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都市,外表光鮮且亮麗(紅豆為相思內容)。實則在人眼望不見的角落、七彩的霓虹燈下,衣香鬢影,隱藏著幾多物欲?
杭州,人間天堂,于世人留下的印象大多是風景秀美,宛如好女的西子湖還有發生在湖畔那個淒美的故事。
濕潤的水氣,淡妝濃抹,煙籠了長堤。三潭印月,孤山顯影,雷鋒塔千年巍然。
正值陽光燦爛的午後,游人如織的時節。宋琦背著雙肩旅行挎包,染成粟色的發在陽光下映成了金色。略長的劉海微遮了眉眼,偶爾被堤上楊柳春風拂起,頓時讓人摒息。
如古典水墨畫上走下的江南美人,細如柳葉的眉,勾魂的桃花眼,挺直秀氣的鼻,性感的薄唇(紅豆為相思內容)。輾轉顧盼,媚眼如絲。
「喂,快看快看,是帥哥哦!哇嗚,真是帥呆了。」一個穿黑絲襪、短裙的時尚少女,停下了步子不敢再前進,一臉痴迷像地盯著宋琦看。
「小玉,你又來了。你就喜歡這些小白臉。人家比你還漂亮,以後真找個這樣的,看別人怎麼說你。」旁邊一個年齡較之略大的年輕女子,擠兌地白了小玉一眼,但是視線顯然也不禁被那個坐在堤畔的男子吸引。
「咦,帥哥怎麼一個人?」小玉好奇地望去,雙腿不受控制地向那邊邁。
「喂,你…」林月氣得跺腳,誰叫他攤上這麼一個花痴死黨。
「嗨,帥哥,你叫甚麼名字?我叫周曉玉,是今年z大中文系新生。」周曉玉很大方得坐在一邊的石椅上,向帥哥搭訕。
跟過去正好听到這句的林月,面上一黑。這個花痴周曉玉,和帥哥搭訕的技巧還是這麼拙劣。如果兩人性別互換下,人家小姑娘準要被嚇跑了。天哪!自己竟然認識了這個白痴十幾年。
宋琦抬了抬眼,桃花眼中溫潤如水,眼底卻是冷漠如冰。听到z大的名字時眼神微動,美艷的臉上浮上淡淡笑意:「宋琦,初來此地。」
叫小玉的女孩一點也不怕生,熱絡地拉宋琦談這談那,時不時遭到林月在一旁不冷不熱的諷刺。每每這時,她便嘟著嘴,說林月羨慕自己新認識到帥哥,直叫林月滿臉黑線、唇角抽搐。
宋琦看著這兩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女孩玩鬧,偶爾應上兩句。不遠處,是一池春水,幾樹煙柳桃花。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不知怎的,宋琦想到了東坡的這句詩。他記得上句是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如今也正是晴好天氣,可誰又知接下來會不會落雨?
隨即卻是一陣苦笑,自己早已不是那個在故里的學堂懷中抱著書本滿口「紅豆生南國,此物最相思」的少年了。那時就如一塊潔白的玉一般不染縴塵,純潔得不容人染指,那時有崇高的理想,幻想著美好的愛情。
他想起,祖母曾告訴他,「琦」就是美玉的意思,他叫宋琦,就是希望他如美玉一般為人晶瑩透徹,風骨傲然,絕不同流合污。他還記得,祖母被歲月雕上風霜的臉上,殷殷期望,強烈而濃郁。可是如今,曾擁有的一切,在現實面前都變得那麼可笑。
望著湖光塔影,游人如織,線條絕美的唇微微勾起一抹冷笑,思緒回到了三天前。
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駕駛座上是一個打扮華麗的美婦,身材玲瓏有致,美麗而雍容,周身氣質高貴典雅。只是那無可挑剔的名貴妝容,也遮不了其眼尾唇角的細紋,顯然已是奔四的年紀。宋琦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前方的霓虹,神情恍惚。
蘭博基尼穿過車水馬龍的都市,于郊外一處獨棟三層的歐式建築前停下。
「小琦…」趙蘭芝美麗的臉上竟然染上嬌羞,雖然臉上的細紋難以抹去,卻也能讓正常的男人心猿意馬。
