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滿足的潘甫琨緩緩從榻上起來,老氣橫秋的臉部還是意猶未盡地抽動著。罷了罷了,先辦正事要緊。
穿戴整齊後,潘甫琨讓管家將早已等候多時的御林軍統領叫了進來。
書房里點起了幾盞貔嘴油燈,隔壁小室又被屏風遮好,剛剛充斥滿屋的激情味道才消失不見了。
不大一會兒,身著軟銅黃鎧甲的御林軍統領李泰拿著一只包袱走了進來,見到悠然上座的潘甫琨,李泰趕緊抱手躬身,卑微地說道,「相爺,事情已辦好,這是證物。」
「嗯。」潘甫琨略顯疲累地悶哼了一聲,抬手指了指,示意他把包袱放來前面的書案上。
李泰走過去,將包袱放穩後,快手解開綁扣,一個四方的錦盒隨即現了出來。
潘甫琨皺眉眯眼,下意識地抖起衣袖掩住口鼻。若不是鮮少有人見過虞綺翎的樣貌,他才不會叫李泰拿來人頭,揣著惡心的心情親自查看呢!
盒蓋被李泰慢慢打開,一股腥咸迎面涌起,隔了一小會兒,潘甫琨才厭惡地往里面瞧去。
果然,一顆插著瓖玉金簪的女人頭顱靜靜地盛在里面,女兒家的首飾很重要,尤其是簪子,而這只發簪他認識,的確是虞綺翎的。
「嗯。」潘甫琨滿意地點了點頭。
李泰諂媚一笑,「既然相爺已經確認好,小的就回去了。」
剛要收起錦盒,潘甫琨低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慢著,再看看臉為好。」
原來,頭顱上混著血的亂發全部散在臉上,樣子根本看不見,這樣誰都可以盛來充數的。老奸巨猾的潘甫琨還是放心不下,忽地拿起一只毛筆輕輕向亂發撥去。
亂發被撥開,頓時,一張死白恐怖的臉徹底露于他的眼前。再仔細瞧去,潘甫琨頓時臉色大變,刷白的胡須氣得抖動起來。
毛筆啪地被扔在地上摔成兩截,桌案亦被潘甫琨拍得震耳亂響,「混賬東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拿個冒牌貨來戲弄本相!」
李泰驚得一身冷汗,他戰戰兢兢地湊上前去往錦盒里看——媽呦!這女人怎麼這麼難看?!臉上厚厚的脂粉已經褪去,現在正露著本來面貌猙獰地盯著自己呢!
不對啊!殺她的時候明明瞧得好好的,一身貴氣的絲袍誰能穿,頭上晃眼的簪飾誰能戴?還有那小臉兒,比誰都白,嘿——感情是撲粉撲的啊!
「相……相爺,小的明明瞧得準準兒,這麼多年的御林軍統領咱也不是白當的,那虞家小姐是剛進門啊,閨院任何人都沒來得及逃走,小的們就已經沖進去了,照理說沒可能掉包, ……可這事兒……相爺,小的現在就回去找,這次定將虞家小姐真正的腦袋提來見您!」
「哼!」
潘甫琨狠狠倒靠在椅背上,狼一樣的惡眼閃出狡詐之光,憤怒地斜睨了一眼同樣是一臉凶狠的李泰,而後切齒地說道,
「不必去了,只怕那小姐早就逃遠了!也沒準兒,哼哼,是被人救走了。明日本相就進宮去,讓那無能皇帝下一道聖旨來,說虞家小姐作亂逃走,即日命定為朝廷欽犯!哼!到時任誰也保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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