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杰雲在這一點上毫不猶豫的執行拿來主意,別管是誰想的,只要好用就行。
他這邊把一雙魔招一亮出來,剛才還七個不忿,八個不滿的安然立刻知道這形勢對自己相當不妙,二話不說,馬上學習郭大俠他師傅教給他的高招——打不過,跑!兩條腿一蹬,就要跳起來跑路。
江杰雲的身手哪能給她這種機會,還沒等她蹦起來,隨著安然的一聲長聲尖叫就已經把她撲倒在了地台上那堆軟綿綿的靠墊里了。
「嘿嘿,安小然,接下來可就有你好看的嘍!」江杰雲咬著牙根冷笑,把磨刀霍霍的架子拉得足足的。
安然可憐巴巴的試圖用一雙淚汪汪的眼楮來感化江杰雲,「江小雲,我現在投降行嗎?我錯了,真的!」
說實話,難得見安然露出這麼一副嬌嬌軟軟的表情,江杰雲這心里頭還真有那麼一點遲疑,可還沒等他徹底軟下心腸的時候,安然這個沒皮沒臉的家伙就已經蠢蠢欲動的準備來個就地十八滾逃月兌江杰雲的魔爪,結果時機抓得不對,她過長的估計了江杰雲失神的時間,過快的采取了行動,也過高的估計了自己的行動力。
極短暫失神後的江杰雲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再度把這個預謀逃犯牢牢鎮壓,一邊搖頭嘆氣一邊做出十分的遺憾的樣子道,「安小然吶安小然,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安小然弱弱的表示,「啥好你就說啥唄。」
瞧瞧,就這態度,江杰雲覺得自己想要放過她都找不著借口,「行了,安小然,我算是看透了,我今兒要是不把你收拾個立正,你這覺悟是徹底沒救了。為了你的進步你的未來,我決定,好好的愛護愛護你。」
看著江杰雲這廝那溫得有如春風的微笑,安然就發現,情況不妙,十分不妙,事情大條了,于是開始玩命的激烈反抗,企圖逃月兌江杰雲的控制。江杰雲自然是不會讓她如意的,如果就這麼讓她這個細胳膊細腿,武力值為負的丫頭從他的手底下逃了出去,他也就不用混了,干脆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于是,一個死命反抗,一個不怎麼認真的鎮壓,順帶一雙魔爪攻擊。
如果僅僅只是鎮壓,安然倒是還可以支巴上幾下,反正仗著江杰雲也不也對她使力氣,怕把她弄疼,她也能小小的佔點便宜。但是撓癢癢這一招一使出來,安然從一只剛從水里撈上來的活蹦亂跳,掙扎個不休的活魚立刻攤在江杰雲的身下軟成一攤笑個不停的爛泥,隨著他的手指隨到之處從輕笑,大笑,尖叫到笑得發不聲音,完全被他的手指控制著,無法反抗,任他為所欲為。
江杰雲被她這個笑法也感染得不住的發笑,貌似好心的停下手指,問她,「來,安小然,告訴我,你服了沒有?」
「……服了,服了,老大,你最最厲害了,小的這下是徹底的服了,心服口服,哪哪兒都服。」安然喘著氣,好話不要錢的往外倒。
江杰雲卻並不滿意,洋洋自得的抹抹下巴,搖搖頭,「不行啊,安小然,你這話說得一點不動听,光想憑這幾句話就讓我放過你,你未免把本大爺看得太好收賣了,怎麼的也得說點好听的。」
安然轉動著眼珠,似乎在思索著所謂的甜言蜜語,半晌不語。
江杰雲不滿了,伸出手指輕輕的在她的腰側騷了騷,「喂,安小雲,對我說點好听的就那麼難嗎?」。
安然條件反射的開始傻樂,一邊樂一邊為自己辯解,「不是啊,人家不是在用心思考嗎?你不是讓我說點好听的嗎?我這是拿出最大的誠意來,準備說出最好水平來,否則又怎麼能對得起您老人家的手下留情呢?」
江杰雲貌似被她說服了,不過,抬起手腕道,「我這可是看著點兒吶,限時兩分鐘啊,再多……哼哼,後果自負吧,安小然。」
誰知安小然這不過就是緩兵之計,在他舉手看表的一瞬間,她也開始她的反擊,雙手迅速的伸至江杰雲的腰側,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
江杰雲的身體一僵,他沒想到這丫頭都到這會兒還在負隅頑抗,他搖頭,嘆氣,「安小然啊安小然,真沒想到,你膽兒挺肥啊!」
事實上,在他們嬉鬧起來之前,安然自己也沒怎麼想到,如果今天換成了周芳華對她這番威逼利誘的折騰,她早八百年就心甘情願地老實投降了,不會到現在還在不斷找機會試圖反擊。
為什麼?