宋琦輕嘆了口氣,上前把眼前這個足可以當她母親的女人擁入懷。
趙蘭芝嬌小的身軀伏在並不寬厚的胸膛里,兩人毫無顧忌地向大門走去。
一路上,宋琦低頭斂目,面色凝重,一言不發。盡管自己早已沒有甚麼尊嚴可言,但是他怕,他還是怕。怕在趙家那些下人眼中看著鄙疑,怕從他們眼中听到露骨的嘲笑,仿佛在說:看,就是那個不要臉的男寵。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竟是個吃軟飯的主兒。
……
華麗的房門被推開,宋琦推開門出來,白皙的面上微染了詭異的醺紅(紅豆為相思內容)。靠在一樓客廳沙發上的趙瑜望見,雙目倏地一亮,在茶幾上擺的煙灰缸中掐滅手中的煙頭,踏上樓梯。
「你作甚麼?趙瑜,你放開我,放開!」宋琦掙扎著,想要掙開男人的鉗制。
男人一臉陰沉,大手如鐵鉗,任憑他又踢又打,就是不松開一分,一路拖著他往自己房間走。
客廳里的下人都眼觀鼻,鼻觀心,假裝甚麼也沒听見看見。這場夫人與少爺的爭奪戰,本就由來已久了。
「 !」男人大力地甩上門,一句話也不說,回身把宋琦按在門上便欺身壓了上去。
「唔…」宋琦驚呼一聲,男人舌尖撬開他的唇,竄入口中,霸道的氣息涌入口腔。
「嗯…」想伸手推拒,這敏感的身子卻難以抵擋快感如潮水襲來,本能地摟上男人的頸項。
男人卻在這一瞬停下了動作,一把推開他,後退了幾步,眼中**還未消退,卻又添了怒氣與傷痛,指著白皙頸側的鮮紅齒印。齒痕細密整齊,顯然是女子所留。
「這是…她留下的?」幾乎是歇斯底里的質問。
宋琦喘了口氣,臉上的紅暈漸漸退下,他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銀絲,低頭整理衣服。眼底是難以掩飾的傷痛,臉上卻勾起了勾魂的媚笑:「趙大少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宋琦就是個賣的,誰有錢就跟誰。趙夫人一次可比你給的多多了,而且和男人做比較辛苦。當然,如果你能拿出更多的錢來,我還是可以考慮的。哦,對了,這個吻就不算你錢了,算是今晚我給趙夫人的附送,說甚麼你們也是一家的。」
「你…」趙瑜頓時怒不可遏,氣得說不出話來。
「嗯?怎麼?」宋琦抬起頭一點也不畏懼地與他直視。
「啪…」是清脆的,手掌打在面頰上的聲響。
「你個小*!賤貨!」一向溫文爾雅的男人口不擇言,罵完摔門離去。
宋琦靠在門上,雙手捂著火熱發痛的臉。身子無力地滑倒,跌坐在地上。眼楮有些酸澀,想哭,淚腺卻早已干涸。是。他是賤,是騷,他為了錢甚麼悖德之事都做得出來。即使是被人戳脊梁骨,仍恬不知恥。這些日子,男男女女勾結成奸。他骯髒到了極致,這世上沒有人會將他珍惜。
只是……
微嘆口氣。沒想到他真的下得了手,怕是等下要腫了罷?
呵。宋琦苦笑。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這樣了。是的,現在是寒假。高考結束後,他放棄了考上的從小夢想的重點大學,沉醉在靡爛放縱的生活中。
而昨天,他接受了z大的特招邀請。因為他高中發表出色的小說及古詩文、及出色的文字功底,破例招他進入本校中文系學習。後天,他便動身去杭州,離開這個見證了他曾經滿腔壯志如何一步步走向破滅的城市。
本來這樣的特招他是不會去的,不知這次怎會欣然願往。也許是心血來潮,也許是內心還藏著僅剩的一絲向上之心。
夜如此旖旎,而心卻如此無依。宋琦獨自一人走出別墅區,單薄的影子被昏黃的路燈拉得很長很長。
本就是人煙稀少的郊區,入了夜街上的車輛更少了。幾乎只有他一個人,寂寞而失落,猶如離開凡世的鬼魅。
新文求人氣,求留言^_^,找動力。希望各位大人們賞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