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哼,還不是那個周梓蕭紅豆為相思章節。枉我姐姐一片痴情。」正在大家察覺到情況有異,準備轉移話題,化解這尷尬的氣氛時,突然傳來一句帶著抱怨的聲音。
這次來參加周家的宴席,梁家還帶了自己的小女兒梁玨。梁玨與梁陌不同,小她三歲,卻是從小在國外讀書的。正巧從學校畢業,這回和出過散心的姐姐一道回來,便被父母帶了來。梁玨是個急性子,為人也一向驕縱,這會兒許是見不得姐姐受委屈,一個沖動,便在席上把從姐姐那得知的有關周梓蕭的事全說了出來。
頓時,四周眾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很有默契的閉嘴,面面相覷。
「玨兒!」這麼多人看著,自家女兒這麼一說,梁母面子上也說不過去,只好開口呵斥。
「媽,本來就是嘛。我又沒有說錯!」梁玨撅著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不信你問姐姐,都是姐姐親眼看到告訴我的。」末了又補上一句︰「姐姐,我早就听說了,那個周梓蕭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你偏偏喜歡他,你看!現在這個男人的真面目暴露出來了吧?」
帶著委屈和惱怒,梁玨把自己不知從哪听來的一些周梓蕭的「拙劣」事跡全給抖了出來。她這不說還好,一說周母臉上已經有了些顏色,卻也不好和小輩發火。可憐那周父,本就心髒不好。一是氣自家兒子的「所作所為」,一是見周家當著眾人的面丟了面子,當場一口氣沒緩過來,便暈了過去。當場便是一片混亂,忙著請醫生的請醫生,忙著通知人的通知人紅豆為相思章節。
……
周梓蕭默默的听周梓芸講完,沒有說話。從口袋里模出一盒煙,點燃。青煙裊裊中,似乎男人的容貌顯得不甚清晰了。周梓蕭不常抽煙,偶爾才會點上一支。他嘆了口氣,印象里自己似乎很久沒踫了煙味似乎有些嗆口。
「姐,小琦的事……爹他們也都知道了?」聲音有些干澀他再怎麼不拘小節,現在的事態也不容許他置之不理。
「嗯。你……」周梓芸頓了頓,終究還是開了口︰「現在爹這個樣子,你好自為之吧。你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說完站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房間中再次只剩下一個人,周梓蕭在煙灰缸里捻滅手中拿著的煙頭。伸直身子躺在沙發上,有些疲憊的閉上了雙眼。也罷,這樣的局面也怪自己。突然又覺得很可笑,想來若是今日自己同的是一位女子,父母定不會是這樣的看法。平日里對自己從未關心,到現在有關自家的面子時,卻又什麼都與自己扯上關系。想到這里,忽然又覺得自己可悲。
這麼想著,在這個沒有溫暖的家里便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看著這兒時居住的房間,只會讓他的心境更為低落。雖然在內心深處仍然放心不下自己父親,但是想著醫生都請來了,而且看上去應該是醫術頗好的樣子。再加上這里有這麼多人照顧著,自己就算去看望,也不過是讓父母平添生氣而已。
此時此刻,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著回到那個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家。相比較主宅,那處公寓雖小,可是在他心里卻是無比的溫暖。想到那個人也許在家中等著自己,心頭一暖,見到那個人的念頭瘋長,幾乎就想長了翅膀馬上飛回去。
這麼想了,他也確實這麼做了。似乎父親的情況有些好轉,一些無關的人都各自回去了,同周家關系好的親戚也都正聚在房間里看望。因此外面客廳只有零星幾個下人在收拾殘席,對于周梓蕭的離開,似乎也沒有人注意到。
途經客廳的時候,他特地注意了一下發現原來蜷縮在沙發上的梁陌已經不在了,那處空空的,許是受了驚,跟著父母先行回去了。周梓蕭嘆了口氣,他並不怨梁陌,也不怨那個梁玨,要怪其實也只能怪自己以前的輕狂。
出了周家大宅,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心里想著宋琦,想到自己失了約,又有些擔心起來。心中卻安慰著自己宋琦手上有鑰匙,應該等不到自己會自己回去。
在夜晚的城市里開著車,一路穿梭過市區的繁華,回去的想法是這麼的強烈,周梓蕭幾乎把車速提到了最快。
停好車,一抬頭,看到公寓的那處窗口還亮著燈。橙黃的燈火,在夜色中顯得分外的溫暖。心口的暖意又增了幾分,就連之前的煩躁也消退了些,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唇角帶了笑意。
上樓,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幾乎是有些激動期待的。隨著門板漸漸打開,客廳中的燈光便泄了出來,溫暖來的更為真實。而那個人,就坐在沙發上,拿手撐著額頭。見有人開門也沒甚動作,許是睡著了。
周梓蕭唇上的笑意更深了,在門口換好鞋。索性放輕了步子,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繞過沙發,走到宋琦身後。雙手一摟,便把那人抱了個滿懷。
宋琦在睡夢中,被人這麼猛地一抱,半睡半醒中第一反應便是開始掙扎起來。掙了半天沒掙開,卻發現身後的人抱得更加緊了。驚慌之下,一下子清醒了,倏地睜開雙眼,回過頭去。卻看見抱著自己的人,正是自己等的人。
看著眼前的人剛清醒,還是一副迷迷糊糊的可愛樣子。周梓蕭俊朗的面上露出寵溺柔軟的微笑︰「困了嘛?怎麼不先回去睡覺?」
宋琦從電子市場出來後沒有找到周梓蕭,便先打車去了24小時服務的自助銀行,按照老王給的賬號把自己卡上能夠贊助的錢打了過去。然後才回到家,可是仍然沒有見到周梓蕭的影子。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听,心里擔憂之下怎麼可能睡得著?于是便靠在客廳的沙發上,準備等他回來。可是,也許是真的困了,等著等著,便靠在沙發上撐著腦袋真的睡了過去。