安然自己都有點奇怪。
也許是因為她知道,周芳華那個壞丫頭在嗝肢起她的時候,是敢于下狠手的,而江杰雲卻舍不得。又或許,她知道可以在江杰雲這里盡情的耍無賴,也會得到最大限度的縱容,再或許,在她的心里,江杰雲和周芳華的感覺不再一樣,一個是戀人,一個是好友,所以,她在戀人的面前呈現出的一種前所未有的狀態,而在好友面前卻是平日的常態。
也許,愛情,是讓人發現自己的另一面。
不過,眼下,安然卻驚詫于江杰雲這廝明明有癢癢肉的,但在她的攻擊卻只是身體略僵了一下,然後就無動于衷了,這讓她的反擊顯得那麼的無力,缺乏效力。
「不公平!」安小然憤怒了,怒吼了,暴發了,「為什麼你明明不是沒有癢癢肉兒,可是我嗝肢你,你卻沒什麼反應呢?你怎麼不笑呢?」
江杰雲嘿嘿冷笑,「這叫控制力,安小然,你個沒有信用的壞丫頭是不會明白滴!」
「完了,完了,江小雲,我發現一個大問題!」安然手上的攻擊沒有得到勝利的果實,只得退而求其次,改為嘴上攻擊,「你這是面癱啊,笑都不會了呀。」
被攻擊為面癱的江杰雲覺得對于安然這種無可救藥,不知悔改,到這會兒還敢叫嚷站說他是面癱的極端頑固份子已經沒什麼可說了,必須狠狠收拾。
安然自然依舊不甘心被他收拾。
于是在窗前的大地台上,這兩個便有如三五歲的小屁孩一般開始了新一輪的掐架。
地台上寬敞,加上江杰雲有意有下留情,兩人就跟打爪玩耍的小狗似的,嘰里咕嚕的翻滾撕打著,伴隨著一陣陣的尖叫,嘻笑和斗嘴。
然而,正當戰斗進行到激烈的時候,或者說是,也不知道是安然突然來了機靈勁,抓住了難得的戰機,還是江杰雲手下放水,總之正是打得難分難解,旗虎相當的時候,江杰雲的作用突然之間慢了下來。
某人自我感覺良好,覺得如此有利的時機,如果不能抓住,然後反敗為勝真是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至于江杰雲此時為什麼動作忽的遲緩僵硬了起來,打得正起勁的某人卻是沒想那麼多。
可就在安然準備一鼓作氣的把江小雲徹底壓制,完全拿下,也過一把把他壓在身下,拎著拳頭晃在他的小白臉上,威風凜凜地問上一句「服不服,不服繼續揍得你哭爹喊娘」的癮的關鍵時刻,江杰雲在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做下了一個讓她十分意外的舉動——有些粗魯的一把扯掉她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的四肢,然後以讓她反應不及,利落無比的速度一骨碌從地台上爬了起來,接著飛快沖向敞開的臥室門,等安然回過神的時候,只來得及看他以一種十分倉皇的架式勢和略顯別扭的姿態沖向大門的背影。
「喂,你跑什麼啊?江小雲?」安然莫名其妙的朝他喊。
「……我拉肚子,上廁所去。」最後的去字,被砰的一聲應聲關上的防盜門夾了個正著,幾乎听不到。
搞什麼啊?
安然撓著自己的鳥窩頭對江杰雲丟盔卸甲式的飛速逃離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又是上廁所,拉肚子,台詞都不帶換一換的,上一回也是這樣,這一回又是這樣,好象他們家沒廁所似的。就沒見過這麼爛的理由,好歹動一動腦筋好不好?
等等……
安然忽的停住了將發型撓得更亂的爪子,腦海里飛快的略過一道光亮,流星一般一閃而過,幸虧她手急眼快,聰明伶俐,抓住個尾巴——他上一次,這麼屁滾尿流的逃跑,是因為什麼來著?
是因為自己問了他一句,「江小雲,你想什麼呢?為什麼臉這麼紅?」
到現在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而這一次,她什麼都沒問,只是跟他打了個烏煙障氣,滿地生煙,本來因著他的放水,他們倆也算是掐了個不分彼此,勢均力敵,可突然之間,他的攻勢就弱了下來,再然後就突然的跑掉了。
「這兩次逃跑到底是孤立事件,偶然的巧合,還是有所聯系呢?」安然撫著自己的下巴,歪著腦袋自言自語的COS柯南慢慢的推理,「如果是有聯系的話,那麼又是什麼聯系呢?……嗯,好象都與我有關系。除此之外,類似的事件以前有沒有發生過呢?」
答案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