錦袍的俊逸男人探出身子,陸語柔只看了一眼就馬上收回了視線,這男人雖然俊逸,但周身環繞著一圈的冷氣,一看就非善類,為了躲開不必要的麻煩,她馬上掉轉了視線,看向一邊。

男人微皺起如劍的冷眉,剛毅的臉上肅然陰沉,他抬眼目光犀利的看了一眼和暗衛打在一起的黑衣人,冷冷的說道︰「留個活口」。

車夫欠了欠身,應了一聲,絳紫錦袍的男人掃了一眼坐在路邊,看拼殺看得臉色緊張激動,眼神卻又茫茫然的陸語柔,眼底的疑惑一閃而過,剛要坐回車里,就听屬下問道︰「爺,這女子如何處置。」

男人又抬眼掃了陸語柔一眼,略微沉吟的說道「帶上,回去好好的審問,說不定是同黨。」說完,眼里似有恨意一閃而過,說到同黨時,那冷冷的聲音,如三九月里的冰雪,陸語柔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眨了眨一雙大大的杏眼,不解的轉頭望向車門處,難道這身體的前主人與這男人有宿怨,轉念想又不可能,這身體不過十四,五歲,而這男人看著少說也有二十五歲了,且穿著講究,應該是高門大戶里的公子,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只怕與他相識的可能並不大,如果素不相識,那麼這恨意從何而來?她心思百轉,終是不得解,想到血腥的拼殺,她沒有做任何反抗,任由兩個人上前拉起她,自認倒霉吧,俗話說,倒霉時喝口涼水都會塞牙,現在她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這話的含義,莫名其妙的被當成了刺客的同伙,躺著也中箭,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有誰能比她更倒霉。

十幾個黑衣刺客,只剩下最後一個,身上被刺了好幾劍,血流得像泉眼,眼看失敗成定局,黑衣人虛晃兩招,偏頭側過刀鋒,遞出手里的長劍,向對方心髒刺去,刺出的同時,咬破了嘴里先前的毒藥,他這種寧死也要多佔點便宜的精神,值得人學習,雖然愚忠,細想又何嘗不是一種解月兌,一死百了,倒也痛快。

陸語柔生平第一次騎了馬,只可惜姿勢不對,她是被丟到馬匹上的,頭朝下,腳朝下,肚子卡在馬背上,趴著吃了一路的灰塵。

到了中午,終于停在一處山莊門口,有人像提口袋似是把她從馬背上提了下來,接下來就是審問了,對這些人的執著,她不知說什麼好,該說的早就交待了,她不認識那些人,也沒有什麼幕後之人,她只是個過路打醬油的,因為太餓走不動了,想攔路搭個順風車,結果沒想到,瞎貓踫到了死耗子,被當成了刺客同黨。

簡單的一件事,被人審問了三次,她比竇娥還冤枉,卻不能制造出六月飛雪的轟動效應,心頭的憤然簡直都能填滿大江大河了,她長舒了一口氣,伸出一雙白皙縴長的玉手,在眾人面前晃了晃道︰「你們可看到手掌有繭子?」反客為主的態度,讓審問的人一怔,她接著道︰「沒有,是不是,那就說明本小姐這身體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更別說提刀拿劍,還有這,」她一指腳下,「在座的,都有功夫,那你們可看得出我的腳下有功夫,如果沒有,試問,我一個小女子,憑什麼來做刺客,別說刺殺你們公子,就是你們,隨便的一個人,只要想,一巴掌,我都會馬上一命嗚呼,難不成,我是傻子,年紀輕輕就不想活了,非要找死拿雞蛋去踫石頭,讓自己提前去閻王殿報道。」

「把她先帶到柴房關起來,等主子回來了再發落。」帶頭的一個審訊人員,見她越說越帶勁,有些不耐煩,招了招手,讓人把她帶了下去,大家心里其實都清明,這女子不是當刺客的那塊料,光看那弱柳扶風的身子,風一吹就能倒,怎麼可能是刺客,就像她自己說的,手指縴細,腳步遲緩,半點武功都不懂,還有她沒說到的,那就是膽小怕死,不過主子既然說可能是同黨,那該問的還是要問,該走的程序是一點也不能少,最後是生是死,要等主子回來再決定。

听到又要回柴房,陸語柔真想大吼︰講事實,擺道理,說那麼清楚了,你們這群豬,難道沒長腦子嗎,還是白長了一雙眼楮,老娘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

連拉帶拽的被帶回了柴房,手腕上,胳膊上紅腫一片,這群人,野蠻,太野蠻了,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對她一個嬌弱的女子,居然拿著鞭子威脅,還把繩子捆那麼緊,她現在想著剛剛的審問,都後怕,如果那帶著倒刺的長鞭抽到身上,定是會連著皮肉掉下一大塊,還好沒有招呼上來。

