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從額頭傳來,雙手捂住額頭,秦鳳爾緩緩睜開眼就見身邊躺了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掙扎著起身就見環兒赤身地躺在自己身邊,身上的衣服凌亂地扔地滿地都是燕歸錦瑟鳴48章節。
秦鳳爾昨晚只是醉酒,所以對發生過的事只是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發生了什麼還是能記得,昨晚的一幕幕浮現在自己眼前,緩緩穿上衣物,跳下床。
「來人,去把庭公子叫來。」秦鳳爾隨手挑起煙桿,放到唇間狠狠吸了一口,對著門外的人吩咐道。
庭玉樓是在睡夢中被人叫醒的,二話不說立刻從床上跳下來,急匆匆地奔向清秋館奔去。
雖是用了秦鳳爾給的藥,可是臉上的傷還沒有好徹底,庭玉樓又是極其愛面子的人,不想被人看見這幅狼狽的樣子,只好在頭上搭了一塊頭巾。
因為環兒的事而內心極其不舒服的秦鳳爾看見庭玉樓這個樣子也是忍俊不禁︰「才一晚上,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幅樣子?」
「主子盡管取笑我就是燕歸錦瑟鳴48章節。」庭玉樓氣呼呼地說著,撇過頭去,只是這一眼,人就呆住了,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楮,有些不敢相信道︰「主子,你那床上是誰?」
「把她丟在你們易紅閣去。」秦鳳爾看也不看環兒一眼,冷聲吩咐道。
「易紅閣?哎呦,主子,這環兒可是好姑娘,怎麼能往那種地方送?」看著熟睡的環兒,庭玉樓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從剛才進門起,庭玉樓就感覺室內的氛圍有些詭異,又見床上一片狼藉,自己好歹也是易紅閣的大老板,這點事怎麼能不知道?听著秦鳳爾嘴里無情的話,庭玉樓心酸之際更多的是無奈,但還是想為環兒說上句話。
「若是你不想做,那我只好殺了她。」庭玉樓臉上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讓原本就郁悶至極的秦鳳爾更加惱火。
「主子,我這就安排,你不要生氣。」庭玉樓眼珠一轉,趕緊狗腿道。
「趕緊處理了,我在書房等你,」秦鳳爾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偌大的房間內只留下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以及秦鳳爾漸漸消失的木屐聲傳來。
庭玉樓以前就很喜歡環兒這個單純可愛的女孩,雖是秦鳳爾對環兒狠心,可是就庭玉樓自己來說,很是不舍得環兒要進易紅閣那種地方,走上前,想要叫醒環兒,可是環兒像是昏迷了一般,怎麼也不醒。
聞著床頭傳來的香味,庭玉樓頓時感到有些頭暈目眩,趕緊從懷中掏出一顆明定心神的藥丸吃下,因為他們的身份特殊,難免會有奸細出入,昨日還跟你如膠似漆的床上伴侶說不定今天就會拿刀指向你,所以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在床上一般撒些**,看樣子環兒像真是昏睡過去。
庭玉樓深深嘆息一聲,輕手輕腳地為環兒穿好衣物,看著落在純白床單上的那抹猩紅,只覺得有些可惜。
將環兒扛在肩上,趁著這會人少,庭玉樓趕緊走出門外。
不知為何,原本睡得很死的環兒在庭玉樓扛著自己走出清秋館的瞬間,眼角竟然有淚流出,庭玉樓腳步一頓,終是長嘆一聲,走進來易紅閣。
自從走進書房後,秦鳳爾就一直站在窗前,一動不動,從他的視角向下望去竟然能直接觀察到易紅閣後院的點點滴滴,見庭玉樓扛著環兒的身影消失在後院中,眼中像是有一抹暗潮在涌動,好看的桃花眼此時正波光粼粼,原本拿著煙桿的手無力地垂下,倒落一地煙灰。
「哎呦,我說主子,你這是要把房子點燃嗎?」。庭玉樓一邊揉著肩膀一邊有些嗔怪道。
听到庭玉樓的說話聲,秦鳳爾這才回神,有些尷尬地看著煙灰中的火星將自己的地毯點燃,燒出一個不大不小的黑圈。
「昨天陳初珍嫁到柳府,可有什麼消息傳來?」從桌上拿起一杯茶潑在地上,秦鳳爾順便問道。
「主子,你可別忘了,人家昨晚可是洞房花燭辛苦的很,哪有這麼快就有消息傳來。」庭玉樓抱起桌上的一盤蜜桔邊吃邊說。
洞房花燭?想起昨天晚上與環兒發生的一切,秦鳳爾在听到這四個字後臉色有些不自然。
庭玉樓見秦鳳爾的臉色就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立刻禁了聲,自己的臉已經被主子打成豬頭了,自己可不想再破相。
就在秦鳳爾跟庭玉樓在書房商量事情的時候,齊王府中,趙潛一大早就把房成給叫去,眉眼間一片青黑,很顯然昨天是一夜沒有睡好。
「王爺可是有什麼憂心的事?」自從追隨趙潛以後,房成很是了解他的性子,就是有再著急的事情,也從未在早上叫過自己,如今這樣,想必怕是遇見什麼煩心事了。
「房先生,你說我們借那女子之手將蕭老太爺殺死,是不是有些過分?」趙潛剛毅的俊臉閃過一絲悔意。
「王爺,事已至此,沒有後悔可言,蕭府一天不亂,皇上的根基就難以動搖。」房成知道趙潛此時的愧疚不是為了蕭老太爺的死,而是為了那個女子的死。可是蕭府的權勢近幾年越來越大,皇上也越來越倚重,那日品花會的事端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蕭二小姐在品花會上舞弊,皇上只是責罰了替她比賽的小廝,要不是皇上有意偏袒,蕭二小姐此時豈能相安無事?
「可是這種手段不是君子所為。」自己原本是想保住錦瑟的,可是誰料那晚在去蕭府救人的時候竟會有人早已下了毒手,等暗衛趕去的時候,就剩下了一具渾身冰涼的身體。
這些日子一直是在愧疚中度過的,這麼多年來,趙潛的手上沾滿了無數人的血,不管是在政治斗爭中還是在塞北視生命如草芥戰場上,從未像現在這樣愧疚,夢中全是她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君子所為?現在這個世道誰還允許君子所為?」房成情緒有些高漲。
「王爺,那女子本就跟蘇里有著不少的聯系,那蘇里的九王爺說她是他的王妃,蕭府的二少爺原本就對她有意思,九王爺跟蕭府的關系早就不像往年那般了,若是王爺此時不狠下心來,怕是以後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房成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趙潛苦口婆心道。
「先生,昨天柳公子婚禮上你可知發生了什麼?」趙潛沒有直面對房成的話做出回應,反而轉移了話題。
房成有些不解地看著趙潛。
「有人在清秋館看見一蒙面女子,身材模樣與那女子無異。」趙潛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不知是喜是憂,喜的是貌似她還活著,憂的是據密探告之那女子臉部已經毀容,所以用面紗蒙臉。
房成想過無數過可能,竟然沒有想到那女子萬一活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