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厥國,伊離城郊外十五里,距離普渡小廟不遠的小路上臠宮第二十五章虛月兌少年章節。
由于侍衛蘇桑一個人行跡匆匆,不顧雪地路滑,背著一個紅木箱子趕路,舉動十分可疑,被伊塔國的梨泓王子半路攔住,要求打開箱子查看。
月已經失蹤四天了,一想到這里,梨泓王子就心疼不已,恨不得立刻找到月,哪怕是翻遍伊離城,絕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盡管侍衛蘇桑指天起誓說,紅木箱子里沒有金銀財寶,只是一個人,因為犯了錯,正在被家法處治中,可是,梨泓王子不听這一套,依然固執地要求立即打開箱子。
事實上,這四天來,為了尋找失蹤的月,梨泓王子心中焦急萬分,已經在伊離城里里外外、日日夜夜不斷地搜尋。
侍衛蘇桑是不敢打開紅木箱子的,即使梨泓王子威脅說讓伊塔國第一勇士克魯用鐵錘砸爛箱子,哪怕連帶把里面的南宮明月一起砸死了。
秘密就是秘密,紅木箱子里的人是一個秘密,絕對不能公開。
因為侍衛蘇桑這次出來,是奉了阿土王爺的密令,執行一個秘密任務︰要把南宮明月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王府中劫走,裝在紅木箱子里,悄悄地運到城北十五里以外的普渡小廟,然後,跟小廟的林住持租一間香客齋房,把紅木箱子暫時寄存在那里。
沒想到的是,半路上遇見黎泓王子無禮取鬧,糾纏不清。侍衛蘇桑盤算著︰自己這邊,雖然來了一個和尚做幫手,雙方各有兩個人,在人員數量上,應該是勢均力敵臠宮25章節。可是,真要是動起手來,萬一驚動過路人,就違背了阿土王爺囑咐悄悄辦這件事的初衷。
侍衛蘇桑前怕狼後怕虎地拿不定主意,事到如今,只好與前來接應的這位和尚商量一下。
這和尚姓林,是普渡小廟里的住持。剛才,林住持收到阿土王爺的飛鴿傳書,書上說侍衛蘇桑送來一個紅木箱子,準備寄存在小廟里,命他秘密地接應一下。
因為路途不遠,林住持為慎重起見,不想驚動小廟里的其他和尚,于是,自己悄悄地拿了一根木棒,單獨前來接應。
至于,下一步該怎麼做?林住持抖了抖手里的木棒,直接了當地說了兩句話︰
「有啥可商量的?誰敢打紅木箱子的主意,老林就和他動手。」
侍衛蘇桑壓低聲音問道︰「老林,對面這兩個人,要是動起手來,你挑哪個?」
林住持看也不看地說︰「我挑那個什麼王子,看不慣他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對紅木箱子死纏濫打。」
梨泓王子看見侍衛蘇桑跟和尚嘀嘀咕咕、磨蹭個沒完沒了,心里有些起急,一抬大腿坐到紅木箱子上,用腳後跟一下一下地磕著箱子邊,叫了一聲︰
「那個使鞭子的,老實說吧,箱子里的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侍衛蘇桑猶豫了好大一會,極不情願地說︰「是……一個……小……男寵。」
梨泓王子听了,哪里肯信?覺得十分好笑,說道︰
「我呸,撒謊不臉紅嗎?原來你們大驚小怪、這麼費心勞力,只是為了一個小男寵?那麼我問你,你們把小男寵裝在箱子里,雪地趕路,想把箱子帶到哪里去?」
這一問,把侍衛蘇桑和林住持問得面面相視、誰也不敢回答。
梨泓王子怒道︰「你們倆是木偶嗎?怎麼不說話,互相大眼瞪小眼的,裝什麼熊樣?快說,箱子里面的人,到底是誰?」
「王子殿下不必懷疑,真的,只是一個小男寵。」侍衛蘇桑被逼急了,說話也流利多了。
「既然,只是一個小男寵,為什麼要偷偷模模地裝在箱子里運走?有什麼不敢見人的?你們主人是誰?」
「那是主人的吩咐,我們只管照辦,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也不能告訴你我們主人是誰。」
梨泓王子從坐著的木箱上站起來,用力拍了拍紅木箱子,說道︰
「那好吧,既然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男寵,顯而易見,你們主人不想要了,裝在箱子里,遠遠地丟出去,那麼,這個小男寵,本王子要了。
「這個,不行啊。」
「本王子也不難為你們,說吧,這個小男寵值多少錢?本王子不在乎銀子。」
「這個,我們不是主人,做不了主的。」侍衛蘇桑雙手一攤,為難地說。
「你們做不了主,本王子替你們做主,克魯,快拿五十兩銀子來,給他們,把他們兩個打發走。把紅木箱子搬上馬車,咱們該出發了,耽誤好長時間了。」梨泓王子笑道。
侍衛蘇桑實在沒別的辦法了,只得實話實說︰
「王子殿下,不瞞您說,這個小男寵因為不听主人的話,還兩次企圖逃跑,已經連續四天遭受懲罰,現在,他已經和一個死人差不多了。王子殿下如果喜歡小男寵什麼的,可以花錢另外去買更好的。」
「逃跑?四天?」梨泓王子听見這幾個字,頓時頭「哄」地一聲,欣喜地心跳起來,想起四天前,月曾經逃到自己住的客房,自己擁著他同眠取暖,幫他解開反綁雙手的繩子……
這麼巧合?箱子里面的人,難道是月?
梨泓王子心里十分緊張,卻故意輕松地說︰
「是麼?快死了嗎?倒要打開箱子看一看了。本王子好奇,這麼小的箱子,怎麼把一個人裝進去的?快,打開箱子。」
侍衛蘇桑看了林住持一眼,對梨泓王子說道︰「好吧,就讓王子殿下看一眼,看完以後,讓我們趕路吧?」
林住持木呆著臉、把手中的木棒不住地敲剁著雪地,不置可否。
終于,侍衛蘇桑斯斯艾艾地從懷里掏出鑰匙,打開了紅木箱子上的大鎖。
紅木箱子的箱蓋一掀開,四個人同時伸頭去瞧,看見箱子里面好像只有一大團松松軟軟的血紅色碎布。
在那團血紅色的碎布里面,隱約睡著一個少年,帶著手銬和腳鐐,身上的單衣早已經被鮮血染紅,全身上下被包扎了十多處。
特別是,那少年的頭上和臉上被纏滿了橫七豎八的繃帶和紗布,蓬頭垢面、血污斑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其實,那少年正是南宮明月,此刻的他氣息微弱,軟綿綿的身子別扭地卷縮著,整個身子被緊緊地擠塞在箱子里。
他已經連續四天沒吃東西了,再加上不斷地挨打受傷,失血過多,傷勢嚴重,早已經全身無力,變得虛月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