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鳳爾,那個女人是誰?」翠平眼中滿是燃燒著的怒火,沖上前來,伸手就去揪錦瑟的頭發燕歸錦瑟鳴36章節。
鳳爾的身子直直擋在錦瑟跟前,一把手抓住翠平的手惡狠狠道︰「我說過,清秋館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趕緊給我滾出去。」
錦瑟雙目空洞地盯著翠平身上大紅的衣物,這麼多年來發生的點點滴滴全都涌現在自己眼前︰年近五歲的孩子,一起挨打,一起受訓。即便是自己去了靜安寺也在時時刻刻擔心著她,她跟鳳爾原本就認識?
「我滾出去?呵,好,秦鳳爾,這可是你說的,最好不要讓我知道她是誰燕歸錦瑟鳴36章節。」翠平一把甩開鳳爾抓著自己的手,冷笑幾聲,惡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揚長而去。
「沒事了,我們回去。」秦鳳爾溫柔地對錦瑟說道。
「你沒有什麼解釋嗎?你跟翠平怎麼會認識?還是當年在蕭府的時候,你們兩個本就是相識的?」錦瑟看著翠平遠去的背影,已經沒有力氣去考慮過去的種種,只想弄清眼前的事實。
秦鳳爾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看到鳳爾眼中的猶豫,錦瑟也不強求,「我自己回去,不用你扶著。」錦瑟擦過鳳爾的肩膀,看也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地朝廂房走去。
原本以為翠平只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原本以為秦鳳爾只是被逼無奈才會賣身蕭府,看看這清秋館的裝飾,哪有一絲尋常人家的樣子,看看翠平那大紅的衣服,這不是對自己最大的諷刺嗎?原來,這些年痴傻的人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看不清現實,甘為人棄。
勉強撐著一口氣,錦瑟跌跌撞撞沖進了廂房,躺在床上,蓋上厚厚的被子,還是覺得寒風刺骨,很冷。
「錦瑟,你听我給你解釋,我與她只是」秦鳳爾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面色閃過一絲痛意。
「鳳爾,我只是累了,想要休息,你走吧。」淚水不爭氣地滾落下來,錦瑟哽咽道。
明明知道她是在找借口,不願意見自己,秦鳳爾還是勉強笑道:「那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過來。」
過了好久,錦瑟才從被窩中露出頭來,眼圈早已泛紅,臉頰處的刀疤還沒有結痂,眼淚順著臉頰滾下,淚水滴在刀口中,說不出來的疼痛難耐。
「小姐,剛喝藥了。」環兒柔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不喝,你先退下吧,我想睡一會。」錦瑟將頭緊緊埋在被子里,悶聲說道。
環兒端著藥站在門外,微微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秦鳳爾躺在軟榻上,煩躁不堪,拿起擺著茶幾上的煙桿,點著,忘情地抽了起來,煙霧燎繞中一種近似于媚態百生的臉在這煙霧中時隱時現,庭玉樓處理完事物後,見到的就是眼前的情景。
「主子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事?」庭玉樓聞著這刺鼻的煙霧,眉頭一皺,走上前打開窗問道。
「我讓你去尋的藥可尋來了?」秦鳳爾將煙桿從唇間取下,一本正經地問道。
「主子,這趟出去雖是沒有尋到真正的根治藥物,不過听說逍遙山人那里有一味藥可以緩解主子身上的疼痛。」庭玉樓換上少有的嚴肅神情,看著秦鳳爾瘦弱的身子,眼中閃過一絲同情。
「不是給我找的藥,是容顏嬌的解藥,信中不是給你提到過嗎?咳咳。」一陣冷風吹來,秦鳳爾冷得打了個寒戰,庭玉樓見狀趕緊去把窗戶給關上。
「容顏嬌?誰用了這種毒?這個毒一旦用了,根本就是無藥可解,男子也就罷了,女子一旦踫上,就算是神丹妙藥,那張臉是再也恢復不了了。」端起茶幾上的茶杯,庭玉樓啜了一口說道。
「我知道,可是真的沒有辦法嗎?」。鳳爾有些不死心道,錦瑟蜷縮在牆角低低哭泣的那一幕,自己的心也跟著難受起來,自己可以不在乎她的相貌,可是她自己呢?哪個女孩子不愛美?況且這些年一直女扮男裝,一件好看的衣服也沒有穿過,怎麼不讓人心疼?
「不過中毒的一般是女人,這容顏嬌一旦沾到傷口上,冬天還好說,到了夏天,就會腐爛。」庭玉樓若有所思道。
「沒有解藥?」
「真的沒有,不過到底是誰染上了這種毒?」庭玉樓好奇道。
「少爺,」環兒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我先出去一趟,沒事的話,就先回易紅閣,這幾天外邊很亂,小心為上。」秦鳳爾吩咐了幾句,趕緊從榻上起來,穿上木屐就朝外奔去。
看著丟棄在地面上的煙桿,庭玉樓搖搖頭,蹲下撿起,放到一邊,搖搖晃晃地出了門,又恢復了自己往日的松散狀態,仿佛剛才那個精明干練的人不是自己。
「少爺,姑娘還是不肯開門,這藥已經熱過三次了。」環兒端著藥,聞著主子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臉上蕩起一抹紅暈。
「把藥倒了,重新熬。」秦鳳爾掃了那黑乎乎的藥汁一眼,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少爺,奴婢有話不知道該不該說?」環兒小心翼翼地看了秦鳳爾一眼,有些躊躇道。
秦鳳爾緩緩地朝環兒看去,眼中毫無波瀾。
「奴婢覺得,姑娘還在氣惱中,少爺這麼去,姑娘也不會見您,不如讓奴婢好好跟姑娘說道說道,說不定她就會想通了。」環兒笑著說道。
「呵,環兒,我跟她之間的事,不是你去開導就能解決的,不過听你這麼說,我還是很開心,謝謝你環兒。」秦鳳爾深深嘆了一口氣道。
「奴婢只是想為主子分憂。」環兒低頭看著秦鳳爾那**的雙腳,臉上的紅暈更甚。
「分憂,呵呵,我的憂,可不是誰能解的。」秦鳳爾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走道轉彎處,環兒呆呆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消失在遠處,眼中滿是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