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嘆了口氣,模模炸毛的小周戰士的腦袋瓜兒,「小周同學,你太暴力了,不好,不好。」
小周戰士被好友順毛順得舒服,眯了眯眼兒,沒繼續開炮,但是那嘴巴撅得依舊可以毫不費力的吊上一只大油瓶。
為了讓這位姑娘嘴上的油瓶可以早日摘掉,楚飛飛只得繼續介紹經驗,「不能把他突突了,你就只能給自己找點事干。比如,在他開講的時候,在心里默默背誦英語單詞或是其他需要背誦的科目。」說著有些自得的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笑眯眯的,「我就是這麼干的,效果還不錯,省了不少時間。」
「這個真的有用?」周芳華半信半疑的瞪大了眼楮。
楚飛飛認真的對她點點頭。
周芳華仰起頭來,試著在腦袋里模擬了一下,片刻之後還是咧了咧嘴,「我嚴重的表示懷疑啊,飛飛。他跟個按不了停止鍵,播起來沒完沒了的電匣子似的,滿滿的噪音,你還背得下去英語?」
楚飛飛聳聳肩膀,「一開始肯定是不習慣的,慢慢的就好了。反正與其耳朵冒油,不如試試,又沒損失。」
鄭曉打了個清脆的響指,「有道理。」然後一臉壞笑的開始出主意,「你要是實在背不下去,還可以在腦袋里給自己編編故事,把自己想像成一個雇佣兵什麼的,手里舀了一枝ak47,把你們老師真給突突了。那畫面一定很刺激,相信很能撫慰你的心靈。」
「誒,這個辦法倒是不錯,有意思!」暴力的小周女王還是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安然也發揮自己的想像力,「要不,還可以在心里唱唱歌什麼的,你不是喜歡唱歌嗎?反正把他嘮叨的時間利用起來,給自己找點事做,就沒那麼難受了。」
小周姑娘被說服了,長長的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唉,也只能如此了,誰讓我們攤上了這麼個出類拔萃,雞立鶴群的班主任呢。」可轉念想想,臉色又是一變,慘叫一聲,嚎得聲音都變了調,「咦,不對啊,他的嘮叨不是殺傷最大的,他的那身作派才是最有殺傷力的啊!」
三個好友忍笑的互視一眼,看來這孩子的刺激真是受大了,趕緊紛紛上前繼續給小周姑娘順毛。
楚飛飛伸出兩根手指,「所以,你還需要第二招,視而不見。」
這個比听而不聞還難呢,小周姑娘繼續嚎。
安然趕緊出餿主意,「誒,你可以比照前面的方法,在腦袋里干脆把他想像成一個女的不就得了,自然也不會適應不良了。」
周芳華倒是個好孩子,知道「听人勸,吃飽飯」的道理,另外,也是現在叫他們老師給折磨得沒招了,病急亂投醫,什麼歪招兒,損招兒都想試試,听了安然的餿主意,還真認真地在腦袋里把自己家老師的那張臉的性別給改了一下,結果立刻狠狠的打了一個大大地哆嗦,渾身上下的寒毛根根都屹立而起,宛如無數的紀念碑一般,堅韌挺拔。
「臭安然,你出的是什麼爛主意!」小周女王這下炸毛炸大發了!掄起兩只粉拳奔著安然就是一頓狂捶。
安然一邊驚笑一邊抱頭鼠竄的圍著楚飛飛和鄭曉跑圈,大叫「救命,救命啊。」
最讓周芳華來氣的是,安然這個混球居然還笑個停,說什麼,「誒誒誒,小周同學,不要激動嘛,我是開玩笑,開玩笑嘛,哈哈哈,我哪知道你還真的去想,還想得挺認真的,哈哈哈……」
你說,這死丫頭欠揍不欠揍!!!
小周姑娘又氣又急,跑得氣喘吁吁,雖說她一直是班里的短跑好手,安然一到運動會就是重在參與的貨,但今兒也不知是自己氣急之下發揮失常,還是安然發揮超常,兩人繞著楚飛飛和鄭曉跑了好幾圈,周芳華愣是沒逮著她,倒是楚飛飛不斷的推著眼鏡,請求她們換個地界跑,不要總在她的眼前繞來繞去的,繞得她眼花。氣得沒有胡子的小周女王只好舀一雙挺老大的眼楮沒完沒了的瞪著安然。
安然竭力忍住嘴邊的笑意,繼續「安慰」她,「不生氣,不生氣啊,小周姑娘,咱們消消氣。其實呢,這事咱們也得這麼看,你們老師這個樣子呢,你只是看著不習慣,其實,很多事吧哈,看著看著就習慣了,真的!」
周芳華是又氣又累,也沒有精神和力氣跟這個損友耍花槍,直接白了她一眼。
沒想到鄭曉卻有些贊同安然的話,「我覺得安然說得也有道理嘛,雖然一個大老爺們整天一走三扭的是讓人看著有點不習慣,不過,至少他的人不是還不壞嗎?」。
周芳華一听這話,長長的嘆了口氣,有點欲哭無淚,「唉,我們老師也就這麼一個優點了,人真不壞。可就是因為他人不壞,我們才覺得特別的糾結啊!」
「我們?」善于分析的楚飛飛和鄭曉一如既往同時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兩人笑著對視一眼。
「我們是指誰?」楚飛飛問。
「糾結什麼?」鄭曉接著問。
周芳華受不了的送了這兩個認識時間並不算長,卻極有默契的家伙兩枚大大的白眼,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麼默契,要不要這麼犀利啊!
