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書友並不同意完全同意這種說法。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話說的是人的性格不好改,而不是不能改。
智商,情商這些事確實是天生的,但經驗和手腕這些東西卻是可以經過後天努力來補足的。
性格決定命運,當一個人的性格改變過,那麼命運也就有很大改變的可能性。
所以說,想真正改變自己的人生,有很大程度上是看是不是想改變的自己的性格,更準確的說是把自己身上的毛病都改了。
問題的焦點是,僅憑重生是否可以讓人把身上的毛病都改了嗎?
反方書友的觀點是,雖說性格這事不好改,照那句話說是比江山易主,山河變遷還有難度。但並不是說並不能改,而是看你想不想改。
這世上有「江山易改,本性難易」的俗語,可也有「Lang子回頭金不換」的老話。
這種例子在歷史上和前輩們的嘴里也不是沒有,只是比較少罷了。
是什麼樣巨大的,好比革、命造反,天塌地陷一樣的力量讓Lang子能夠回頭呢?
有時候,有一些人,因為一件小事就能頓悟,而更多的人,很多時候,是遭逢大變,比如至親的離世,人生被逼到絕路,經歷生死大劫,處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心境發生強烈的改變,其性格也才隨之主動或是被迫的發生了重大的轉變。
就像很多人,遭逢大變之後常說的那樣,「從前種種,譬如昨**;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在這一回的經歷中,我獲得了重生的機會,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怎樣怎樣,我一定要怎樣怎樣。
這是一種比喻意義上的「重生」。
但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重生這種事呢?誰又能說這對個人的人生來說,不是一個翻天覆地的重大變化呢?誰能說,一個人經歷了重生之後,不會下定決心「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怎樣怎樣,我一定要怎樣怎樣。」改去自己的一身毛病,活得更加的積極,變得更好,對自己的性格進行一場造反、革、命和地震,性格決定命運,性格改變,人生的道路也隨著有了新的走向。
當然,這必須有一個努力的過程,而且是一個艱難的努力的過程。說得夸張一些,江山易主換貌有多難,這個過程就有多難。
反方書友的觀點總結起來就是,如果重生真的有可能發生,那麼一個人的人生還是有可能發生重大改變的,前提是,他或是她,必須要進行艱苦的努力。因為重生只是改變的契機和動力,而不是改變的根本原因。如果一個人自己不想改變,那麼重生也沒用。重生之後,不經過努力就各方面技能滿點,除了金手指,也就沒別的解釋了。
而當時安然的觀點……咳,是沒有觀點。
安然屬于那種特別好打發的讀者,根本就是屬于牆頭草的,好糊弄,只要作者寫得不是太月兌離常情常理太過離譜,她就能順利接受,基本不動腦子。
哪一個作者遇到她這種大腦平滑的讀者真是省事透了,隨便編兩句,這位就深信不疑了——或者說,使她深信不疑的不是作者和小說,而是她自己。
然而,此時此刻再回過頭來看安然這幾年的重生經歷,她還真是在某種程度上把反方同學的觀點給演繹了一遍。
別的不用說了,重生之後,安然覺得每當她模著自己那正是豆蔻年華的一手女敕女敕乎乎的臉皮的時候,她就跟打了雞血加激素似的,心情甭提多激蕩,多澎湃,多勵志了。
堅持不懈這事真的特別特別難受,尤其是對一個已經得過且過了二十多年,把頹廢過成了日子、習慣和本性的人來說。
可回過頭來說,重獲青春,返老還童,再度披了一身女敕皮,前方還有無限的可能等待著自己,在每每想半途而廢的時候,又總有了動力咬牙切齒的爬起來去做面膜,去做瑜珈,去讀書,去學習,去進行艱難的自我改造,去做一個更好的自己。
有時,過往失敗的記憶是讓自己一再軟弱的借口,可當你下定決心時,那些記憶又往往是你學會堅持,不再想重蹈覆轍的動力。
