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書房門口,蕭康停下腳步對錦瑟笑道︰「去吧,老爺恐怕早已等候多時了(燕歸錦瑟鳴16章節)。」
雖然不明白蕭敬遠為什麼這麼急著見自己,錦瑟還是鼓起勇氣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依舊是古樸的擺設,蕭敬遠端坐在書桌前不知道在寫些什麼,見錦瑟走進來,立刻頓了筆,眉眼間滿是笑意。
「奴才給老爺請安,老爺吉祥。」
「起來吧,則成啊,抬起頭來,讓我看看。」蕭敬遠對跪在地上的錦瑟說道。
錦瑟緩緩抬起頭來,露出那張足以顛倒眾生的美麗面龐,蕭敬遠越看臉色越是凝重,想起白日里兩個兒子的爭吵,心里隱隱有些不安,但還是如無其事地笑道︰「沒想到則成倒是長了個好相貌,要是個女子可真是禍國殃民了啊(燕歸錦瑟鳴第十六章情初(一)內容)。」
錦瑟心下一驚,有些警惕地看了蕭敬遠一眼,嘿嘿傻笑道︰「老爺說笑了,則成這張臉怎麼擔得起禍國殃民之說,更何況則成還是個男子。」
蕭敬遠一听這話哈哈大笑起來,接著問道︰「這幾年在靜安寺沒少受苦吧?」
「沒有,則成本就是窮人家的孩子,不苦,倒是兩位小主子受了不少苦。」錦瑟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哦?那行思方丈沒有為難你們?」
想起那個脾氣有些古怪的可愛和尚,錦瑟先是淡淡一笑隨即說道︰「行思大師脾氣隨時古怪,但是絕不是無理取鬧之人。」
蕭敬遠也是贊同地點點頭,「則成,以後想過要干什麼沒有?」
這個錦瑟是真的沒有想過,大眼里滿是迷茫,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則成倒是沒有想過。」
「哦?那你去給二少爺當小廝可好?」
猶如一個晴天霹靂,錦瑟徹底被打蒙了,剛要請命去照顧蕭寒瑞兄妹,就听蕭敬遠說道︰「小少爺就要去青雲書院讀書了,則成是男子,以後再照顧小姐也是不方便的。」
一句話把錦瑟的退路都給堵死了,錦瑟著實不甘心,只得硬著頭皮問道︰「老爺,大少爺那里還缺人不?奴才去給大少爺做小廝可好?」
「則成,我寵你是一回事,可別忘了還有主僕之分啊。」蕭敬遠依舊是笑著說道,只是眉眼間卻染上了寒意。
錦瑟心中一顫,立馬跪下說道︰「老爺,則成知錯了,則成一定會好好照顧二少爺的(燕歸錦瑟鳴第十六章情初(一)內容)。」
「如此便好,你且回去吧。」
錦瑟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門,剛才蕭敬遠的一番話讓錦瑟意識到自己剛才犯了大忌,這是古代,自己只是一個卑賤的僕人,那些眾生平等的信念在這里根本行不通,既然自己沒有能力改變,那就只能順從。
夕月居是月夕夫人生前所住的院子,蕭寒淵成人後就搬到夕月居去了,沿書房向南行走百十米就可到達,從地理位置上看,這夕月居在蕭府可是離書房最近的院落了,錦瑟邊走邊想,不由感嘆月夕夫人可是真的很受寵啊。
不知道為什麼,剛走到夕月居門口,錦瑟就覺得一股陰氣撲面而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大著膽子踏進去。
偌大的院落卻不見一個人影,錦瑟心里毛毛的,趁著月光加緊往里走,走得越快,就越是感覺後方有人在追趕,嚇得錦瑟趕緊閉了眼楮,開始在院子里橫沖直撞。
蕭寒淵今日回府免不了應酬一番,喝了幾杯酒後微微有些醉意,回到夕月居看著熟悉的場景,想起自己母親的音容笑貌,心里感到一陣酸澀,只好遣退了所有的下人,獨自坐在台階上睹月思人。
