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仇姬 第三十九章 天無絕人之路

作者 ︰

「哎呦!不得了!是丞相千金來了!」品貌太監也顧不得抓虞綺翎了,一拍大腿,瞬間變作一臉諂笑,討好地迎了上去。

華麗的呢轎里隱隱傳出不快的問話,「什麼事這麼吵?」

「回貴妃娘娘,一點小事。」品貌太監躬著身子繼續堆笑著,「奴才在這兒恭候您多時了,皇上在寢宮,呵呵,就等著娘娘您哩!」後面這句他是湊上轎簾小聲說的,那樣子曖昧極了。

轎中的潘蕊珊身子微顫,好不得意,她早听說當今皇上年輕英俊,想必體力也很勇猛吧?呵呵,要不然怎麼會在她還沒進宮就令人在門前等她去伺候呢?

雖是得意,不過她忽然轉了語氣道,「皇上都還沒冊封呢,你這奴才不要亂叫什麼貴妃。」

品貌太監暗自叫嚷著︰呸!誰不知道潘丞相的女兒從閨中就是直接成貴妃啦?!皇上冊不冊封根本沒用,現如今還不是潘丞相掌權?這貴妃的頭餃不也是潘丞相給安上的嘛!

心里是這麼想,但嘴上還是得抹蜜,只見他撲通一下跪了下去,真是一副奴顏媚骨的丑惡嘴臉,「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貴妃娘娘艷壓群芳,名冠京城,就連皇上都日思夜想的,呵呵,娘娘,奴才對您可是絕對忠心,日後還請娘娘給奴才向您進忠的機會,奴才定當赴湯蹈火,盡心竭力。」

潘蕊珊冷哼了一聲,隨後說了句很有意味的話,「盡心竭力是嗎?好啊,那你先帶我去儲秀宮。」

品貌太監錯愕地抬起頭,「哎呦娘娘,您已經是貴妃了,那是秀女呆的地兒。」

轎簾這時才被撩起,由婢女攙扶,潘蕊珊款款下轎,她陰郁地眯起眼楮,掃看一眼皇宮正門,「哼,你們這群奴才能選出什麼貨色來?我要為皇上親自去挑。」

對,她就是要把所有比她漂亮的女人都扔出去,皇上是她一個人的,所有皇恩都是她一人來獨享。

眾人擁護,潘蕊珊像只驕傲的孔雀,挺著胸脯扭扭擺擺地向儲秀宮走去。

虞綺翎趁這個機會擺月兌侍衛,擠進人群,拼命向另一條街道跑去。

她不知道要往哪里逃,只知道不要讓人看見她就好!好驚恐,但更多的是懊惱和傷心,終于,氣喘吁吁的她踉蹌扶上一面牆停了下了,疲累的身子順著牆面緩緩癱坐下去。

由于含蕙的幫忙,昨夜她才得以離開王府,罩著面紗,穿著極為雅素的衣物,在毫無引人注意下,她在一家客棧蜷縮了一宿,知道今天早上按照想好的假名和家世等,她混入了選秀的隊伍。

只管編名字了,可惜她不能以真貌示人啊!

不能進宮,她要怎樣替家人報仇?!她覺得自己好沒用,一直以來努力累積的勇敢在這一瞬全部坍塌了,再也鎖不住盈眶的淚水,瘦削柔弱的肩膀顫顫抖著,她將頭埋進臂彎中絕望地哭起來。

就在這時,一對兒吵嚷和哭叫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越來越近。

「爹,孩兒求您了,嗚嗚嗚……不去,我不要進宮當太監……」一個男童的哭泣聲。

「唉,兒啊,家中貧困,你娘身子又差,你幾個弟妹還要撫養,更何況上月已有公公來家里要人……我的兒,爹也是沒辦法啊,唉,不能不去啊!」一位年長者在唉聲嘆氣。

不一會兒,交談的兩人從一個拐角處無奈拉扯著出現了。

也許是哭泣聲引起了共鳴,更也許是「進宮」兩個字太過誘惑和刺耳,虞綺翎輕啜著睜起氤氳的美眸驚奇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分蒼老、兩鬢都已斑白的中年男人,他的身旁跟著一個哭得稀里嘩啦的小男孩兒,樣子也只有十來歲吧,他們穿著寒酸,應該是貧苦的百姓人家。

「爹,嗚嗚嗚……孩兒進宮之後就……就不能對您和娘盡孝了,您讓娘好好養病,嗚嗚……孩兒一有機會就回去看你們。」

見事已成定局不可改變了,男孩兒忽然站定,懂事地向爹爹作保證和告別。

「唉……走吧。」中年男人神情一黯,忙用袖子揩去悲傷的眼淚,重重嘆了一口氣後,拉起男孩兒便向前走去。

美麗絕望的眼中慢慢恢復一絲光彩,天無絕人之路,這是一個好機會!

「等等,請等一下!」一聲嬌呼猛地從牆角響起,虞綺翎飛快地向兩父子奔去。

中年男人一轉頭,上下打量著眼前還掛著淚痕卻眉目絕美的「少年」,因為虞綺翎的穿著太過中性,又帶著面紗,所以他沒有認出她是女子,「小兄弟,你是在叫我嗎?」。

虞綺翎一怔,漂亮的水眸不可思議地眨了眨,但立刻明白過來是自己的喬裝影響了那男人的判斷。她穩了穩情緒,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偷偷清清嗓子,將聲調盡量壓低道,「這位大叔,請恕我冒昧,您是要送您的孩子進宮嗎?」。

原來是問這事,中年男人一臉悲涼,抖著手模了模男孩兒的童髻,「唉,你也听到了,家里清苦啊,作孽啊,作孽……」

虞綺翎頓感驚喜,面罩下面早已笑靨如花,「大叔,不瞞您說,我……我是無家無掛孤身一人,風餐露宿,衣食甚憂,唉……大叔,您看這樣好麼?我當做您的兒子,替這個弟弟進宮去,您一家團聚,不必遭受失子之痛,而我,也好有個溫暖之地可以高枕,有幾頓飽飯得以果月復。」

 !兩父子面面相覷,悲傷不見,隨後驚愕地盯看虞綺翎,「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只要大叔給我這個機會,我真的好想進宮去!」

「哥哥,若是進宮了,以後就娶不著媳婦了。」男孩兒睜著晶亮的眼楮,誠實地把自己那可愛的擔心講了出來。

「呵呵,哥哥不娶媳婦,哥哥孤身一人,只要能吃飽飯哥哥什麼都不在乎。」虞綺翎開心地笑著,而後懇求著中年男人道,「大叔,進宮契身的銀兩全部歸你,只求您讓我去吧。」

兩父子喜悅滿懷,對他們來講這是天大的好事啊!有人替男孩兒去,然後得來的契身錢還都給自己,怎能不答應呢?!

就這樣,小男孩兒高興地到隔壁街等,虞綺翎則跟著中年男人到皇宮偏門,報名去當太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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