不管怎麼說,他們是不會輕易放她走的,三審過後,就沒人再來提審了,前幾天擔驚受怕的日子,她是過得度日如年,欲哭無淚,這伙人對待她一點都不善良,不僅威脅利誘的審訊,還連飯都不管飽,她連哭帶求,強烈的要求,一天才給了兩碗稀飯喝,現在她都不知道飽是什麼感覺了,兩碗飯喝下去,肚子不叫,就算好日子了。不過身體再這樣下去,非要餓出病來不可。

她在昏暗潮濕的柴房里轉了兩圈,剛開始的不適應,已經消失,隨便找了個地方隨遇而安,轉頭看看四周雜亂的柴草,唉,以前她是說什麼都不會想到,有一天會淪落到住這樣的地方,無奈的把頭靠著牆壁,閉目養神。

百木山莊,莊主百放,也就是曾經看到的馬車里那個冷男,這幾天隱約听說外面似是出事了,百放外出,所以審訊時一直沒有看到他,這莊子挺大,佔了一座山頭,就像個土匪窩子,莊里沒有女人,所有的僕役都是男人,這點是她猜測的,因為到目前為止,她在這里沒有看到一位女性,她這個新來的所謂俘虜的人除外,這莊子里人人都有功夫,連給她送飯的,看著走路蹣跚耳聾眼花,卻能在幾步外用筷子把蒼蠅釘在牆上,這是她昨天親眼所見,一只蒼蠅不長眼楮的撞到了老頭的臉上,差點被吸進嘴里,老頭連看都沒看一眼,伸手拿起要給她的筷子,嗖的一下擲出去,蒼蠅一只翅膀被筷子釘進了牆里,老頭淡定的拿下筷子,說道「姑娘,不用洗了,沒踫到它身子,翅膀天天飛,沒灰。」

陸語柔拿著筷子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用了,她怕老頭一生氣,也用筷子來戳她。

傍晚時分,百木山莊里一片安靜,離開數日的百放坐著一輛圍著青布的馬車,駛進了莊子。

沐浴更衣後,一身便裝的百放,周身少了幾分冷冽,絳紫的錦袍被一身青衣取代,他站在窗邊,夕陽透過雕花的窗欞,照得他華貴偉岸,他低頭盯著手里的一張畫像,嘴邊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清冷笑意。

「爺,青衣求見。」外面守門的屬下輕聲說道。

「讓他進來。」百放用手輕拈起桌上一塊翠玉糕,丟進嘴里,感覺細膩的糕點在嘴里一點點的融化,直至消失,趕了一天的路,放松下來,才覺月復中有些饑餓。

「青衣叩見主子。」身材高大健壯的青衣,推門進來,畢恭畢敬。

「何事。」簡潔明了的語氣,帶著位居高位的尊貴氣勢。

「主子,屬下已經審過那個刺客同黨,她似是只是路過,與刺客沒有什麼關聯。」青衣說完,垂下頭,等著主子的指示。

「嗯。」百放只嗯了一下,輕輕模索了兩下手里的畫像。

「主子,為免意外,我們是不是要處理掉她。」

百放聞言眉梢幾不可見的挑了挑,骨節分明的手指,開始沿著畫像上少女嬌俏的小臉游走,最後手指停留在那一雙杏目上,微微揚起了嘴角。

「不急,你瞧瞧這個。」百放把面前的畫像遞給青衣。

「這是——柴房里的那刺客同黨,怎麼……」青衣疑惑的抬起頭,把畫像恭敬的放回書桌上。

「怎麼,不重要,你看下方的大印,將軍府的。」百放收起畫像,眼底的冷清被幾分興味的神色掩蓋,接著說道︰「有人為了這個女人,可是絞盡了腦汁。」說到這里,他突然譏諷的笑了一聲。半天後,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茶,清淡的茶香讓他渾身上下皆是舒暢,轉頭看了看依舊低頭垂首,面色恭敬的青衣說道︰「吩咐下去,在花園里擺晚宴。」

「是」青衣轉身,又听身後主子說道︰「這件事暫時不要走露風聲,等時機到了再說,另外你明天回去一趟,讓青玉做好準備。」

「是,屬下今晚就離開。」青衣轉身,隨手關好房門。

柴房里,陸語柔皺著眉頭冥思苦想,這不是現代,根本沒有什麼非法拘禁之說,在這里皇權至上是準原則,等級分明,她就是屈死這里,估計也沒人說什麼,必須想法逃出去才行,等死一向不是她的作風。

正想著,突然一道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娘!」嚇得她敲打臉頰的手指,直接敲進嘴里,一驚之下重重的咬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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