周圍有點響聲倒也罷了,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身邊一片死寂時,最容易胡思亂想,前世看過的電影一一從腦海中掃過,嚇得錦瑟一個趔趄,直撲撲地向前靠去。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只听有人悶哼一聲,錦瑟趕緊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壓在一個人身上,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一陣沉寂……
錦瑟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從那人身上爬起,有些擔心地問道︰「喂,你沒事吧?」
又是一陣沉寂……
錦瑟模索著將手伸到那人鼻尖嘴里不停地呢喃道︰「你可千萬別死啊,完了,完了,燕錦瑟,你究竟是胖成什麼樣子了,竟然把人活活給壓死了(燕歸錦瑟鳴第十六章情初(一)內容)。」
蕭寒淵此時睜開了眼,掃開錦瑟放在自己鼻間的手指,冷聲道︰「我沒事,死不了,不過,你倒是真的很重。」
「啊?」錦瑟嚇得連連後退,「少,少,少爺,你怎麼在這?」
蕭寒淵見錦瑟這般害怕自己忍不住嘆口氣道︰「你不要怕,快點扶我起來。」
「哦哦。」錦瑟趕緊跑上前拉起蕭寒淵,將他扶到台階上坐好,自己則退在一旁。
「過來坐。」蕭寒淵幾乎是命令道。
錦瑟勉強扯出幾分笑意道︰「不用,不用,少爺,我站著就好,您坐,您坐。」
蕭寒淵站起身一把扯過錦瑟,強行讓她坐在自己身邊,語氣有些失望道︰「你不要怕我,只要你不惹我生氣,我會好好對你的。」
听著這話怎麼就這麼曖昧呢?錦瑟干笑幾聲︰「這麼晚了,少爺獨自坐在這里,又不點燈,可是有什麼心事?」
「獨自?這不是有你嗎?」。
「少爺真會說笑,咳咳。」錦瑟抬頭望天有種抓狂的沖動。
蕭寒淵似是想到什麼問道︰「老爺剛才找你是要讓你給我做小廝吧?」
「哎?你怎麼知道?」
「哼,這天下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不過你給我做小廝可是要有本領才行(燕歸錦瑟鳴第十六章情初(一)內容)。」蕭寒淵有些自大道。
切,你讓我給你做小廝,老子還不願意呢,錦瑟垂下頭在心里咒罵道,不過還是笑著說道︰「少爺說的極是,奴才什麼也不會,你還是別要我給你做小廝了。」
「你不想呆在我身邊?」蕭寒淵眼里的寒冰如利劍一般,語氣簡直要把人凍死。
錦瑟恨不能抽自己一個耳光,腆著笑臉道︰「哪有,哪有,奴才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你會做什麼?」
「只會跳舞。」錦瑟垂下頭說道,心里卻在打著如意算盤︰歌姬,舞姬在古代可是最低賤的營生,像蕭寒淵這種自恃清高的人又怎會允許身旁有這樣的藝人存在。
所以錦瑟索性就把自己會舞蹈的事情說出,祈禱著︰「趕我走吧,別讓我呆在你身邊。」
「哦?那你給我跳一段吧,我還沒見過男人跳舞呢。」蕭寒淵眼里滿是戲謔道。
開玩笑,沒燈光,沒音樂,我給你跳個毛毛,錦瑟剛要反駁,就听蕭寒淵雙手擊掌,開口吩咐道︰「來人,給我把院子里的燈全部點上。」
原本黑漆漆的院子頓時變得燈火通明,錦瑟知道自己是逃不過這次的表演了,只是煩惱自己跳什麼好呢。來段芭蕾舞?蕭寒淵不把自己當怪物才好;肚皮舞?好吧,不僅是蕭寒淵,整個錦夏的人都會給自己扣上傷風敗俗的稱號。
跳什麼呢,跳什麼呢,錦瑟急得快要流出淚了。
錦瑟的猶豫在有些人眼里可是有了別的含義,蕭寒淵冷聲道︰「猶豫什麼?還不跳?」
錦瑟哀嘆一聲,靈光一現,有了,立馬朗聲道︰「少爺,奴才這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