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瑟,簡陋的茶室中絲毫沒有暖氣,好不容易煮熱的茶水擱在一邊,不一會就涼了,慕倩如痴痴地看著自己早就被凍裂的雙手,里面的血絲隱隱可見,委屈的淚水一下子奔涌而出,一個多月了,自己自從進了蕭家的門,別說是跟蕭寒淵同床共枕了,他就連正眼都沒有瞧過自己燕歸錦瑟鳴第二十章陪你回家章節。
後悔嗎?後悔嗎?她將手放在嘴邊吹吹,眼角浮現出一滴淚花,不悔,自己不悔,像是在強迫自己接受眼前殘酷的現實,慕倩如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誡著自己,可是眼角的淚卻是止不住地往下流燕歸錦瑟鳴20章節。
「小姐,該給少爺上茶了。」門外的丫鬟低聲說了一聲,慕倩如擦擦淚水揚聲說道︰「這就來。」
蕭寒淵在慕倩如進門後,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夕月居里的奴僕也跟著對她不恭不敬,先前自己還會生氣發火,可是後來管事的一句話提醒了她︰「小姐,不管你在慕家是什麼身世,可是在蕭家,你可只是個妾。」
想到這里所有的堅持一下子崩潰了,慕倩如端著茶水跌跌撞撞地朝蕭寒淵的書房走去。
書房內,火龍早就生起,溫暖如春,蕭寒淵听著門外傳來的輕輕的敲門聲,眉毛一皺,剛才接到眼線的報信,阿依汗王子伊爾薩遇襲,生死未卜,原本跟蕭家毫無關系的事件,可是蕭寒淵卻從只言片語中察覺到了有些地方不對勁。
襲擊伊爾薩的是一支來自錦夏的商隊,這支商隊背後的力量尚未得知,他們的身份像是從天而降一般,毫無根據可尋,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是,他們在中途救濟過一男一女,听到屬下的描述,蕭寒淵總覺得這件事透著鬼怪。
那日自己見到的只是一具被毀容的尸體,難道說錦瑟還沒有死,只是被人用移花接木之法救活了?想到這里,心里竟然萌生出一種希望,原本陰霾已久的心情一下子放晴了。
「少爺,你的茶煮好了。」慕倩如緩緩走到蕭寒淵身邊,看著他如玉的面龐,所有的委屈在見到他的那一面消失的無影無蹤。
「想家嗎?」。蕭寒淵只顧著盯著屬下的書信,看也不看慕倩如一眼,就跟往常一樣冷冷地說道。
慕倩如絲毫沒有想到蕭寒淵會這麼問自己,誰說他冷酷無情,她就知道只要自己真心待他,總有一日他會接受她,這不,他已經開始關心自己了。想到這里慕倩如突然想放聲大笑,滿臉皆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呆了?那就繼續去煮茶。」蕭寒淵擺擺手,示意讓她離開。
「不,不,寒淵,不,少爺,我是高興的,有少爺在,我就不想家。」其實慕倩如還想說一句有少爺的地方就是家,可是礙于女孩的面子,她還是忍住了。
「那明日,我陪你回家一趟。」蕭寒淵順手接過茶水,緩緩地說道。
「真的嗎?」。慕倩如到底還是年紀小,听到蕭寒淵要跟自己回家,心里的興奮不言而喻就差跳起來了。
「還不回去好好準備。」
慕倩如連著應了幾聲,端著托盤歡快地走到門口,還未走出門,就听蕭寒淵繼續說道︰「慕世子不知道在不在慕府,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他。」
「大哥肯定在家,到時候我跟他說一聲,不,我現在就派人跟他說一聲。」慕倩如好不容易等到蕭寒淵有用得著的地方,趕緊回答道。
等到慕倩如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時候,蕭寒淵的嘴角才勾起一抹冷笑,如果不是有用得著你的地方,自己才不會跟慕家有任何的聯系。
現在錦夏跟阿依汗的關系有了變化,國師密蘇克蓄意謀反已久,錦夏跟阿依汗除非有商業上的往來就禁止國民到阿依汗去,更何況蕭家這麼一個樹大招風的世家,自己要是冒意前往阿依汗,恐怕這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就會落在蕭家頭上。
想到這里,蕭寒淵只好打起了慕家的主意,慕家是商賈世家,一支商隊應該還是能借給自己的,至于成不成功,這事還是要看慕倩如怎麼做了。
慕倩如興沖沖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不巧的是正好踫見了陸湘漪奴僕。
以往慕倩如根本不會跟陸湘漪打招呼,嫌棄她身份低微,可是現在境遇變了,人家是蕭家的嫡長媳,而自己只是二房一個小小的侍妾,身份地位擺在那里不得不低頭,微微施了一禮,慕倩如說道︰「給少夫人請安。」
「妹妹多禮了,快快請起。」慕倩如在洛城是出了名的霸道,現在竟然朝自己行禮,著實讓陸湘漪嚇了一跳。
慕倩如毫不客氣,順著陸湘漪的手就站起來了,沒有絲毫的猶豫。
陸湘漪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掩飾過去,笑道︰「不知道妹妹有何喜事,瞧著這臉上都透著一股子喜氣。」
整個蕭家都知道慕倩如在夕月居生活地跟丫鬟沒有什麼區別,陸湘漪眼楮瞟了一眼慕倩如紅腫的雙手一眼,眼楮閃過一絲嘲弄。
「是有喜事,不過可能跟少夫人沒有什麼關系。」慕倩如有些惱怒地看著陸湘漪一眼,繼而又說道︰「寒淵體諒我離家已久,怕我想家,決定明日陪我回家。」說著得意地挑挑眉。
「二弟真的是體貼妹妹。」陸湘漪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身形微微有些顫抖。
「哪有,大少爺我瞧著也是體貼少夫人呢,只不過忙于公事沒有時間陪夫人罷了,到現在都不曾帶著夫人回家省親。」慕倩如跟陸湘靈很是要好,知道她愛慕蕭寒墨,誰知道竟然被陸湘漪搶了,出于為好友打抱不平的原則,慕倩如開口諷刺道。
「你肯定還有很多事要準備,我就打擾了。彩雀,我們走。」陸湘漪此時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帶著彩雀轉身離去。
「小姐,你看她那張狂樣子,你該好好教訓她。」彩雀有些惱怒道。
「再怎麼不好,也是二少爺房里的人,教訓她就等于打二少爺的臉。」陸湘漪緩緩地開口說道,原本清澈的眼楮蒙上了一層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