「我們就是我們班的同學唄。你們知道,我們班老師的外號叫什麼不?」
三人搖頭。
「提示一下,我們班的那位姓海,你們猜猜看。」
「猜到有獎沒?」安然嘻皮笑臉。
沒收拾到這臭丫頭片子的小周女王看著她就不爽,十分沒好氣,「有,香吻一個,要不要?」
「要啊,太要了!美少女的吻,唉呀呀,好幸福好甜蜜哦~~~」安然夸張的雙手交握在胸前,一臉的夢幻感動狀。
美少女看得直撇嘴,「誒,安然同學,你現在怎麼這麼屁啊!油嘴滑舌的,跟個臭流氓似的!」
安然聳聳肩,還挺謙虛,「沒辦法,跟臭流氓們待一塊待久了,也受影響,變女流氓了唄,小周姑娘,不要嫌棄啊~」
小周女王嘴角抽搐,這位皮成這樣,已經讓人沒了搭理的**。
于是,三個人不怎麼用心的開始猜外號。
「海媽媽。」這是安然的答案。
三個好友問,「何解?」
「哦,這是因為一首歌嘛。」
喜歡唱歌的周芳華反應最快,「張雨生的《大海》?」
安然「撲哧」一聲壞笑,搖頭連連,「no,no,不是張雨生的《大海》,比那老多了。」
倒是鄭曉反應快,「朱明瑛的《大海啊,故鄉》?」
安然說了一聲「對頭」,接著哼唱了起來,「大海啊,大海就像媽媽一樣,走遍天涯海角,總在我的身旁……」對周芳華笑,「你不是說你們班老師像個中老年婦男嗎?是個媽媽型的好青年吧?所以,怎麼樣,這首歌是不是唱起來很親切?」
這位真不愧是經常投稿的文學愛好者,這聯想力廣得都快沒邊沒沿的了,都是一腦袋什麼亂七八糟的。
周芳華扶著額頭,使勁的搖手,「行了,安然同志,算我求求你了,你就別再唱了,因為你這通胡扯,下回我看著大海都想吐了,真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安然又噴笑了出來,而且這一笑就停不下來了,笑到最後簡直都喘不過來氣,兩手捂著肚子,直咳嗽,那嘴還是咧著的。
她這回笑得幾人都是滿臉的莫名其妙,尤其是周芳華更是模不著頭腦,她說什麼了啊,把她給笑成了這副德性,瞧瞧,瞧瞧,這簡直都要笑抽了都,「安然,為什麼……」
她這話又重新引起安然的一陣笑聲,只是前面笑得太使力,這會兒氣兒都有點跟不上,笑音都成了氣聲,呵哧呵哧直喘,兩眼淚光閃閃,差一點就要笑到「淚流滿面」了。
「她到底在笑什麼啊?簡直跟被點了笑穴似的。」喜歡看武俠小說的鄭曉耙了耙頭發,有些無奈的嘀咕著,「安然,你不要緊吧。」
安然笑得上不來氣,更說不出話來,只對朋友們無聲的搖了搖手。
如果此時有一個來自十幾年後的重生人士站在旁邊,八成是可以理解一點安然那古怪的幽默感的。
她之所以笑成這樣,完成是因為周芳華的那句「因為你這通胡扯,下回我看著大海都想吐了」,讓她突然就聯想起小沈陽的那個路遇小姑娘說他的長相讓她看了就有一種大海的感覺,那妹子天生暈船,看了他就想吐的段子,再一想到周芳華他們那個娘娘腔的老師,本來都是單單想起來不至于笑果那麼突出的事,可這會兒疊加在一起,也不知怎麼的,就真跟鄭曉想的那樣,如同被點了「笑穴」一樣,笑得就停不下來了。
偏偏陰錯陽差的,周芳華在這時候又問了一句「為什麼……」,恰巧又讓安然想起小沈陽的經典台詞,這下她更樂了。
三人是真好奇,她們還真沒怎麼見過安然笑成這樣的,至于麼,到底有什麼好笑的,笑成這個德性,真是的,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