要安然這個重生的親歷者來看,如果說,對于她本人來講,真有那麼一個作者在以她為主角,開了一篇文的話,那麼最大的金手指應該是重生這件事本身以及附贈給她的那只花容月貌的男盆友了。
實話實說,就她前世那點自身條件和已經不再鮮女敕的年紀,除非是人品突然無敵暴發,中了超級大獎,熱血上頭,砸了大錢去包養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否則就是奮斗到一百八十歲,也絕無可能讓她混上這麼一位如花似玉的青蔥一手少年了,哪怕只是一只繡花枕頭——畢竟錯過了的時光不可能再度追回,而愛情不分年齡這種傳說中的傳說,十八歲的少年愛上八十歲老女乃女乃的事,基本已經快與重生般的金手指差不多了。而且,別說是十八歲的少年對她下不去嘴,她自己也沒那個興致和牙口去禍害十八歲的小女敕草。
不過,再說一句比較自我感覺良好的話,如果她沒在重生後,為了自己的臉皮、父母的健康而努力學習研究廚藝,認真學習,好好生活的話,那個姓江的小白臉也難以先是因為食物,再通過食物而一步步的接近她,認識她,了解她,進而喜歡上她。那麼,哪怕作者再是她的親媽,哪怕愛情再沒有道理,想來,江杰雲也不可能對前世的那個她產生什麼更多的感情。
至于說,過往的記憶,確實,她從那些記憶中尋找到關于彩票站的商機,關于蘇式老房的信息,以及其他一些很有用的東西。但是,那些記憶在擁有極大價值的同時,也極其的沉重,只有你當把它們轉化為動力的時候,它才是金手指,否則,它也很有可能是你一再重復過往的惡夢和借口。
它會不斷的在你沮喪著,懦弱時,疲倦時,厭煩時,溫柔萬分的拉住你的手,懇切而邪惡的誘惑著,勸哄著,暫時歇一歇吧,不過就是一天,不過就是一會兒,不過就是一回,與前世的你相比,已經進步很多了嘛,每天這種像時鐘一樣刻板的生活有什麼趣味,自由一點,隨性一點,不是更好?給自己放一天假,把這些煩人的東西先放一放,盡情的享受一個小小的假期,明天再做也一樣。
安然無數次的想拉住它伸過來的手,听從它的勸慰,又無數次的狠咬著自己腮幫子上的女敕肉揮開了它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不去想,把它的那些勸導和誘惑隔絕在咫尺。
過往的記憶讓她知道,如果她今天听了它的話,「暫時」放下了手里的任務,那麼,明天,當她再堅持不住的時候,它依然會這麼勸說她,引誘她,在它的殷殷安慰聲中,明日復明日,直到她忽然發現,自己已經重蹈覆轍,再度走上了上一世的老路。
惰性也算是人類與生俱來的一種劣根性,每個人都有,區別只在于,有的人多,有的人少。有的人會主動的控制,有的人則被惰性所控制。
比惰性更可怕的是,擁有長久的惰性的記憶,這些記憶就像是惰性的後勤部,源源不斷的對它進行著能源和力量的補給,讓它在與她的拔河戰中,總是那樣的斗志昂揚,充滿「朝氣」。
然而,當她終于一點點的在那一場場拔河中艱難的獲勝,慢慢的擺月兌惰性的誘惑的今天,她也不能完全的說,她已經完全的戰勝了前世的那些記憶,比如,她依舊總是窮緊張,瞎悲觀。比如,在面對江杰雲的感情時,她無法不受到過去記憶的影響。
記憶的事先放在一邊,業已踏上了與前世不同道路的安然,不由得在此刻突然奇想。
如果讓此時此刻,已經在很大程度上戰勝了惰性,能比較好的規劃自己的生活的她,帶著如今的記憶再重生到上一世的二十八歲時,沒有像樣的學歷,身材肥胖,皮膚糟糕,從事著自己不喜歡的工作,在相親市場上前景慘淡,無論是戰場還是情場無一不是四處踫壁,屢戰屢敗,卻不得不屢敗屢戰。
她是否還會走回自己的老路,再度把所有的業余時間都消磨在網絡上,對著重生小說百看不厭,像是陷入了泥淖的人,雖偶爾有過掙扎的念頭,但那個「再努力也有限,拼盡力氣也不會比現在好過多少」的想法浮上心頭的時候,便懶洋洋的放棄了「無謂」的努力。
反正還是買不上房;反正還是一張茄子皮月球表面臉,反正還是漲不了多少工資;反正已經錯過了年華,早就失去了泡鮮女敕小男生的機會,對對付付的找一個經濟適用男,外帶保不準喜當媽,反正折騰來折騰去也不會比現在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